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队伍在小山村休整一夜后,天刚蒙蒙亮,便再次踏上了征程。陈天佑骑在大红马上,神色凝重,他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那座山贼盘踞的山寨,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他们面前。
随着队伍逐渐靠近山寨,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周围的山林中寂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压抑的宁静。陈天佑勒住缰绳,示意队伍停下。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只见前方的山寨位于一座陡峭的山峰之上,山峰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蜿蜒而上,山路两旁怪石嶙峋,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陈捕头,这山寨可真难攻啊。” 一名衙役望着山寨,不禁感叹道。陈天佑微微点头,说道:“这山寨的地势确实对我们极为不利。但我们不能退缩,必须想办法攻上山寨,否则无法安全通过这里。”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简陋的地图,这是他昨晚根据村民的描述绘制而成的,上面大致标注了山寨的位置和周边的地形。
陈天佑摊开地图,与衙役们围在一起,开始商讨进攻计划。“咱们先合计合计,这硬闯肯定不行。” 陈天佑用手指点着地图边缘,“你们看,正面这条路虽然是唯一的通道,但太窄了,人家站在上面扔石头都能把咱们砸下去。”
“那可咋办啊陈捕头?” 旁边的老衙役王忠搓着手,他脸上有道陈年刀疤,是当年抓强盗时留下的,“总不能绕路走吧?这荒山野岭的,绕路指不定更危险。”
陈天佑指着地图上一条不起眼的细线:“我问过村里的老人,侧面有这么条小路,是以前采药人走的,估计山贼平时不怎么防备。”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可以先派一小队人从正面佯攻,吸引山贼的注意力。然后,我带领主力部队从侧面的这条隐蔽小路绕上山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陈捕头,这条小路如此隐蔽,我们能找到吗?” 年轻的衙役小李皱着眉,他刚当差没两年,遇到这种硬仗心里直打鼓,“而且这山里林深草密的,万一走错路咋办?”
“我昨晚让村民画了标记,路边有棵歪脖子松树,过了松树往左转就是入口。” 陈天佑拍拍小李的肩膀,“放心,跟着我走丢不了。”
另一名衙役张猛瓮声瓮气地说:“俺倒不是怕迷路,就怕被山贼发现。到时候前后夹击,咱们这点人可不够分的。” 他身高体壮,手里的朴刀磨得锃亮,但粗眉下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陈天佑沉思片刻,说道:“风险肯定有,但咱们可以做些准备。每个人都把头盔压低些,脚步放轻,尽量踩着落叶走。张猛你力气大,走在最后负责断后,要是发现有人跟踪就用石子打暗号。” 他看向众人,“一旦被发现,咱们就立刻发起强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山寨。大家有信心吗?”
“有!” 衙役们齐声喊道,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陈天佑开始部署任务:“王忠,你带九个兄弟组成佯攻小队,从正面山路上去。记住,动静要大,让山贼以为咱们主力全在正面。” 他从包袱里拿出几挂鞭炮,“把这个带上,打起来的时候点燃,能唬住他们。”
王忠接过鞭炮咧嘴一笑:“放心吧捕头,保证给他们演场好戏!”
“小李你跟我走主力,” 陈天佑继续安排,“你的弓箭准,路上注意观察四周,发现敌情就给信号。” 小李用力点头,握紧了背上的弓箭。
安排完毕,佯攻小队率先出发。王忠带领着衙役们沿着正面山路慢慢向上走,故意踩得石子滚落,还时不时咳嗽几声。陈天佑则带领主力钻进侧面的密林,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林子里光线昏暗,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几乎遮住了天空。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张猛走在队伍最后,不时回头张望,手里紧攥着几块鹅卵石。
“捕头,这路也太难走了。” 小李拨开挡路的荆棘,手臂被划出了血痕,“您说这山贼咋不把这路堵死呢?”
“他们觉得这路没人能找到,” 陈天佑边走边解释,“而且留着说不定能当逃生路。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他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看,那棵歪脖子松树!”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棵松树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还挂着些干枯的藤蔓。绕过松树左转,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路出现在眼前,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显然很久没人走了。
“都小心脚下,” 陈天佑率先踏上石阶,“这青苔滑得很。” 他抽出腰间的青龙偃月刀,刀身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保持距离,前后能互相照应到就行。”
队伍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石阶越来越陡峭,有些地方几乎要手脚并用。小李走在中间,忽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头顶的树丛。陈天佑立刻示意大家蹲下,只见几只山雀从树丛里惊飞出去。
“应该是惊了鸟,不是人。” 小李低声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陈天佑点点头,示意继续前进,但脚步放得更轻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王忠他们已经和山贼交上火了!陈天佑精神一振:“加快速度!他们已经吸引住山贼了!”
