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毅:
“我不想找,咱们的职业危险不说,还有就是我个人的温饱问题都还没完全解决呢,一个人都吃不饱饭,再找一个跟着我一起挨饿受冻何必呢。”
石磊:
“你每个月那些津贴呢?”
庄毅:
“津贴都寄回老家了,你别看我哥在部队还是个小领导,他的津贴每个月都有三分之一寄回老家了。
我们村现在还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呢。
全村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
村里那些孩子,只要一到入伍的年纪,但凡身体健康的,能吃苦的,我哥都给介绍来部队当兵了。”
听完他的话,大家顿时都沉默了。
赵清浔开着军用吉普车,缓慢的行驶在马路上。
道路虽然坑坑洼洼的,但是他们丝毫没有退缩,开着车缓缓朝着矿区前进。
沿路除了被淹没的田地,还能看到一些低矮的房屋也被水淹了,不少村民在忙着排水。
几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加快了前往矿区的速度,希望能尽快完成任务。
路上,赵清浔和宋文革对视了一眼,宋文革就意会到了。立马笑着打趣坐在最后排的李石桥“石桥,你这家伙,这两天过分的安静了。怎么突然装深沉了。”
赵亮:
“石桥他爹当年就是在煤矿下井的时候,瓦斯爆炸人才没了的。那时候他才13岁。他也是被那天晚上的那个爆炸给吓到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李石桥:
“我没事,这个事情十多年了,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在矿区遇到爆炸,又看到了那漫天的火光,我早就忘了此事了。”
宋文革:
“对不起啊,我都不知道这事。”
李石桥:
“这有啥可道歉的。当年因为我爹突然在矿区出事了,我们的整个家都塌了。
隔天一大早,我们村的大队长和几个亲戚,就去了矿区用一副破旧的门板,把我爹拉回了家。
我娘因为不相信我爹遇害,一下子就把盖在我爹身上那件补丁垒着补丁的破被单给扯开了。
看着我爹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脸,还有脸上那坑坑洼洼的破洞和烧得焦黑的皮肤,我娘一下就晕死了过去。
我站在一旁,当时看得我都吓傻了。甚至后面很多年我都还会做噩梦。
第二天就由几个亲戚帮忙,简单的把他葬在了我们村的后山。
因为我爹的突然离世,我娘感到孤独和无助。毕竟他们共同生活了半生,彼此的陪伴已经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我爹走了,她甚至几次想着去投河,都被别人发现送了回来。
倒是后面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娘彻底改变了。我爹入土为安的那天下午,矿区的领导送来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我的两个哥哥嫂嫂因为争着要分这笔钱,打得头破血流的。
我娘看着为钱打得不可开交的儿子儿媳,心瞬间凉透。
她颤抖着站起身,冲着他们吼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你爹把你们幸幸苦苦的养大,你们在他这刚闭眼就这样让他寒心,这钱是你们爹拿命换来的,你们就这么争得面红耳赤,还有没有点人性!”
两个哥哥嫂嫂被骂得一愣,可很快又为了钱继续争吵,甚至我二哥还把我大哥的脑袋给开了瓢,流了好多血。
我娘一气之下,一把夺过那笔抚恤金,转身就走。她来到村里的学校,把钱捐了出去,说要给孩子们改善学习条件。
从那以后,我娘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消沉,开始积极生活,还经常去帮助村里其他有困难的人。
我也在我娘的影响下,努力学习,16岁就参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