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桐带着孩子们回来时，崔琰刚合上电脑。
“今天没去咖啡馆？”她问。
“嗯，在家做了点研究。”崔琰笑了笑，“市场越恐慌，越要冷静。”
李桐递给他一杯茶：“你倒是沉得住气。”
崔琰望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小区里，几个邻居正带着孩子玩耍。
“投资和人生一样，关键不是预测未来，而是在不确定性中，找到那些能穿越周期的东西。”
十月的北京已染上秋霜，李母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站在单元门口时。她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内就传来双胞胎叽叽喳喳的声响 —— 安安正扶着沙发练习站立，乐乐则把绘本撕得哗啦响。
\"妈！\" 李桐惊呼着接过行李箱，“过来前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话音未落，安安已摇摇晃晃扑进李母怀里，肉乎乎的小手攥住外婆的衣服。乐乐则推着学步车，滚轮发出咯吱声，推到行李箱边。
\"看看我们安安，都快会走路了！\" 李母把外孙女举过头顶，眼角的皱纹笑成月牙。她的帆布包还没放下，就从兜里掏出油纸包着的桂花糖糕 —— 那是县城老家百年老店的手艺。
安安突然指着李母的行李箱尖叫，原来拉链上挂着个褪色的布老虎 —— 那是李桐小时候的玩具。乐乐见状也凑过去，胖手指戳着老虎的玻璃眼珠，口水滴在李母的裤脚上。
\"慢点闹，外婆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李母从箱底翻出两双兔儿鞋，一看就是亲手用毛线编织的小鞋，非常可爱。乐乐的估计是粉丝那双，兔子的鼻子用黄色的毛线和绿色毛线编织成胡萝卜形状，当中鼻子，跟鞋子非常搭。安安的是米色毛线编织的。两孩看到就过来抢，乐乐拿到鞋就把脚上的鞋踢掉了，要外婆给她换上。
外婆蹲下给外孙女套上鞋子，却发现尺码小了半号 —— 两个月不见，孩子长得比庄稼还快。
崔琰拎着电脑包进门时，正看见李母蹲在爬行垫上，被两个孩子缠得脱不开身。\"妈，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他放下电脑包，\"路上累坏了吧？\"去卫生间取了新毛巾打湿递给岳母。
\"不累不累。\" 李母摘下 \"帽子\"，头发乱得像鸟窝，\"在老家天天惦记这两个小捣蛋，哪儿睡得着？\" 她接过毛巾擦脸，却被安安抓住手指啃得啧啧响。
崔琰一手一个抱着两小孩去书房玩，“外婆坐车累，先让外婆休息会，跟爸爸去玩。”
崔琰弯腰一手一个将双胞胎捞起来，乐乐咯咯笑着搂着爸爸的脖子，新得的兔儿鞋往他衣服上蹭。乐乐则挥舞着新得的兔儿鞋往爸爸头上蹭。
\"走，爸爸带你们玩积木去。\"他故意用额头蹭了蹭乐乐的小鼻子，惹得孩子笑出两个小梨涡。安安见状立刻有样学样，软乎乎的脸蛋贴上来，沾着口水印了他满脸。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李桐看着母亲疲惫却满足的神情，突然发现她鬓角又多了几丝白发。
\"妈，您这次回来......\"她话未说完，李母就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红布包，层层揭开后露出对银镯子，上面錾着精细的如意纹。
\"老家银楼新打的。\"李母拉过女儿的手腕比划，\"等孩子们周岁时戴，保平安的。\"镯子内侧刻着双胞胎的小名，笔画间还留着银屑的痕迹，显然是刚完工就急着带上京的。
厨房飘来南瓜的甜香，月嫂王姐正把蒸好的辅食装进卡通碗。李母突然压低声音：\"桐啊，妈这次来，其实你姨妈有件事要拜托你......\"
话音未落，书房突然传来\"哗啦\"巨响，紧接着是崔琰的惊呼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李桐冲过去推开门，只见满地狼藉中，崔琰正徒劳地试图按住两个往书架上爬的小猴子——安安抱着《现代汉语词典》啃得津津有味，乐乐则把崔琰珍藏的绝版《战争与和平》撕下了半页，正往嘴里塞。
\"崔！琰！\"李桐的怒吼丝毫没惊扰场中的三人。
崔琰顶着一头纸屑，手里还抓着试图逃跑的乐乐，苦笑着举起那本残书：\"老婆，咱们该买儿童安全书架了......\"
李桐看着满地散落的书籍、玩具，再看看崔琰狼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她弯腰捡起《战争与和平》残缺的书页，心疼地说：“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淘到的插图珍藏本《战争与和平》，这下好了，全毁在这两个小捣蛋手里。”
崔琰无奈地耸耸肩，将乐乐抱在怀里，伸手去解救啃词典的安安：“谁让咱们家有两个‘小破坏王’呢。不过，” 他突然狡黠地一笑，“老婆，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别样的纪念吗？以后等孩子们长大了，看到这本残缺的书，就会想起他们小时候的‘壮举’。”
乐乐在崔琰怀里扭动着身子，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兔儿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彩色画册咿咿呀呀地叫着。崔琰心领神会，抱着她去拿画册，却不小心踩到一块积木，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李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扶住才相视一笑，伸手狠狠在崔琰手臂上掐了一下，乐乐见此，也学妈妈一样轻轻的掐了爸爸手臂，恰完还哈哈大笑....
李母也跟着走进书房，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桐桐，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调皮，把你爸的书都当玩具了。” 她走过去，轻轻从安安手里拿走词典，“来，乖乖的，别啃书了，外婆给你讲故事。” 说着，便抱着安安去客厅，开始讲起了老辈人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
月嫂王姐也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地狼藉，笑着摇摇头：“我来收拾吧，你们先带孩子去客厅，辅食都准备好了。” 说着，便开始准备收拾玩具和书籍。李桐打断王姐，要他先去吃饭，等会。崔琰自己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