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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洛山的韧性:绝对胜利的坚持

篮筐仍在哀鸣,金属扭曲的呻吟声在死寂的球馆中显得格外刺耳。火神大我那记撕裂命运的灌篮,如同轰击在洛山王朝心脏上的雷霆,将记分牌上原本不可撼动的数字,硬生生砸得翻转!诚凛领先一分!时间,仅剩最后七秒!

空气不再是凝固的铅块,而是被点燃的炸药。震耳欲聋的欢呼、难以置信的尖叫、歇斯底里的呐喊,如同海啸般从诚凛的看台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洛山的半场彻底淹没。巨大的分差被逆转,天帝之眼编织的绝对命运被粉碎,这冲击力足以让任何一支队伍瞬间崩溃。

洛山的替补席一片死寂。球员们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仿佛无法承受这从天而降的剧变。胜利的天平在最后一刻被无情地掀翻,砸向他们的不仅是失败的可能,更是对“洛山不败”这一钢铁信念的致命一击!

然而,在这片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浪潮中心,那抹赤红的身影,却如同风暴眼中唯一静止的礁石。赤司征十郎缓缓从篮下那片狼藉的阴影中走出。他异色的双瞳深处,那因黑子哲也“连接未来的传球”和火神毁灭性一扣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正在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平息、冻结。碎裂的完美面具之下,并非崩溃,而是某种更加坚硬、更加冰冷的东西在重新凝聚。

他微微抬手,并非拨动无形的琴弦,而是做了一个极其简洁、不容置疑的手势——暂停。

“哔——!”

尖锐的哨音如同利刃,瞬间劈开了喧嚣的海洋。洛山的球员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猛地一震!他们看向赤司,看向那个刚刚被轰下神坛、此刻却依旧挺直脊梁的队长。那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慌乱,只有一种冻结灵魂的绝对命令和深不见底的平静。这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

“捡球。”赤司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被巨大力量冲击后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球馆的嘈杂,落在每一个洛山球员的耳中,如同冰锥刺入骨髓,“比赛,还没结束。”

七个字。如同七道冰水,瞬间浇熄了队员们心中刚刚升腾起的绝望火焰。叶山小太郎眼中闪过野兽般的凶光,刚才被火神强行突破的耻辱和此刻濒临失败的刺激,混合成一股狂暴的斗志;实渕玲央抿紧了嘴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那份属于“夜叉”的、在绝境中更显致命的冷静重新占据了他的瞳孔;根武谷永吉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受伤的巨熊,他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坚实的胸膛,眼神重新燃烧起“刚力”的火焰;黛千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疯狂地分析着最后七秒的每一个变量。

没有崩溃,没有放弃。只有被强行压下的剧痛和瞬间点燃的、更加炽烈的决绝!洛山高校,这支流淌着绝对胜利血液的王者之师,其真正的恐怖,并非在于永不坠落,而在于即使被击落深渊,也能在坠落的过程中,爆发出撕碎一切障碍、重返王座的可怕韧性!

暂停结束的哨音再次撕裂空气。洛山球员如同五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沉默地踏入球场。那股凝聚在他们周身的气势,不再是开赛时掌控一切的从容,而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惨烈!空气仿佛被这无声的意志再次冻结,连震天的欢呼声都为之滞涩了一瞬。

赤司站在后场,从裁判手中接过那颗沾满汗水、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惊天动地灌篮余温的篮球。他异色的双瞳扫过全场,冰冷的目光掠过每一个诚凛球员紧绷的脸,最终落在严阵以待的黑子哲也身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洞悉一切的平静。

“哲也,”赤司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冻结时空的寒意,“你以为,粉碎了‘必然’,就能迎来‘胜利’吗?”他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了一丝近乎残酷的弧度,“洛山的胜利,从不依赖于‘必然’。它根植于骨髓,流淌于血液,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绝对命令!”

