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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真的倾心于任姑娘,那你就拿出诚意,帮任国解决这次危机!”这是言淮景离开前,南皓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言淮景一路上都在想这句话,拿出诚意,怎么拿?

或许,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将军,你回来了!”锦绣城的城门口,李墨和军师正踮着脚张望,看到言淮景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

他们知道言淮景今天会回来,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最近怎么样?”言淮景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身边的士兵。

“一切太平!”李墨答道:“百姓们该种地的种地,该做买卖的做买卖,没什么异常。城里的治安也很好,没出什么乱子。”

“侍卫休整得怎么样了?”言淮景又问。

李墨瞧出了言淮景的心思,他知道将军这次去南城,心里定是有了什么决定。

他拍了拍胸脯:“都好着呢!兄弟们这段时间没闲着,天天操练,就等你一声命下,一同杀进皇城!”

军师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对于言淮景现在的状态,他很是满意。

去南城一趟,言淮景像是解开了心里的疙瘩,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愁眉不展,眼里也有了光,终于是恢复到那个有精气神的将军了。

言淮景看着他们,心里有了底。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明日,皇城,出发!”

李墨和军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言淮景转身往城里走,脚步沉稳。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知道,这一去,前路必定凶险,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任倾雪,为了锦绣城的百姓,也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份执念,他必须去做。

——

言淮景离开南城前,特意找过南皓,直言想让他帮忙牵制景国的后续大军。

他知道南皓素来中立,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口。

南皓听完沉默许久,终是点了头。

他虽中立,却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景国一旦攻下任国,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南城。

南城地势再好,城墙再坚固,也架不住景国倾国兵力的围攻,到时候百姓遭殃,士兵枉死,多年的太平就全没了。

所以,中立了近百年的南城,第一次破了例。

南皓帮的并非是景国,而是帮言淮景。

他信言淮景,这人说话算话,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

若言淮景能成景国的皇帝,南城至少可再保数十年太平。

随后,南皓调派了数万兵力,将景国通往任国的必经之路损毁了足足一千多里。

路面被挖开深沟,桥梁尽数拆断,连沿途的驿站都拆了大半。

这般损毁,足够拖延景国的大军几个月了。

——

任倾雪和宋时檐一路躲着景国的军队,白日藏在密林里,夜里才敢赶路。

遇到景国的巡逻队,就得绕路走十几里,比平时的路程足足晚了半月。

二人到达任国都城时,城门守卫比往日多了数倍,个个神色紧张。

守城士兵见是宋时檐带着任倾雪,先是一惊,随即慌忙去通报。

此时景国的先锋军队已经连攻了两座城池,虽兵力折损大半,却占了城池休整,只等后续援兵一到便继续进军。

而那些援兵,还被困在南城附近的烂路里,日日看着坑洼的路面发愁,连随军的工匠都束手无策。

任泾川得知宋时檐和任倾雪平安返回,脸上掠过一丝算计。

他一心只想用这个女儿换取任国的太平,连宋时檐犯下的欺君之罪都顾不上追究。

任国皇后宋韵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到御书房,“陛下,不可啊!那景国的皇帝向来是言而无信之辈,先前他掳走的那些女子,哪个有好下场?您将雪儿送过去,根本换不来太平!

还会让雪儿命丧景国啊!”

任泾川闻言将奏折往地上一摔:“一个妇道人家,也敢谈论政事?朕看是平时对你太过纵容了!”

他指着地上的奏折:“你自己看看,景国连破我们两城,守城的将军战死了三个!再不想个折中的法子,等他们派言淮景来,咱们都得死!”

宋韵捡起奏折,一张张整理好放回桌上:“您现在知道怕了?当年您杀老将军时,可曾想过言淮景会报仇?”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宋韵的脸上。

任泾川怒吼:“滚!”

宋韵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却不肯退“陛下今日就算杀了臣妾,臣妾也要说,雪儿好不容易从言淮景的手里逃回来,您就要将她再次送进魔爪,您不配做她的父皇!”

任泾川冷笑,“笑话!朕好吃好喝地养了她近二十年,给她锦衣玉食,难不成还不能让她为任国牺牲一下?朕是让她进宫做妃嫔,又不是将她嫁给乞丐!”

宋韵见说不动任泾川,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只得捂着脸颊告退了。

回到寝殿,宋韵看到任倾雪正坐在窗边发呆,那张因日夜兼程而略显疲惫的小脸,让宋韵心里一阵心疼。

“雪儿,你还是走吧!”宋韵扑过去抱住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往南走,去南城找南皓,他会护着你,别再回来。”

任倾雪见母亲脸上的红印,瞬间明白了什么。

宋时檐站在一旁,默默递过帕子,伸手轻轻拍着宋韵的背,以示安慰。

任倾雪或许还不知任泾川的歹毒,可他宋时檐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帝王的凉薄?

任倾雪擦去宋韵脸上的泪珠,“母后,你别哭。我能活着回来见你一面,已是心满意足,没事的,女儿都懂。

“是母后没有护好你!”宋韵哽咽着,抓着女儿的手不肯放。

任倾雪轻声道,“胡说,母后是最好的母后,雪儿最爱母后了。雪儿不怕,真的不怕!父皇说得对,我做了近二十年公主,该为任国做些贡献了。”

这也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用一个人的牺牲,换一国人的安宁,不亏!

她望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宋时檐,任倾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

心如刀绞!

她与时檐哥哥怕是今生无缘了。

当年的约定,终究是要落空了。

宋时檐的心里同样不好受,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他怕自己一旦流露出半分不舍,面前这对母女会彻底崩溃,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一个是待他如亲母的皇后。

一个是他放在心尖上疼了二十年的女子,他从未想过会这样分离。

他不想她们有事,更不想任国有事。

哪怕这代价是看着心爱的人走进虎口,他也只能忍着。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

任倾雪扶着宋韵躺下,为她掖好被角,然后走到宋时檐面前,轻声道:“时檐哥哥,早些休息吧。”

宋时檐点点头,看着她转身走向内室的背影,终究是没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