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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雪烟的讲述,孟泽渐渐拼凑出祭司部落内部复杂而危险的权力结构。祭司虽然身居高位,主要依靠深度操控与相互制衡,将各个种族困于彼此敌对竞争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单是各个种族的特点和互相之间的关系,雪烟就讲到了深夜,霜爪早就因为听不懂窝在旁边翻着肚皮呼呼大睡了,孟泽也开始双眼迷蒙。

人类的身体比起兽人还是差很多,孟泽最近这段时间连轴转,嘴唇都没血色了,几个兽人都敛着眉有些心疼。

辛奇打断了雪烟的讲述,“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休息。”

孟泽突然又来了精神,看着赤豹,“还没给赤豹补课。”

辛奇冷冷瞥了一眼赤豹。

赤豹俯身凑到孟泽身边,露出一个恣意的笑容,“好呀,但其他人都累了,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你帮我补课,我陪你睡觉。”他挑挑眉,“我很暖和,雨季和我睡的话……”

赤豹的话还没说完,被辛奇一脚踹在屁股上,冷不丁一下重心不稳,给孟泽行了个跪拜大礼。

赤豹:……

本来被油腻到的孟泽笑起来,抬手拍了拍面前毛茸茸的红色后脑勺,“好了,小赤子平身吧。”

谁知赤豹非但没生气,反而将脑袋搁在孟泽手心里又蹭了蹭。

众人:……

赤豹这顺杆爬的本事,真是让人甘拜下风。

感受着手心毛茸茸的触感,孟泽下意识去看了一眼辛奇的眼色。

本来打算继续动手的辛奇,在接触到孟泽的眼神之后愣了一瞬,随后竟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孟泽迅速抽回手垂下头,有些羞恼。

好端端的瞅辛奇干啥,被笑了吧!

辛奇将赤豹拎起来,“三十多的豹子了,还整日撒娇卖痴,不丢人吗!”

“三十多怎么了!正是拼家的年龄!”赤豹不情不愿站起来,这会儿想起邬峤和他差不多年龄,便甩头看向邬峤,寻求认同,“是吧阿峤!”

邬峤站起身,扶起受伤的雪烟,“不是,三十多岁是拼事业的年龄,不是撒娇的年龄。”他看向辛奇,“我今晚陪雪烟,你陪小泽吧。”

本打算走的辛奇停下了动作,对邬峤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赤豹刚要说他也留下,就被邬峤另一只空出的手揪住了后脖颈,“别啰嗦,走了,我给你补课。”

赤豹被邬峤拽了一个趔趄,一脸委屈,“阿峤,你能不能别那么偏心。”

“心脏长在左边,天生就是偏的,你不知道么?”邬峤掀了掀眼皮,没给一点眼神。

邬峤另一边的雪烟扯起嘴角笑起来,“阿峤说话真有趣。”

一直当哑巴的花影走过去背起睡懵了的霜爪,冲辛奇挑了挑下巴,“好好照顾孟泽,早点睡,别太晚。”

孟泽眨眨眼。

总觉得花影话里有话,但花影态度太正常了,孟泽品了又品,最后只好定义是自己思想太过肮脏。

“我也出去拿些东西。”辛奇侧头看了孟泽一眼。

孟泽一想到今晚要跟辛奇单独相处就有点紧张,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这点紧张是从哪来的,平时伶俐的嘴到这会儿也打了结,“哦哦,嗯嗯,都行。”

辛奇轻笑了一下,快步离开山洞。

等所有人的身影都从山洞消失,孟泽才松了口气,拿起炭笔开始在空白的兽皮上整理从雪烟处得到的信息。

风玫来的时候,把灰蹄部落最大的那盏萤火灯带了来。

光线虽说很强,但黄绿色的灯还是有些催眠,孟泽写着写着,就趴在小石桌上睡了过去。

……

辛奇拿着木盆和一陶罐热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孟泽可怜地缩在小石桌上睡着了。

一大一小两盏萤火灯静静悬在石壁上,发出柔和的黄绿色光芒,如同雨夜中一只温驯的小兽,守护着沉睡之人。

火光映照着洞壁,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石屋内的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佛梦与现实交错的界限。