话音落下的瞬间,赤司动了!没有复杂的战术手势,没有花哨的假动作,只是一个简单到极致、却又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原地启动!篮球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赤红的闪电,撕裂了诚凛试图上前干扰的第一道防线!

“挡住他!”日向顺平嘶吼着扑上。

但赤司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飘忽,一个幅度极小、节奏却诡异到极致的胯下变向,重心仿佛没有偏移半分,日向的防守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瞬间被甩开一个身位!与此同时,叶山小太郎如同出膛的炮弹,从侧翼狂飙突进!他那标志性的、带着野性力量的突破,此刻更是灌注了决死的意志,将试图协防的木吉铁平硬生生顶开!

“包夹赤司!”伊月俊的指令带着破音。诚凛的防线如同收紧的渔网,火神和黑子同时扑向赤司!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赤司那异色的双瞳深处,光芒骤亮!那不是洞悉未来的“天帝之眼”的光芒,而是另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冰冷的——绝对掌控的光芒!他看到了火神扑来的狂暴轨迹,看到了黑子试图切断传球路线的冰蓝色残影,更看到了……在诚凛防线因全力包夹而不可避免出现的、稍纵即逝的薄弱环节!

赤司持球的右手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抖!篮球并非传给高速冲刺的叶山,也不是给外线被盯死的实渕,而是化作一道贴地飞行的赤红流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从火神和黑子即将合拢的防守缝隙下方、从木吉铁平奋力伸出的指尖上方掠过!直刺诚凛禁区腹地!

那里!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摆脱了最后一丝纠缠的根武谷永吉,已经如同攻城巨锤般占据了篮下最深的要位!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稳稳地接住了这记穿透重重封锁的死亡传递!时间仅剩最后三秒!

“吼——!!!”根武谷喉咙里爆发出震碎灵魂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如同钢铁般虬结贲张,巨大的力量从脚底轰然爆发!整个人如同拔地而起的山岳,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双手抓球,朝着近在咫尺的篮筐,以最原始、最狂暴的姿态,狠狠砸去!

“休想!”木吉铁平的身影如同不屈的磐石,在最后关头横移而至!他同样怒吼着跃起,受伤的膝盖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高举的右臂带着守护一切的决绝,狠狠扇向根武谷手中的篮球!“铁心”的意志,在最后一刻绽放!

“砰——!!!”

两只蕴含着截然不同、却同样达到巅峰意志力量的大手,在空中如同两颗陨星般轰然相撞!恐怖的肌肉碰撞声、骨骼的挤压声、力量极限对抗的闷响,混合成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爆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定格!

篮球,在两只巨掌的恐怖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它被死死地卡在中间,剧烈地颤抖着、旋转着,却无法再前进分毫!根武谷永吉面目狰狞,全身的力量如同火山般喷涌,要将这阻挡他胜利之路的障碍连同篮球一起轰碎!木吉铁平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突,右臂的肌肉因超负荷而剧烈颤抖,那铁铸的意志却支撑着他,半步不退!

力量与力量!意志与意志!在篮筐下方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进行着最原始、最惨烈的终极角力!

赤司征十郎站在弧顶,异色的双瞳死死锁定着那空中静止的、如同凝固油画般的惨烈对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只有那紧握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的拳头,暴露着他内心同样在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他“看”不到未来,但他能看到根武谷眼中那焚尽一切的火焰,能看到木吉铁平那寸土不让的磐石意志!他在等待,等待着那被绝对力量与绝对意志共同决定的最终审判降临!

篮架在无声地颤抖。整个球馆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所有的希望与绝望,都凝聚在那颗被两股恐怖力量死死钳制、悬停在篮筐上方、仿佛凝固在时空夹缝中的篮球之上!

洛山的韧性,在这一刻,化作了根武谷永吉那一声声从灵魂深处迸发、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那是对胜利绝对坚持的、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怒吼!无论结果如何,这声怒吼,都足以穿透记分牌的冰冷数字,成为这片战场上永不磨灭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