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俨的手,便触摸为勾捞,把慕云舒狠狠地拥在了怀中。
他紧紧地抱着慕云舒,像是要把她藏进自己的灵魂中,他的头枕在慕云舒的肩膀上,声音又轻又坚定。
“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十几岁冲动莽撞不顾后果的年纪,知道什么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我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慕云舒回抱住了景修俨,偏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的可爱又调皮。
“那今晚......,能让我吃了你吗?”
景修俨也轻声笑了,脖颈处的喉结都跟着震颤起来。
“我很乐意被你吃,不过,我也得先洗个澡。”
“那......”慕云舒直起了身子,眼睛圆圆地眨了眨,笑的妩媚:“一起洗?”
景修俨把慕云舒哗啦一声捞了起来,扯过旁边衣架上的轻纱将她盖住,然后打横抱了起来,低头在她唇边点了下。
“等下次把木桶换成大的再说吧。”
夏夜的月,很温柔,伴随着星辰在天际之上,像是孤零零,却又好像身处在热闹之中。
濯缨阁中,慕云舒鬓边薄汗淋漓,手紧紧地抓着床边的纱幔。沉沉地喘息声中,慕云舒巧笑嫣然,望着窗外。
“修俨,修俨,你看那外面的月亮好亮,我们已经认识了一年。”
景修俨掐着慕云舒的腰,向外看去,窗外的月影是跳动的。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愉悦:“我们会有很多个一年,一年复一年,直到永远。”
慕云舒按着景修俨的胸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迷离带着妩媚。
“永远太远,我只想现在,就像......这样的夜晚。”
虫鸣的聒噪声渐渐安静了下来,水中的游鱼也沉了下去,微风中轻摆的垂柳,被月色相拥,共眠于这样安静的夜晚。
次日
慕云舒去了暖玉胭脂铺,开门见山地对上官云鹤道
“明王告诉了我,他和得风楼的关系。如今他马上要回大境,我该怎么摆脱他?”
上官云鹤站在桃花树下,拿着个剪刀在修剪桃树上坏掉的小桃子,他漫不经心地回道:“为什么要摆脱他?他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岚国的。”
“为什么?”慕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今天脖子似乎更不舒服了。
“你可知边地屠城的人是谁?”
“谁?”
“为首的将领叫乌日和”上官云鹤把手中坏掉的小桃子放在了桌子上,又继续垫脚去够更高的地方。“他是贵妃的儿子,为人好战,也会战。跟边地守将交手不出三个回合,边城就被攻破。
他完成了大境皇帝的任务,震慑了岚国朝野,为大功。他在未来会是明王最强的竞争对手,如今明王此行的目的还未达成,他不会甘心就这样回去的。”
慕云舒把桌面上那歪七扭八的小桃子一颗颗地弹了下去,神情有些郁闷。
“明王就是条毒蛇,我再待在他的身边,迟早有一天,会变得跟他一样声名狼藉。”
“那又如何?”上官云鹤回眸扫了眼慕云舒,随口问道:“你在乎?”
“多少还是在乎的。”
上官云鹤满脸的无所谓:“我早跟你说过,有我和云帆,除了死,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都不用在乎。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可他现在逼着我离开修俨,但我......不想离开他。”
上官云鹤似是很诧异,回眸盯着慕云舒的脸颊看,盯了会后,眉头挑了挑,像是不在意,又像是在揶揄。
“那还真挺麻烦的。”
“麻烦什么?”慕云帆从前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根细金簪子,他走过来比划了下,插进了慕云舒的头发里。
上官云鹤笑:“麻烦有人名花有主,你怕是要苦守寒窑了。”
“义父!”慕云舒嗔道,从头上把那根金簪子拔了下来,拿在手中掂量着,回眸问道:“你买的?”
“不喜欢?”慕云帆神情紧张了下。
“喜欢!”慕云舒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中:“太贵重了,戴在头上再丢了,我收起来。”
慕云帆伸手从她的衣袖中把簪子给抢了出来,又插了回去。
“买来就是为了戴的,丢了我再给你买。”
上官云鹤啧了啧:“就会做这些没用的。”
“别这样说小帆嘛,不是挺好看的吗?戴着就戴着吧。”慕云舒为弟弟鸣不平。
慕云帆满意地坐了下来,拉过慕云舒的手,开始一根根地数她的手指头,还跟自己的比划了比划。
慕云舒也没抽回手,而是转了话题再次问道
“义父,如今我已知晓些明王的秘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上官云鹤已经修剪完了一部分烂桃子,坐下来喝了点茶水,慕云舒递过去了一块帕子,上官云鹤接过擦了擦汗。
他道:“先前我教你拥贵自重,就是要你接触到高层的种种决策中,在其中找到属于你的位置,如今你既已身处其中,那么接下来,我要教你的,就是权术。
利用太子和明王手中的权利,来达到你的目的。让权利为你所用,为你所驱,便自己没有,亦可以左右人心,覆手翻云。”
微风轻轻吹拂,桃树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檐下的风铃在清脆地响着,慕云帆垂眸凝视着慕云舒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与之交握。
上官云鹤还在说着话,慕云舒认真地听着,甚至都没察觉到手被慕云帆给握住了。
从胭脂铺回到景家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山,马车刚到景家的大门边,蒹葭就小声地对慕云舒道
“夫人,大小姐的侍女玉叶好像在大门边。”
慕云舒掀开了马车帘,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跪在景家的大门边,她带着头巾,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玉叶看到景家的马车,当即就追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二夫人,二夫人,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子,救救我们吧。”
慕云舒掀开帷幔,从马车上下来,抬眼看去,发现玉叶的怀中抱着的竟然是个小婴孩,小孩子一点也不白嫩,皱皱巴巴地像个小老头,肌肤是红紫色,看起来还没个巴掌大,哭声低低的像只小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