辛奇放轻脚步,走到孟泽身边。

孟泽伏在石桌上,额前细碎的发丝散落下来,被微风轻轻吹动,睫毛垂落在眼睑上方,像一对安静收拢的蝶翼,眼下因为连日劳累已经出现了一点青黑。他手里攥着炭笔,手臂下的兽皮上工工整整写着辛奇不认识的字。

辛奇目光柔和,满心的疼惜。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孟泽的脸颊,却在快要触碰到时,他蜷了蜷手指停下动作,他什么都不敢做,生怕越界,只好眼神缱绻地看了孟泽一会儿。

辛奇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俯身把孟泽轻轻抱起来。

在抱起来的一瞬间,辛奇的眼睛突然有些酸。

以往都是背着孟泽,他大约也能感受到孟泽最近清减了不少,但是这么一抱,轻盈的触感让辛奇不禁一怔——孟泽的身体比初见时轻了许多,几乎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脆弱感,这是在孟泽清醒时不曾出现过的状态。

幸好孟泽睡觉一向沉,辛奇把他放在床上时,他还没醒。

辛奇叹了口气,将陶罐里的水倒进木盆里,又从兽皮袋里拿出帕子轻手轻脚为孟泽擦脸,又脱了孟泽鞋袜,换了条帕子帮孟泽擦了擦脚。

孟泽怕痒,他睡着睡着就觉得脚丫子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辛奇正坐在床边,弯下腰,专注地低头用帕子帮自己擦拭脚丫,动作细致而温柔。帕子在孟泽的脚底轻轻滑过,留下轻柔的痒意。

孟泽缓缓眨了眨眼,思绪许久回笼,突然有些尴尬地抽回脚,“别动!”

孟泽:!

这还是在记忆中第一次有人帮自己洗脚,太让人羞耻了吧!

“辛奇!”孟泽抱着厚实的兽皮毯往后缩了缩,“你你你……别动!很臭。”

今天又是跑步,又是运动,脚丫子肯定臭死了。

这么想着孟泽尴尬地要缩进石头缝里。

老天,死了算了。

辛奇怎么什么都不嫌弃啊!而且自己平时睡觉那么死!怎么就在这时候醒了!怎么就醒了!睡着了也就不尴尬了!

见孟泽一脸生无可恋,辛奇手里拿着帕子愣了愣,“抱歉,把你弄醒了。”他对孟泽招招手,“正好醒了来泡泡脚,会轻松一些。”

孟泽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你离远点,我自己来。”

“好。”

辛奇将帕子放在床边,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小石凳上,歪头看孟泽红着脸自己洗脚。

孟泽还沉浸在尴尬的情绪中,辛奇冷不丁又开口了。

“晚上摸赤豹的头时为什么要看我?”

辛奇声音低柔,却让孟泽又尴尬起来。

能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看了啊!

孟泽咬咬牙,有些恼怒,“没看你,就是抬头了而已。”

“好吧……”辛奇的声音有些失望,但一时也没再说话。

孟泽松了口气,洗好脚之后用帕子擦了擦脚。

正擦着脚,辛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

“孟泽看我,是怕我不高兴吗?”辛奇再次开口,“是怕我因为你和赤豹亲密不高兴吗?”

孟泽:!

孟泽回头看辛奇,只看见辛奇在萤火灯下含笑的金瞳。

这豹兽人似乎是洗了澡回来的,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此刻看起来格外柔美动人。

孟泽有些恍惚。

只见,辛奇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原本是有些不高兴地,但是看见孟泽抬头看我之后,我就很开心了,因为我发现孟泽有一点点在乎我。”

辛奇俯身,贴近了孟泽一些,弯起眼睛笑。

孟泽只感受到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味道是邬峤最近发现的植物皂角。

“我很开心。”

辛奇又强调了一遍,勾唇笑。

孟泽脑袋有些宕机。

豹兽人以色侍人这事儿搁谁谁都得迷糊。

因此孟泽抬手捏了捏辛奇的耳朵,鬼使神差开了口,

“嗯,是有些担心你不高兴。

“所以看你了。

“我希望你开心,永远开心。”

这下,轮到辛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