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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锦画昭昭 > 第85章 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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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瑞嘿了一声,拉着奕儿就要走。

奕儿却不肯,捧着东西舍不得撒手。无奈,双瑞只得不甘心地付了银子,奕儿乐滋滋地捧着走了,一路拧着走,哒哒地。

全程看着的林小妹满脸不敢置信,天哪,二十两,真成了。她满脸艳羡地看着司昭,要看二张十两的银票,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银票子呢。

司昭让她就手上看了一眼,就快手快脚地收了起来,说这儿人多眼杂,丢了可不好了。见小妹依旧一脸羡慕,心内一动,解释说这娃娃是那俞家小姐托她寄卖的,她不过是得些中间的佣金,多卖多得。

小妹说俞小姐还用卖东西换银子吗?明显不信。司昭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是啊。俞家小姐月银也是不够用的,这些小玩意太多了,闲置着又可惜,就托她拿来卖了换些银钱也好,给她佣金。毕竟人家高门小姐不好叫身边人去淘换银子,影响不好。

小妹就哦了一声。

司昭也知她大概不信,只是咬定就是俞小姐寄卖的,她把银票贴身放好了,说回去了。下午要去谢府。

双瑞带着奕儿回去,见到还在和张成银说话的周锦绣,巴拉巴拉地学了方才买瓷娃娃的事情:“公子你说,这一个瓷娃娃,颠来倒去,前后竟花了三十两银子,冤不冤枉?那个小画工着实精明,敲竹杠呢,别人3两银子,偏我们就要二十两。”

这个瓷娃娃是周锦绣买来送给俞秀兰的,当时花了10两,现在倒了一手,竟又多花了二十两。

周锦绣眨了眨眼睛:“奕儿喜欢就好。”

一旁的张成银很是好奇:“你说,人家3两,卖你要二十两?”

双瑞愤愤不平:“指定是他认出我,知道我是公子的随从。这白眼狼,我们公子前几日还照顾她生意,让她赚了一笔银钱,她倒是恩将仇报,吃起大户来了。她肯定知道咱们有银子,把咱们当肥猪宰呢。这人,就是十足十的奸商一个,掉到钱眼里去了......”

双瑞不敢埋怨自家小王爷买东西看上了不肯走,让他被动,只能叭叭地骂司昭左一个奸商,右一个奸商,说她掉到钱眼里去了。

一旁的张成银缩了缩脖子,他大概知道了这20两的缘故了。他昨日被张府尹臭骂了一顿,说他是个败家子,嘴巴一张,害他白白损失了5两银子。那样一张画,1两银子顶天了。府衙里悬赏的一张画,平日里最多也就百八十文的。然后他才知道了他爹只付给人家5两银子。他还和他爹闹,说这事不是让他丢脸吗?要是让周锦绣他们知道他张成银赖人家小画工的工钱,以后,在那些公子圈里还怎么混呢?可是,他爹一句话怼过来,说他这么阔绰,这银子他来掏?他立马蔫了。自己用银钱也得手心朝上,向他爹讨要呢。

现在看来,是这个小画工昨儿憋了一肚子气,今日逮着了机会,到周锦绣这儿找补回来呢。

张成银此时自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心虚地向周锦绣告辞:“我先走一步,那事后续有了消息,再着人通知你。”

张成银走后,周锦绣问奕儿,还要再逛么?奕儿眨巴着眼睛说,要。周锦绣就说那快些着,安王妃应该快回来了,可别被抓包了。

奕儿就忙忙地说那快些走吧,把怀里抱着的瓷娃娃塞给周锦绣拿着,自己当先往前跑去了,说要吃林家铺子的糖果子。

周锦绣奇道:“你才买的东西,厌啦?”

