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抱着谢小羊出来给外面焦急等待了两个人说明情况。
“还有这种事啊?”高洋明瞪大了眼,茫然地挠挠脑袋。
姜澄满眼担心,扶上谢淮的胳膊靠近谢小羊,“小羊,是这样的感觉吗?”
谢小羊勉力睁开眼睛,留出一条缝也足见眼底的水光潋滟。
“不用和妈妈说,点点头或者眨眨眼睛都可以的。”
谢小羊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又轻轻眨巴一下眼睛,被姜澄捕捉到了。
“那我们还是要吃药好不好?小羊这么难受妈妈很心疼的。”她嗓音本就清甜悦耳,此时说着哄小孩的话更是柔得滴得出水来。
谢小羊一下子就把嘴巴扁起来,两只小白爪攥成捂在两只大眼睛上,满脸抗拒不配合的样子。
姜澄有些无奈地收回手,她也听说过,有些人低烧的时候张开嘴巴会有头晕耳鸣的现象,没想到谢小羊这么小的孩子也会经历这些。
她有些自责,就不该带谢小羊去吃这个席。
小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低,最近的天气也不太正常。
高洋明更是上前,脸上是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认真表情承诺他乖乖吃药,就给他买一大箱酸条糖随便他吃,他爸爸打他他就来帮他受着。
谢小羊目光停滞一瞬,眼皮撑高了些,随即又耷拉下去了。
他吸吸鼻子,又往谢淮颈窝里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安全感。
谢淮揉揉他的小脑袋,给高洋明和谢姜澄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知道谢小羊是一个很好哄的小宝宝,这会看着嘴硬得很,其实只要再好好哄他几句,他就会坚强的了。
他抱着谢小羊摇摇晃晃说了一会儿话,都是表扬谢小羊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小朋友,喝药吃饭都是乖乖的,是他们心里最乖的小宝宝。
谢小羊成功戴上了谢淮为他“独家定制”的高帽,没过一会,谢小羊对姜澄递过来的药丸已经是乖乖张开嘴巴了。
只不过速度很快,一张开就就皱巴了个小脸,难受得紧的样子。
姜澄也不敢耽误他,让他难受太久,力求速战速决。
谢小羊一张圆润的小脸吃了药苦巴巴的。
但是在三个人围着他轮番夸赞之下,他小表情又松动了许多,就连平时老跟他对着干、损他的谢淮都夸了他好几句很棒。
吃完药他就窝在谢淮怀里,两只小爪子交合着贴在自己的小脸蛋上,要是感觉热了,就挥挥爪子散散热再重复收回去进行“再利用”。
明明困得眼皮都撑不住了,却还时不时要伸伸胳膊蹬蹬腿的,反正就是没个安分。
谢淮在这种时刻倒是对他很有耐心,任由他怎么折腾,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
他原本利落干脆的动作今晚也大不相同,不时也要碰碰他小手小脚,才能放心。
但他整个人都是一直很沉着的,有他在,另外两个并没有太多育儿经验的人也仿佛有了定神针。
谢淮还能转头牵起姜澄的手,力道紧了紧,给他安抚的信息。
谢小羊晕乎乎的转向隔壁的姜澄,突然朝她张开了双手,是要她抱的意思。
姜澄满心怜爱地把他接过来。
谢小羊本就吃了药,药性是散的。
他本来就困得迷迷瞪瞪了,这会回到充满姜澄气息的怀抱里,整个小小人儿像是脱了地般松懈下来。
妈妈的怀抱是柔软的,亲和的。
像一艘小船在只有轻柔微风吹荡的湖面上行驶,荡荡悠悠,荡荡悠悠。
使你感觉到天地都慢了,宇宙是新的。
谢小羊很快,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卫生院的走廊时不时还传来脚步声,是有晚上急匆匆赶来的病人和忙碌踱步前行的几个护士。
谢小羊倒是睡的喷香。
高洋明看他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只不过嘴角没有带上他标志性的小笑容,还是让他这个叔看了有点心疼。
谢小羊这个小崽子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完全不过分,说他平时看着也是皮实得不行,摔了、碰了,磕包、流血,也能自己爬起来乖乖的不哭。
但到了季节交替的时候,他又总是要来一场折腾人的毛病。
走廊里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原本在轻声交谈的三人抬头看去,是林天。
他那古井无波木讷的表情此刻也染上几分焦急,站到他们跟前时一句话也没说,就往姜澄怀里的谢小羊看去。
看着他蔫巴巴完全没有往日精神活泼的小样子。
林天也不禁皱起眉心问他们他这是怎么了。
谢淮并不打算说可能是在他们家接触的人太多了,抵抗力不好生病了,就只是说天气温差大冻着了。
谢淮说着又把手搭上谢小羊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他们吃了药,谢小羊这会儿睡够快一个小时了。
医院里的老医生叮嘱他们要看着小孩子退烧了再回去比较稳妥,实在不行就只能扎针。
谢淮凭着手上的温度感觉是降下来一点了,就指挥高洋明去借一支水银温度计过来。
谢淮对在他身旁坐下的林天也没有过多寒暄,单刀直入地问他那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早在他们进卫生院安排的差不多时,高洋明就找人去让林天带上家伙过来把那个猥琐男收拾了。
“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出现了。”林天淡淡答道,手撑在膝盖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一片浓墨滚动。
就是他还敢吓唬柳青黛?他那肮脏污秽的玩意儿,也敢脏了柳青黛的眼?
他回到青城听说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在找这个人,那人是个擅长欺软怕硬的老畜生,阴得不行,像只老鼠一样躲着。
今天送上门来,他就不会有让他再出去的机会了。
谢淮大手搭上他的肩拍了拍,以示肯定。
这种渣滓最好是连同人种一起灭绝,才好让他们的亲人、朋友能够放心地生活,让小孩子也能更加自由的穿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