队伍加快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山寨的后墙就在不远处,几个山贼正靠在墙边打盹,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从这里上来。
“动手!” 陈天佑低喝一声,如猛虎般扑了过去。青龙偃月刀寒光一闪,还没等山贼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两人砍倒在地。张猛紧随其后,朴刀一挥,解决了剩下的山贼。
“快打开寨门!” 陈天佑喊道。张猛力气大,几下就把简陋的木门撞开了。主力部队一拥而入,直奔山寨中心。
此时山寨里一片混乱,山贼们正忙着抵挡正面的进攻,没想到背后突然杀出一支队伍。陈天佑带着衙役们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砍,很快就冲到了山寨的了望塔下。
“不好!有人抄后路了!” 山贼里有人大喊起来,顿时军心大乱。正面的王忠听到动静,立刻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咱们的人上来了!” 他带头冲上石阶,手里的朴刀上下翻飞。
陈天佑在了望塔下遇到了抵抗,十几个山贼挥舞着刀棍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狰狞的疤痕,手里握着一把鬼头刀:“哪来的野狗敢闯爷爷的地盘!”
“朝廷办案,尔等速速投降!” 陈天佑横刀立马,声如洪钟。独眼龙狂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个?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着挥刀砍了过来。
陈天佑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刀锋,手腕一转,青龙偃月刀带着风声劈向独眼龙的腰间。独眼龙急忙回刀格挡,“当” 的一声巨响,两人都震得后退几步。
“好力气!” 独眼龙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再来!” 他再次挥刀冲上来,刀刀狠辣。陈天佑沉着应对,刀光如织,将独眼龙的攻势一一化解。
旁边的衙役们也和山贼打得难解难分。小李箭无虚发,每箭都射中山贼的胳膊或大腿,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张猛更是勇猛,朴刀舞得虎虎生风,逼得山贼连连后退。
“杀!” 陈天佑大喝一声,卖了个破绽。独眼龙果然中计,挥刀直取中路。陈天佑侧身让过,顺势一刀砍在他的刀背上。独眼龙的鬼头刀脱手飞出,整个人愣在原地。没等他反应过来,陈天佑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降不降?” 陈天佑厉声问道。独眼龙看着脖子上的刀,又看了看周围倒下的兄弟,终于瘫软在地:“我降…… 我降……”
见首领被擒,剩下的山贼纷纷放下武器投降。王忠也带着佯攻小队冲了上来,见到陈天佑连忙喊道:“捕头!我们把正面的山贼都解决了!”
陈天佑点点头,对众人说:“把俘虏都看管好,受伤的兄弟赶紧包扎。张猛你带人搜搜山寨,看看有没有藏起来的山贼。”
“好嘞!” 张猛应声而去,带着几个衙役开始搜查。山寨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散落的兵器和杂物。小李找到一间木屋,里面堆满了粮食和布匹,显然是山贼抢来的赃物。
“捕头你看!” 小李指着墙角的几个大箱子,“这里面好像是银子!” 陈天佑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果然装着不少银两。“登记下来,回头交给官府发还百姓。” 他吩咐道。
王忠在一旁包扎伤口,胳膊被山贼划了一刀,鲜血浸湿了布条。“陈捕头,这次可真是险啊。” 他龇着牙说,“刚开始俺们还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那些山贼火力真猛。”
“多亏了你们正面吸引注意力,” 陈天佑说,“要不是你们把主力都引过去,咱们侧面也没这么容易得手。” 他看着远处的山路,“不过这只是第一关,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张猛搜查回来,手里拎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喽啰:“捕头,就找到这一个藏在柴房的,其他的都解决了。” 那小喽啰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官爷饶命!我只是个烧火的,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陈天佑看他年纪不大,不像手上沾血的样子,便说:“起来吧,以后别再干山贼了,找个正经营生。” 他让衙役给了小喽啰些干粮,“下山去吧,别再回来了。”
小喽啰千恩万谢地跑了。王忠不解地问:“捕头咋放他走了?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得给人条活路,” 陈天佑说,“不是每个山贼都是十恶不赦的。咱们是官府的人,得讲道理。”
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处理好伤口,清点了战利品。陈天佑让人放了把火,烧掉了山寨的了望塔,断了山贼卷土重来的念想。“都打起精神来,” 他翻身上马,“咱们继续赶路!”
衙役们收拾好行装,押着俘虏继续前进。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更加坚定。陈天佑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山寨,心中明白,这只是漫长征途上的一道坎。
然而,陈天佑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他重新整顿队伍,继续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征程。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陈天佑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带领队伍勇往直前,将这 500 万两税费安全送达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