奕儿大声:“是你送人的东西,人给卖了。这人家不要的东西,我才不拣。还给你吧。”

周锦绣摸摸鼻子,把瓷娃娃往双瑞手上一递,追了出去,这孩子,出来就像撒欢的小狗,到处乱窜,可别再磕着碰着,叫他娘知道了,可不得了。

司昭收摊回来,今日心情好,银子意外有了着落,等下去谢家,顺道就把银子给春杏送去。

到了巷口,老远就见平贵正抱着双臂靠在巷口,见她过来,平贵拎起地上的一个竹盒子,说是九哥给她的点心,又从怀里另掏出一封未封口的书信。

“公子叫我把这封信给你。”

平贵说谢九哥本月休沐不回来,叫他回来告诉她一声。

司昭捏着书信,说晓得了。

她提着点心回屋,掏出信封里的信,却是掉出里头几张银票来,她展开信件。

信纸写了半页,谢九哥说他已经问明,那封信不在刑部,而是在金甲卫的库里存放着,让司昭稍安勿躁,耐心等他消息云云。至于银票,只字未提。

司昭数了数,三张银票,一张50两,两张10两。她重新叠好,找了个地方收了起来,这银票得还给谢九哥。忙,她尽可以找九哥帮,但这银钱不能收,这是两码子事儿。

她掀开青竹盒子。白色的纱布里包着的是十几块枣糕,暗红色的糕点喧腾腾地,触手温软,上头的枣皮细碎地沾在上头。这是薛姨娘做的枣糕,她从来不剥枣皮,说这样才吃着像枣糕。看来是薛姨娘给他做的,他叫平贵都给了自己。

她拈了一块,咬了一口,薛姨娘的枣糕,她之前可没有少吃,如今吃起来,味道还是一样。

谢家上下对平家的态度,她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谢九哥帮她私下查信件,谢家会怎么对她,她不知道,但是,薛姨娘,她敢肯定,定然不会饶了她。薛姨娘把九哥看成是眼珠子,谁要是敢让这颗眼珠子蒙尘,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娘曾经漏过一句话,薛姨娘能绑住谢三爷这么些年,丢下京里的嫡妻不理会,是有些手段的。

所以上次,九哥说要把她的消息告诉薛姨娘,她没有吭声。她知道,只要她不愿意,九哥就不会说。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哄着她。

九哥说,信件在金甲卫驾帖库,那里她知道,库门钥匙分掌于指挥同知、贴刑官。昔日爹爹告诫她,不许碰他的钥匙,说碰了会要命。

杨家的案卷就在驾帖库,现在,平家的案卷也在那里。九哥是要拿到信件,势必要去找洪放,现在的金甲卫指挥同知拿钥匙。

外头有说话声传来,司空道带着小乖回来了。

她起身往外去,和司空道说她去谢家了。

谢广乾进来,见祖母正披着眼端坐。小画工伏在紫檀案前,指尖捻着鼠须小笔,她屏息悬腕,画中的王母娘娘,并非惯常的宝相庄严,而是一位华发如雪、眉目温蔼的老太太。她发髻高绾,云鬓间簪着泥金点翠的九凤钗,凤口中衔下的珍珠流苏,颗颗饱满,金粉晕染的流苏穗子,在灯下漾着柔光。司昭特意将那凤钗画得精巧繁复,熠熠生辉,衬得老太太的容颜愈发显出几分岁月沉淀的慈和。

薄粉薄敷染在眼尾、唇角、额际。那皱纹仿佛从肌肤深处自然浮现的印记,是漫长岁月里,在神只身上也悄然落下的霜痕。尤其那双眼睛,眼睑松弛,瞳仁却清亮如昔,仿佛阅尽瑶池万载春秋,沉淀着洞悉世情后的宽厚与悲悯。眼神温和地垂视着下方嬉闹的仙童,如同人间祖母凝望绕膝的孙儿,慈蔼得令人心头一暖。

谢广乾仔细打量了一下低头描画的小画工,这个小画工听说是九哥推荐给祖母的。看着年纪不大,倒是有二把刷子,这一幅《瑶池赴会》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画得这般有特色的。

“祖母。”

谢广乾向老太太走去。

伏案低头的司昭抬头看了他一眼,敛去眼眸中的波动,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