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回到家,一家人随便擦把脸,关上睡衣,钻进被窝先补一觉。
三点过顾醒先睁开眼睛,怀里的人睡得正香。
他搂着人,单手控制手机,安排图灵做事,随时简介梁鑫的动态。
停职之后,这家伙当天去了国外,还没回来。
这次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只等服务器组装好,把这颗毒瘤拔掉才行。
“顾醒……”
软绵绵的声音。
像睡梦中的呓语,又像要睡醒前的习惯性呼唤。
“嗯。”顾醒放下手机,手摸上后背,浅笑,“顾醒在这里。”
好看的嘴角比眼睛先醒,弯弯一笑,睁开一只眼睛,看一眼顾醒没骗人,再闭着眼睛埋进他怀里。
“我饿。”
那么多好菜,她替顾醒紧张,没怎么吃。
“好,想吃什么?”
阮星眠认真思考,“有一次宵夜,你煮的清汤鸡蛋面,汤很好喝!”
“好,再躺一会儿起来洗漱,我马上就好。”
顾醒起身往衣柜边走,站在床边解睡衣扣子。
阮星眠忍不住侧头看他。
窗帘关着,室内灯光昏暗,带着朦胧的美。
他动作利落地脱下睡衣,后背肌肉线条流畅利落。
肩胛骨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腰侧弧度紧实好看,勾着人像上手摸一把。
“顾醒,你腰好细啊。”阮星眠下意识评价。
顾醒闻言转过身,胸前肌肉不算虬结,却轮廓分明,随呼吸轻轻起伏。
阮星眠抱着他的枕头浑身燥热,目光上蹿下跳,压根不知道看哪儿。
突然,顾醒顺着床尾,一步步爬过来,带着点压迫感俯身,声音低哑:“绵绵见过腰粗的,谁,在哪里?”
阮星眠:“?”
这都能联想?
他俯视自己的时候,眉眼认真到执拗。
被子被他一并压过来,熟悉的重量让阮星眠心头一震,那些久违的亲密画面突然涌了上来。
“绵绵,你见过腰粗的?”
他又认真问一遍。
哪怕隔着被子,这个姿势足以让人脸红心跳,“没、没见过,只见过你的。”
她睁开狡辩的眼睛,撞进一双深情的眸子里。
他不说话,眼角带笑,就这么盯着阮星眠的脸,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阮星眠呼吸变轻,心脏每跳一下,体温升高一度。
顾醒的体温和欲望,通过视线,一点一点传给她。
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炸开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嘴。
等阮星眠反应过来时,两人之间的缝隙都被填满了。
她搂着顾醒的脖子,一只手摸向他微微隆起的肩胛骨。
顾醒单手撑着,捧着她的下巴,认真亲吻。
唇舌间的厮磨混着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热。
热到全身滚烫。
阮星眠不安分地抬脚踹被子。
认真热吻的顾醒察觉她的动作,伸手轻轻一扯,被子扯到一边。
阮星眠单穿一身薄薄棉质睡衣,发烫的身子滚到顾醒怀里。
没了被子的阻碍,不安分的大手顺着衣摆,伸了进去。
阮星眠摸着顾醒的侧腰,感受那处的力量感。
看着瘦,摸着不瘦。
胸前衣服突然散开,一颗脑袋埋了上去。
大手滑到胯部,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揉捏。
阮星眠脑袋宕机,脑海里只有“疯狂”两个字。
湿漉漉的吻滑到腹部,呼吸带着热意,细细密密,停留许久。
刚要往下,腹部的皮肤从内到外撑了一下,蹭到顾醒侧脸。
阮星眠抬起手肘捂住带笑的眼睛,嘴角弯起羞赧的弧度。
顾醒用他那张脸,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天雷勾地火,让阮宝宝一脚踹熄灭了。
顾醒抱着人缓了好一会儿,阮星眠窝在他怀里,侧躺着,摸着每天大一点的小肚子,看似发呆,实则心猿意马。
太疯狂了,他俩同时忘了阮宝宝的存在。
差点就进入正题了。
阮星眠拿脸蹭顾醒手臂:“其、其实,四个月能做……”
说完她自己都要找个洞钻进去了,好像她欲求不满一样。
顾醒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大掌按在她手背上,一起感受腹中的小生命。
阮星眠依恋地蹭他下巴,鼻息之间全是他的气息和味道。
她确实有些欲求不满了。
想和顾醒更亲近一些。
阮星眠回头,主动递上一个吻。
摸着顾醒的喉结和脖子,一吻结束,心里舒坦了。
顾醒克制的双手一直在她小腹处。
就好像摸着阮宝宝,自己就能克制一样。
“我去给你煮面。”他留下一个额头的吻,起身穿衣服,洗把脸出了卧室。
阮星眠隔着肚皮拍阮宝宝,心里甜蜜蜜的。
她收拾出来,桌上放了两碗面,曲颖从阳台进来:“吃吧眠眠,吃完和顾醒拆红包。”
这个任务阮星眠很喜欢。
曲颖坐下和她一起吃,顾醒还在厨房洗锅擦灶台。
“师父呢?出门了?”
