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侦测到高强度火控雷达锁定!侦测到高强度火控雷达锁定!”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垂死的哀嚎,瞬间响彻“海狼号”整个舰桥!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将卡尔森中校和他手下军官们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映照得如同厉鬼!
“大……大夏航母战斗群!是‘龙骧号’!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副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中的望远镜哐当一声掉在金属地板上。
卡尔森中校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僵硬!他死死盯着望远镜里那三艘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清晰的钢铁巨兽,尤其是那面在航母舰艏狂舞的赤金龙旗!那旗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被突击队员架着、瘫在“海狼号”甲板上的詹得水——那个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老渔民。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和荒谬感攫住了他!
“快!快报告总部!大夏航母战斗群出现!他们……他们把我们包围了!”卡尔森的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尖利变形,他猛地扑向通讯台,手指颤抖着几乎按不准通话键。
“海狼号”甲板上,一片死寂。所有凯撒海警和突击队员都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们架着詹得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些,任由那个枯瘦的老人半瘫在冰冷的甲板上。每个人都仰着头,目光呆滞地望向东南方海平线上那三艘如同移动山脉般的钢铁战舰,以及头顶那四架带着死亡尖啸、反复进行威慑性通场的“金雕”战机。
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巨大广播声,从“龙骧号”的方向,如同天神降下的法旨,滚滚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海域,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敲打在“海狼号”每一个凯撒水兵的心头:
“凯撒联邦海警船‘海狼号’!这里是龙军航母战斗群!你方舰船非法侵入我方警戒海域,粗暴撞击并扣押我大夏合法作业民船‘福海号’,非法拘禁我大夏公民!此行为已构成对我大夏主权及公民安全的严重侵犯!”
声音微微停顿,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即,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现命令你舰:立刻释放被扣押的我方公民!立刻停止一切危险动作!立刻退出当前海域!重复!立刻释放我方公民!停止动作!退出海域!否则,我方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后果——由你方承担!”
“后果由你方承担!”
最后七个字,如同七柄重锤,狠狠砸在“海狼号”的舰桥上,也砸在每一个凯撒水兵的心脏上!那冰冷的宣告,与十几分钟前他们自己发出的“后果自负”警告,形成了最尖锐、最残酷、最令人胆寒的讽刺!
卡尔森中校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后背的军装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抓着通讯器话筒的手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嗦着,对着内部频道嘶吼,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放人!快!把那老家伙……把那个渔民放了!快啊!轻点!妈的,轻点抬!”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失禁。
甲板上,几个凯撒突击队员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要去解开詹得水手腕上那副闪烁着幽蓝电光的特制手铐。他们的动作因为恐惧而显得笨拙不堪。
詹得水瘫在冰冷的甲板上,浑浊的眼睛透过凌乱滴着血水的头发缝隙,努力地、模糊地望向东南方海面上那几艘巍峨如山、悬挂着赤金龙旗的钢铁巨舰。那模糊的红色,像一簇微弱的火苗,却在他濒死的意识里,点燃了最后的光亮。他咧开沾满血污的嘴,似乎想笑,却只发出微弱的气流声,一滴浑浊的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水,无声地滑落,砸在“海狼号”冰冷的甲板上。
远处,正在急速下沉的“福海号”残骸旁,浑浊的海浪翻滚着,一个小小的、斑驳褪色的妈祖神像木雕,被水流裹挟着,在海面上浮沉了一下,随即缓缓地、无声地沉入了这片见证着血性与不屈的深蓝之中。
“龙骧号”航母舰岛顶层指挥中心,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巨大的综合态势屏上,代表“海狼号”的光点被密集的蓝色威胁环死死套住,代表“福海号”的光点则在海浪图标中急速闪烁下沉信号。高频广播里那最后通牒般的警告余音似乎还在金属舱壁间震荡。
“报告!‘福海号’破损严重,进水速度极快!预计十五分钟内沉没!底舱仍有生命信号!凯撒人员尚未释放詹得水!”情报官语速急促,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不能再等了!” 站在指挥席旁,身着深蓝色海军特战服、臂章上绣着咆哮龙首的陆战突击队指挥官雷刚,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划至下颌的蜈蚣状旧伤疤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将军!‘利爪’请求出击!救人!夺船!”
李振国将军站在巨大的舷窗前,背影如山。他凝视着远处海面上那艘正在凯撒巨舰旁无助下沉的渔船残骸,以及“海狼号”甲板上那瘫倒的、渺小如蝼蚁的身影——詹得水。将军的眼神锐利如刀,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下令:
“雷刚!”
“到!”
“目标:福海号!任务:救人!目标二:海狼号!任务:夺回我大夏公民詹得水!行动授权:最高自卫等级!凡阻我救人者——视为武装攻击!格杀勿论!”
“明白!”雷刚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如同出鞘的利刃!他猛地转身,对着早已在飞行甲板待命区集结完毕的通讯频道厉吼:“‘利爪’!行动!救人!夺人!阻我者——杀!”
“呜——嗡——!”
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撕裂海空!三架涂着深灰海洋迷彩的“海鹰”突击运输直升机,如同三头从钢铁巢穴中扑出的猛禽,旋翼卷起狂暴的气流,搅动着下方航母甲板上的旗帜。它们以超低空掠海的姿态,如同贴着浪尖飞行的箭矢,朝着正在下沉的“福海号”和虎视眈眈的“海狼号”,狂飙突进!
几乎在同一时间,“龙骧号”右舷,两艘体型修长、线条锐利的“海狼级”高速突击艇如同离弦之箭,艇艏高高昂起,尾部引擎喷射出幽蓝的尾焰,在海面上犁开两道狂暴的白线!艇首装备的速射炮塔,炮口幽深,死死锁定了“海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