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问了,漆与墨已经确定了就是小姨。
她把手机还给裴述,拿自己的手机去卫生间打给林肆云。
电话接通,漆与墨没急着直接问,诈了下,“小姨,刚才顾云州给裴述打电话了。他都跟我们说了,你现在怎么想的,确定不要那个孩子吗?”
林肆云还在加班,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就是在心里暗骂顾云州。
“他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漆与墨默然。
林肆云丢下签字笔靠向椅背,叹息一声,“别听他胡说,我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不会不要的。你别担心我。”
漆与墨舒了一口气,“你肯留下孩子就好,我还担心……”
她继续试探,“那你和顾云州,你们……”
林肆云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和他就是个意外,之前一起在外旅游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大概是我想快些摆脱掉孟一舟吧。回来之后一起工作,难免不接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也不算在一块,直到发现怀孕。”
刚才顾云州还说是工作中开始的,结果,那么早就有关系了。
这事怎么听都像他处心积虑。
“那小姨你打算跟他结婚吗?”
“结婚?”林肆云笑了声,“怎么可能,他顶多算个炮友,哪里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孩子我自己生自己养,跟他没关系。”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漆与墨完全尊重小姨的意愿,只要她觉得幸福,哪样都好。
“我知道了。你现在怀孕,咖啡别喝了,也不能乱吃药,多休息,别太操劳。公司里的事多使唤顾云州,他当爸爸的,怎么着也该帮忙。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东西,回头我整理个文档发你。不能马虎!”
她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喋喋不休,叮嘱小姨注意事项。
林肆云知道外甥女紧张她,笑着说:
“你怀孕都不见你这么上心,放心啦,小姨能照顾好自己。”
“我有裴述,凡事有他在,没什么事烦心。你身边没人照顾,不能大意。”
这话一出口,漆与墨自己都愣住了。
习惯这个东西太可怕了,无声无息慢慢渗透进生活里,然后在某一刻杀一个措手不及。
裴述结束掉跟顾云州的通话,找过来就听见她的话。
温温柔柔从背后环住她,又在她耳边亲了一下。
温热的气息吹得人难耐,漆与墨脸上有些热,草草跟小姨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裴述将人翻过来,微微躬着身体与她对视。
“与墨,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漆与墨不大好意思,青天白日的,这么面对面诉说情意,好难为情。
她拍了他一下,“吃饭。”
裴述知道她害羞了,把人拉进怀里,“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不好意思!”
他张口咬她耳朵,“前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说喜欢的……”
这人总喜欢拿床上的事说事。
漆与墨脸上火辣辣的,伸手推他,“你别闹了!饭还没吃完呢……”
裴述充耳不闻,细密的吻沿着脖颈往锁骨窝里钻。
手也不老实,沿着腰身往上游走。
漆与墨被他揉得腿脚发软,无力靠在他怀里,“裴述,别闹!晚上回家再……”
裴述将人翻过来,抵在洗手台盆上,一双渊眸紧锁着她,手下的动作不停,“可是你明明很喜欢,却总喜欢嘴硬,拒绝我,伤我!”
他探过来缠吻,深深吸吮她的味道。
手下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漆与墨慌忙按住他,“裴述你疯了!现在什么时候,你克制一点啊!”
裴述挣开她的手继续,“白天又不是没做过!”
这人真是!
就听见她说“有他”就兴奋成这样。
要是说喜欢他,还不得发狂!
漆与墨想拒绝他,可身体像是感知到他,已经开始兴奋。
她红着脸撇过脸去,不再阻拦。
大掌紧紧把住腰身,小心又粗重的控制力道范围。
漆与墨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却又抑制不住轻哼。
裴述眼睁睁看着她沉浸在欢愉里,低声诱哄,“宝贝,喜欢吗?说喜欢我,我把命都给你!”
他故意的,摁住不发。
漆与墨身体受限,受不住长时间。
难耐地想要,又想逃。
却被他紧紧箍着胯,挪动不了分毫,恼羞成怒,气得捶他。
“裴述,你真坏!”
裴述哼笑,“那也只对你坏,只在这种时候坏!”
担心她身体受不了,裴述单手搂着人,另一手提着裤子,挪到床上。
柔软的床依托着,身体的触感更明显了。
漆与墨躺在床上看他。
抬手抚摸他的眉眼嘴唇,细细描画轮廓。
撑起身主动衔他。
而后低声在他耳畔呢喃,“裴述,我爱你!身心都爱的。”
如果不爱,他近不了她的身。
更别说井她身了。
她的话像烈酒过喉,分明从耳朵进到身体里,却引得一颗心澎湃起来。
他跟见到猎物的猛兽似的,突然发威。
漆与墨吓一跳,低声提醒他,“孩子,裴述,你轻点,当心孩子……”
随着月份增加,裴述听医生的话,每晚睡觉前严格执行胎教任务。
他拿了本历史书一页一页给孩子讲历史。
直到六个月孩子早就会动了,他发现每次他说话好像胎儿都不搭理他。
他的历史故事特别助眠,漆与墨每天没听两分钟就被哄睡着了。
后来中途醒过一次,发现他不知道哪学到的歪门邪道。
用两个纸杯做了个传声筒。
一只杯子盖在她肚子上,另一个拿在手里继续历史故事。
漆与墨看看盖在肚子上的纸杯笑话他,“老公,我们宝宝不理你,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不理你,是你把传声筒盖在他屁屁上了,哈哈哈……”
“现在月份还没小,胎儿的头还是朝上的,你的传声筒放错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