全家曲颖最后一个醒,秦臻走之前有说要去哪儿,她实在太困,没听清。
起来顾醒在煮面,喊她一声妈,问她要不要吃清汤鸡蛋面。
曲颖确实饿,点头谢了儿子。
闲着没事,收衣服到阳台洗。
说着话,顾醒端了两杯温开水进来:“爸去学校了,校领导找他。”
曲颖吃面的动作一顿,眉毛轻轻拧起:“别是要开除他吧。”
顾醒摇头:“应该不是,他走的时候……”怎么形容呢,“欢天喜地的。”
从顾醒冰天雪地的嘴里,听见欢天喜地四个字,有种搞笑的违和感。
阮星眠二人低头吃面,相视一笑。
吃完面,顾醒洗完两个碗,打扫完厨房,才将围裙解下来。
曲颖清理了餐桌,垫上干净的桌布,将红包倒在桌子上,小山一样高高的一堆。
“我和老秦不打算收礼金,这些家伙不想占我们便宜,一个送得比一个高。”
这些朋友的孩子升学宴,结婚宴,孙子百日宴,她和老秦每次都去。
这次办认亲宴,大家都想趁这个机会还礼。
曲颖当时还在群里开玩笑:我儿子进度比较快,指不定今年就能结婚再办百日宴,这次大家别送礼金。
现在看亲家的意思,估计还得好事多磨一下。
顾醒洗了手过来,坐阮星眠旁边。
他负责对账,阮星眠负责拆红包数钱,每点到一万块,用橡胶绳绑起来。
曲颖则坐在一旁,对送红包的人简单介绍两句,不求两个孩子都能记住,心里有个印象就好。
“老郑是你爸最好的朋友,正乾律师事务所是他的。”
阮星眠点头:“徐律师是郑叔学生,还在正乾上过班,正乾这个名字好有目标感啊。”
正乾,挣钱。
曲颖点头失笑:“名字秦臻瞎建议的,没想到他真用了。”
一份几十人的礼金本,一家人聊了两小时。
快到晚饭的点,顾醒接到秦臻的电话,语气有些严肃:“儿子,你来学校一趟。”
手机开了外放,曲颖问什么事。
秦臻卖了个关子,“儿子来了就知道了,你和眠眠娘俩自己解决晚饭。”
曲颖不喜欢他藏着掖着这一点,没好气道:“我娘俩饿不着。”
一根筋的秦臻学会分析老婆的话里有话,忙低声哄:“等我晚上回家跟老婆详细解释。”
曲颖没回他,看向儿子:“换身正式点的衣服再去,我和眠眠一会儿去逛商场,在外面吃。”
阮星眠起身往房间去:“我给他挑一身。”
曲颖还在餐桌上念叨:“等我们阮宝宝出生了,再找人来装修,给你们弄一个衣帽间。”
一个儿童房,一个衣帽间。
另外两个房间就有安排了。
顾醒和母亲搭话:“有什么讲究吗?”
曲颖耐心跟儿子解释:“离家里有孕妇,忌讳家里装修,连桌子都不能动,一是封建迷信,二是怕打扰孕妇休息。”
“嗯。”
“顾醒!快来!”
曲颖笑着看儿子:“去吧,眠眠选好了。”
另一边,陆浮川正在江里天下收拾书包,动静大到二哈拆家。
周天时光过于短暂,他要回学校了。
“酸奶要不要带点?”阮星月给他收拾零食,打开被兰兰塞满的冰箱。
她压根没记陆浮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只记得他什么都能吃。
“不用带,我都不喜欢吃。”
陆浮川负气道。
阮星月转过头,发现他连家居拖鞋都装了往书包里塞。
“陆浮川。”她关上冰箱,倚在厨房门口看他,“你学校没拖鞋就去买一双,你把这双带走了,下次过来你穿什么?”
阮星月这里的拖鞋都是有主人的,再拿不住新的给他。
“下次不来了。”
阮星月:“什么?”
她没听清他的嘟囔,往前走了一步,因气血不足身体虚,阮星月在家习惯找东西靠着,这次她靠着沙发,盯着脚边的陆浮川:“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下次不打算来了,又不是我家,我来干什么?”
“陆浮川,你又发什么疯?”
这家伙情绪切换的速度,连手机的5G信号都得甘拜下风。
阮星月满头雾水,谁惹到大少爷了,从中午回来就全身带刺。
“没发疯,”陆浮川冷冷起身,拎着书包往玄关走,“这才是正常状态的我。”
阮星月头疼不已:“等我换身衣服,一起吃了晚饭送你回学校。”
他头也不回,冷冰冰甩下四个字:“我自己回。”
“陆浮川。”阮星月的怒火即将被点燃,她肚子一饿就犯晕,抓着沙发才不至于倒地。
门口高大影子顿住,但没回头。
“陆浮川,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答题,你在发什么脾气?”
她把发疯,勉强换成发脾气。
那家伙打开了门,“你当我发神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