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姒没理他，转身就想去找别的车，却被主持人拦住：“小棠总，分组已经定好了，您和哪吒一组，杨戬和孙悟空一组，苏瑶他们四个一组坐另一辆车。”
“改了。”棠姒语气硬邦邦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孙悟空和杨戬，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讨论路线。
“这可改不了啊，流程都报备过了。”主持人一脸为难，“而且今天全程直播，观众都等着呢。”
棠姒掏出手机，屏幕上果然跳出直播界面，弹幕刷得飞快——“坐等小棠总和哪吒互怼”“这组肯定最有看点”“哪吒昨天洗碗摔了三个盘子，今天爬山会不会把棠姒气跑”。她皱了皱眉，把手机揣回兜里，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走了。”
哪吒挑了挑眉，绕到驾驶座坐好，发动车子时，车载音响突然爆发出重金属音乐，震得车窗都在颤。
“关了。”棠姒伸手去按音量键，被哪吒一把按住手腕。
“爬山就得听这个，提劲。”哪吒的手指带着点凉意，指尖蹭过她的皮肤，棠姒猛地抽回手，瞪了他一眼。
车子驶出别墅区，往郊外的山区开。直播镜头架在中控台，对着两人的侧脸，弹幕里已经吵翻了天。
“哪吒开车好野！”
“棠姒表情好凶，像是要把方向盘抢过来”
“前面有个急转弯！”
话音刚落，哪吒一个猛打方向盘，车子漂移着拐过弯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棠姒手撑着仪表台，稳住身形，面无表情地说：“你想让节目组赔车？”
“放心，我赛车执照比你银行卡等级还高。”哪吒单手转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点开地图，“前面有段盘山公路，节目组说从那开始徒步，全程五公里，终点有打卡点。”
棠姒没接话，打开车窗，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直播镜头刚好拍到她的侧脸，弹幕瞬间刷过一片“姐姐好飒”，她瞥了一眼镜头，伸手把镜头往旁边拨了拨，只留下半张侧脸。
到了徒步起点，其他两组已经到了。苏瑶看到棠姒，立刻挥手：“宝，你穿这身能爬山吗？”
棠姒穿着黑色运动服，裤脚扎进登山靴里，背着个黑色双肩包，里面装着水和能量棒，闻言抬了抬下巴：“总比你穿牛仔裤强。”
苏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吐了吐舌头。这时主持人举着喇叭喊道：“各组注意，全程五公里，山路陡峭，大家注意安全，第一个到达终点的组能拿到赞助商提供的户外装备套装，最后一名要给前三名准备晚餐！现在——出发！”
话音刚落，棠姒已经冲了出去，脚步快得像阵风。哪吒愣了一下，随即吹了声口哨，迈开长腿追上去，冲锋衣的拉链没拉，被风吹得敞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
“棠姒，你赶着去投胎？”哪吒很快追上来，跟她并排走着，语速漫不经心，“这山路有碎石，跑太快容易崴脚。”
棠姒没理他，脚下速度丝毫没减。她常年练跆拳道，体能本就比一般人好，加上不服输的性子，认定了要拿第一。直播镜头被一个跟拍pd扛着，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镜头里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还有飞快掠过的树影。
“喂，你背包里装的什么？沉不沉？我帮你背。”哪吒又开口，伸手想去碰她的背包带。
棠姒侧身躲开，语气冷得像山风：“离我远点。”
“啧，脾气真大。”哪吒耸耸肩，却没真的落后，始终跟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弹幕里笑翻了——“哪吒像个跟屁虫”
“棠姒眼里只有终点线吧”
“这俩走在一起像小学生吵架”。
走了不到半小时，前面出现一段陡坡，土路上嵌着几块松动的石头。苏瑶他们已经被甩在后面，远远能听到张萌的抱怨声。杨戬和孙悟空走在中间，杨戬手里拿着根登山杖，时不时停下来等孙悟空，两人步伐稳当，不像在比赛，倒像在散步。
棠姒手脚并用地爬陡坡，登山靴踩在石头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哪吒跟在她后面，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背包带，“这块石头松了，慢点。”
棠姒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冰：“放开。”
“我好心……”
“不用。”棠姒话没说完，脚下的石头突然一滑，她身体往前倾，眼看就要摔下去，手腕却被哪吒一把抓住。他的手心很烫，带着点粗糙的茧子，力气大得惊人，硬生生把她拽了回来。
“说了让你慢点。”哪吒松开手，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眼神却扫过她的脚踝，“崴到没？”
棠姒站稳脚跟，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没看他：“没有。”说完又往上爬，这次速度慢了点，却依旧没等他。
哪吒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跟了上去。跟拍pd追得满头大汗，镜头晃得厉害，弹幕里却刷得更欢了——“刚才好险！”“哪吒手好快”“棠姒肯定嘴硬，其实吓着了吧”。
爬到半山腰的平台时，节目组设置了补给点，摆着矿泉水和能量棒。苏瑶他们刚到，正坐在石凳上喘气，看到棠姒和哪吒过来，苏瑶惊讶地张大嘴：“你们俩也太快了吧！”
棠姒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灌了半瓶，瓶盖“砰”地一声扣上，放在桌上。哪吒拿起同一牌子的水，用牙咬开瓶盖，喝完随手扔进垃圾桶，弧线正好，精准落入桶中。
“歇十分钟？”哪吒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山景，阳光照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不用。”棠姒背起背包就要走，却被pd拦住：“小棠总，按规定得休息十分钟，不然观众该说我们虐待嘉宾了。”
棠姒瞥了一眼镜头，弹幕里果然在刷“让姐姐歇会儿”“pd干得好”。她皱了皱眉，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掏出手机看财经新闻，屏幕上的K线图在阳光下有点晃眼。
哪吒凑过来，伸长脖子看她的屏幕：“这只股昨天跌了三个点，你还敢买？”
棠姒立刻锁屏：“关你什么事。”
“我旗下基金刚清仓这只。”哪吒从兜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财务造假，下周就该爆雷了。”
棠姒指尖顿了顿，没说话，心里却记了下来，打算回去就让助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