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
洛省东边的桐东省,寿岭。
牧寒川刚刚处理了10天前标记的‘星痕·零号’,两年前出厂,市价470万,二手只卖了130万,还是内部完好的情况下。
低于自己的预期,算了,好歹是牧家人的,恶心恶心他们。
而在洛省的塞古市,牧鸿文大发雷霆中,深更半夜,他的座驾在自家车库中被偷了?
他不是个爱车人士,只有这么一辆专用的出行车辆,被偷了???
这岂能让他不火,他有理由怀疑,是家里出了内鬼,开始全面调查。
牧寒川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他收到了柴隆的消息,
【发现了阎维的家人,在宁漳市。】
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他轻呼一口气,没有回复柴隆的消息,将手机塞回口袋,转身望向窗外,寿岭县城的夜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模糊,光晕被雨水晕染开。
“去了宁漳市吗!”
柴隆发现阎维家人的事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牧寒川的心头。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大概得有6、7年,那时的牧寒川还只是个少年,老头就派了活给他,让他跟随阎维这些成年人去卖艺,为人送葬,讨个生活。
陶天和、秋雪那时还是小混混,一天天到处瞎浪,孤儿一个,也没人管他们,一点不靠谱。
相反那时的阎维已经很成熟稳重,愿意教自己,帮了自己很多,最为照顾,就是18岁成年那天,自己的第一次白色个人试炼也是在他的指导下进去的。
他是个好长兄,好男人,好父亲,但我们之间毕竟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他出卖了我也属正常,没什么大不了,我能理解,只有身处最底层,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与残忍,才会知道命运从不讲理,就连被出卖的资格都来之不易。
他无非也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让自己的妻儿过的更好。
可我……其实也不好过的!!
…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已经小了很多,牧寒川独自走到河边,坐在沙地上,给柴隆发去了一条消息,【谢了,我会过去解决,帮我安排个团队试炼的队伍。】
这就当是回报他这条消息的费用了,别以为这是牧寒川占了便宜,实则是身为中间人的柴隆大赚。
像牧寒川这种年龄段低,实力又极为出众的,可不是外面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找到了也不一定就会答应那支队伍的团队试炼,这是人脉,也是这位中间人能力的展现,各方面能收获到的无形回报是很大的,何况还会有可观的中间费。
“兄弟,这么低落,有什么想不开的?”
牧寒川抬起头来,看向身后这个陌生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脸上带着些许风霜,但眼神却出奇地温和,话语也很直白。
他是以为我不想活了?投河自尽?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先点上一根,然后递向牧寒川。
牧寒川是不抽烟的,平时的他都非常小心,可这会,一反常态,他抽出了一根,或许烟火才是男人最好的伙伴。
“我以前差点跳下去过。”他在我旁边坐下来,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活着没意思,工作没了,老婆也就跑了,连孩子都不愿意见我。”
“这就是失败男人的标志吧!”
牧寒川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缓缓流淌的河面,静静听着,不介意他的愁诉。
他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下去:“后来我想通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我自己,去尝试过过不一样的生活,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原来,是有很多好东西在等待着我们的,只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无暇去寻找。”
“这世道确实难熬,但你要是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信不信命?”他问。
牧寒川摇摇头。
“我以前也不信。”他笑了笑,“可后来发现,命运其实就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你走一步,它就跟着你变一点,你现在觉得没路了,其实只是你没有抬头去看,没有去找。”
他把被小雨打湿了少许的烟头掐灭,扔进河水中,站起身来,“兄弟,你还年轻,别被眼前的小坎绊住,一辈子很长,天黑了,总会亮的,你要是愿意,就多走几步,看看明天的太阳,总会有更好的一天。”
牧寒川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拍了拍牧寒川的肩膀,“你还有机会,还有未来,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融入夜色。
“喂!”牧寒川叫住了他,第一次开了口。
男人回头,希望他能听进去,需要自己这个过来人的开解。
“把烟留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