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珍怎么也没想到钟老太出尔反尔,昨天才答应她的事儿,现在又想拿来说.
她气得要死,偏偏又怕钟老太真的当众将那些话嚷嚷出来,当即尖着声音道:\"姓钟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钟老太冷冷一笑:\"我昨天也不知道你会这么不要脸,我这人还没出屋你就敢登门入室敢来扔老娘的东西!\"
林淑珍气个半死,但到底也知道今天这事儿这个情况下她确实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早知道她就不听钱瑞生的.
他今天怒气冲冲的过去,非说他已经和钟夏离婚了让她现在就搬过来.
昨天她在钟夏手里吃了大亏自然是想扳回一局的,一时脑子发热这才跟着他过来.
本来之前扔东西时她也确实是心里挺爽的,有一种终于在钟夏面前占了上风的快感。只是没想到姓钟的贱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一如既往地嚣张……
偏偏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如今还被威胁上了。
林淑珍可怜巴巴地去看钱瑞生,想要他帮她说句话。
钱瑞生感受到林淑珍的目光,猛地就想起了昨晚上钟老太在他床前磨刀的事儿……
原本打算迈出去的步子又猛地停了下来。
钟老太看着脸上跟开了染坊一样的两个人,冷笑着数道:“我数到三,要是你们再不行动,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三……”
钱瑞生自觉没有什么把柄落到钟老太手里,梗着脖子道:“我倒是要看看,我有什么秘密……”
钟老太眉梢微动。
她突然往前走了几步,在钱瑞生跟前停下,凑到他耳边冷冷地道:
“昨晚上,你被吓得尿裤子的事,是想让大家伙儿都知道吗?”
钱瑞生脸色瞬间涨红,又在下一刻变得惨白……
他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再说出反驳的话来。
倒是林淑珍,因为自己心里有鬼,看钟老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就把钱瑞生给唬住了,心里一咯噔,只觉得钱瑞生怕也是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心里下定了决心,得赶紧哄着钱瑞生去把结婚证领了。
别到时候又出了什么问题,她如今没有了工作,一个人怎么再把一个孩子拉扯大?
现在她唯一剩下的路就是紧紧地扒住钱瑞生。
现在不是和姓钟的这个贱女人硬刚的时候。
还不如先服软,等她真的进了们,到时候她再收拾他们……特别是这个老贱人的几个孩子,就名正言顺了。
这样一想,林淑珍心里的气这才慢慢地平复过来,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林淑珍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这才开口:
“捡就捡……”
到底还是不甘心,她忍不住又加了句:“姓钟的,你等着,等我进了门……”
钟老太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那也等你进门再说!现在!你给老娘先把东西捡起来……”
林淑珍死死地咬着唇,红着眼圈,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开始捡之前被他们扔到地上的钟老太的东西。
钱瑞生在钟老太的逼迫下,也不情不愿地和林淑珍一起捡。
这点东西,倒是一会儿就捡完,又好好地整理整齐放回房间。
钟老太这才算是满意了。
她指着大门的方向对着林淑珍冷喝:“滚!”
钱瑞生当着这么多的人丢了这么大的丑,满心恼羞成怒。
之前那些回,钱瑞生是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的。虽然他恼钟老太闹得太过,可到底觉得理亏,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可今天不同了。
他已经和她离婚,两个人都不再是夫妻关系。更何况,她之前可是一点儿也不讲情面,直接将两辆自行车都骑走,害得他走到半路才遇上牛车搭车回来。
这是他钱家!是他的家!
他将她的东西扔出去怎么了?要不是怕她的威胁,他不可能去把那些丢掉的东西都捡回来。
捡了也就捡了,她凭什么还让淑珍滚?
淑珍是他的人,他觉得他今儿要是在和钟夏离婚的基础上都不能护着自己女人,那他就真的抬不起头做人了。
因此,钱瑞生睁着腥红的双眼,对着钟老太怒目而视:“钟夏!你别忘了,这也是我家!就算有你一半,那也是我钱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赶淑珍走?”
钟老太瞧着钱瑞生这样子,就笑了。
她点头:“不让她滚是吧?那也行。”
眼见着钟老太今儿这么好说话,钱瑞生松了口气。但瞬间又觉得不对:“你想说什么?”
“你也知道,这房子是有我一半的。咱们之前签的协约里面也有的。本来呢,我是觉得,咱们哪怕离婚了,哪怕是你给我戴绿帽子,让我丢脸,毕竟还有儿女,我是想着好聚好散。”
钱瑞生听着钟老太这话,脸上露出笑来:“这才对嘛……”
“对你个头!你他娘的根本就不给老娘一点面子。今天才离婚,下午就把人接进来羞辱我!而且还是在银花回门的时候。好好好!既然你不做人,那我也就不想其他了。
建国、建红,你们俩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拿上锄头铁锹,还有山河……今天咱们娘几个,就直接把属于我的一半房子,铲了。反正我是不会便宜那些个贱人的……”
钟老太说干就干,冲进屋就去拿工具。
钱建红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爹,被他爹瞪了一眼没动。
钱建国倒是想也没想,就跟上了。
严山河吩咐去银桃扶着银花站在一旁,挽了挽衣袖,也从钟老太手里接过了一把锄头。
钱瑞生傻了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钟老太会这么狠,直接拆屋。
他气到眼红,拦住钟老太几人:“我看你们谁敢!这是我钱家的屋子……是用我的工资起的房子……”
钟老太冷哼:“那我也有一半,我又不拆你那一半。让开!”
钱瑞生哪里肯让。
眼看着几人僵持住。
林淑珍可不愿意好好的房子就这么被拆了,那等她搬进来,难不成还去住那漏雨的半边房子?
她可不愿意。
再说她本来就想着先走的,当即道:“瑞生哥,我走就是,不让你为难。这秀才遇到兵,总是说不清的……”
说完,她捂着脸扭身就跑了。
钱瑞生一张脸黑成了锅底:“钟夏!现在如你的意了,你总该满意了吧?”
偏钟老太并不买他的账:“我还真不满意,我还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