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神色一变,没想到叶锦棠竟能直接看穿她的心思。
眼下既已知道苏禾没死,尚书夫人一颗心也算真正意义的落了下来。
她看着床榻上正处于昏迷的苏禾,朝叶锦棠又问,“叶小姐,既然禾儿没死,那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
“也就在这两日内。”
“只是人虽然醒了,若是找不到谋害之人,谁也不能保证同样的事会不会再次发生。”
尚书夫人皱眉。
“如此,叶小姐可有怀疑之人。”
“那日苏禾手中的玉佩是我曾遗落在侯府之物。”
“不知尚书夫人可曾听过苏雪柔被六公主带到宫中一事。”
有些话,叶锦棠虽只是点到为止,可足够让尚书夫人有所警惕。
“苏雪柔……”
“我明白了。”
尚书夫人从起先的怀疑到确定,再次看向叶锦棠时神情变得坚定。
“叶小姐此次前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禾儿就拜托您了。”
尚书夫人语气中带着恳求,这件事若跟叶锦棠没有关系,那她本就没有必要出手相救。
仅凭着她如今的出手,这份情义足以让她所铭记于心。
“尚书夫人,有关苏禾活过来的事情还请暂先别让其余人知晓,以免打草惊蛇。”
在尚书夫人准备离开时,叶锦棠提醒道。
尚书夫人一愣,随即点头应下朝叶锦棠应道,“还是叶小姐想的周到,若是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够帮忙的,还请叶小姐尽管开口。”
“好。”
在外等候的周正以及绿荷见着里面迟迟没有消息,不禁有些忐忑。
“绿荷姑娘,你说小姐那儿该不会……”
正在周正准备继续发问时,却见叶锦棠和尚书夫人一同走了出来。
尚书夫人看叶锦棠的目光更带着恭敬。
“叶小姐,方才所提之事便要拜托您了。”
注意到尚书夫人对叶锦棠的称呼,不仅是回生堂的众人,连带着那些随从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此番跟着尚书夫人前来不是来对这位叶小姐,以及回生堂的这些人兴师问罪的吗?
怎么……看着如今的情形,反倒是尚书夫人在有求于人。
虽是疑惑,可这些人还不敢上前多问。
直到尚书夫人带着人离开后,绿荷才来到叶锦棠的身旁。
“小姐,尚书夫人那……”
对于绿荷的担忧,叶锦棠表现的平静。
“她已然知晓事情的经过,不必担心她会做些什么。”
叶锦棠只用简短的两句话就解了绿荷以及周正等人的疑惑。
从回生堂离开后,跟在尚书夫人的嬷嬷不禁有所疑惑。
“夫人,您是要找叶小姐问个清楚吗,为何又……”
马车上,对于嬷嬷的询问,尚书夫人垂下眸子。
想到自己来时的情形,以及叶锦棠所表现的从容不迫。
心中更是暗暗震惊。
“这件事跟叶锦棠没有关系,我去回生堂更是要个答案。”
嬷嬷点着头应道,“如此,夫人可得到您所问的答案。”
尚书夫人轻应一声,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去查查,苏雪柔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六公主带进宫。”
嬷嬷还想发问,又似是想到什么露出震惊的神情。
“夫人,您是说……”
而侯府内。
跟着江慕白回府的苏雪柔看着前方的男子那种不安的感觉在此时显得越发强烈。
“慕白哥哥……”
苏雪柔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却并未得到江慕白的回应。
直到两人一同进了书房,江慕白这才开口。
“雪柔,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为何你好好的会被六公主带进宫?”
江慕白想到事情发生后的焦急,甚至他都将这件事求到苏尚书那里就觉得气恼。
被江慕白这么一问,苏雪柔显得越发心虚。
“慕白哥哥,原本我是想去回生堂问个究竟的,只是当时又遇见六公主。”
“至于为什么会被六公主带进宫,这全然是因为叶锦棠。”
怕江慕白不相信这些话,苏雪柔继续解释道,“那六公主非要说是我做了什么。”
“慕白哥哥,你要相信我。”
苏雪柔看向叶锦棠,情真意切的说道。
江慕白没有说话,显然对苏雪柔的话仍带有怀疑。
“雪柔,有关苏禾的事……你应该要比本侯更明白其中的利害。”
“在一些事上本侯不想为难,你能明白本侯的意思吗?”
江慕白看着苏雪柔,话中既带着提醒,同样也有警告。
苏雪柔神色一僵,她低着头眼中带着些许不甘。
要是换做从前,慕白哥哥绝不会这么对自己。
这全然都是因为叶锦棠那个贱人。
好像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来源于叶锦棠。
“慕白哥哥,我明白了……”
苏雪柔委屈道。
“侯……侯爷……老夫人醒了。”
管家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听到这,江慕白也顾不上苏雪柔这边快步出了书房。
自家母亲昏迷了这么久,如今能醒来对他而言无异于是好消息。
苏雪柔本想着一同跟上去,却见翠儿着急的前来。
“二……二夫人,事情不好了。”
翠儿一脸慌张的来到苏雪柔面前,气喘吁吁道。
苏雪柔皱紧眉头,本就因刚才的事有所不悦,如今又听翠儿这声不好,面色直接阴沉下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雪柔不耐烦的朝翠儿问道。
翠儿紧张的看向四周。
“二夫人,奴婢刚打听到尚书夫人到回生堂去了。”
“尚……”
一听到这话,苏雪柔顿时来了精神,她猛的拽住翠儿的手腕,像是没听清一般对着翠儿追问。
“翠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去回生堂了?”
翠儿也没想到苏雪柔会变得这么激动,小心翼翼的回道,“是……尚书夫人。”
眼看着周围没有旁人,苏雪柔脸上扬起笑容。
“那现在呢?”
以尚书夫人对苏禾的在乎,她此番前往回生堂必定是去跟叶锦棠算账去的。
如此一看,叶锦棠更加别想安生。
“其间的事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当时尚书夫人离开时还对叶锦棠说拜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