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秦秋茜对那个苛待表妹的姑丈陈勇素无好感,此刻见有“故事”可听,哪里会拦着,她抚着肚子,笑得颇有深意:

“我无事,今日原就是陪你们出来闲逛的。”

廖溪珍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今日就是个搭头,连陪客都不算,更是没有意见。

一行人被茶楼门口的小二引上了二楼一处清净的雅间。

一壶清茶,几样小食。

打发走店小二,几人就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陈瑶端起青瓷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

只见那位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旧直愣愣地粘在自己脸上。

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疑惑更甚。

放下茶盏,索性大大方方地迎上沈月的目光,直接问道:“月儿妹妹,我这脸上……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瑜也早察觉到堂妹的异样,见陈瑶开口,轻轻扯了扯沈月的衣袖,低声轻斥:“月儿,你怎么了?怎能这般没礼貌?”

沈月却仿佛没听见堂姐的提醒,她非但没有收敛目光,反而身体微微前倾,眉头微蹙,像是极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末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我就是觉得,这位姐姐……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瑶看她神情认真,不似作伪,心下也觉得有趣,便顺着她的话调侃:

“哦?应是我的长相太过普通,才会让妹妹感觉似曾相识吧?”

沈月摇头,她忽然抬起头,急切地追问:“姐姐,你是哪里人氏?”

陈瑶微微一怔,“祖籍乐天府。”

“乐天?”沈月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乐天……乐天……”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瑶脸上,那熟悉的轮廓、眉眼间的神韵,还有这“乐天”的籍贯……一个尘封了五年的称呼,

带着久违的暖意和委屈,猛地冲破了记忆的闸门,她脱口而出:

“阿瑶姐姐!你是阿瑶姐姐!”

沈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甚至带倒了身下的圆凳也顾不上了。

她几步绕过桌子,一把抓住了陈瑶的手臂,连声说道,“阿瑶姐姐!是我啊!沈月!月亮的月!你还记得我么?”

“阿月!是你!” 陈瑶反手握住了沈月的手,脸上是又惊又喜的恍然,

“天爷!五年了!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我……我方才竟半点没认出来!”

那时的沈月不过七八岁,小脸圆圆,一看就是被娇宠大的孩子,与眼前这锦衣华服、娇憨明媚的官家小姐判若两人,也难怪她没认出来。

“对!就是我!阿瑶姐姐!” 沈月得到确认,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又哭又笑,像个终于找到亲人的孩子。

她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胡乱抹着眼泪,带着委屈的哭腔问:“姐姐!你当初不是说,若是以后来了京城,会来找我的吗?

我……我等了好久好久!可你一直没来……”

陈瑶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心头也是一酸。

她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温声解释:“好妹妹,没骗你,这些年……我一直在乐天府,昨日才刚到的京城,这不是还没抽出时间么?”

就算有时间,她也不好贸然登门,五年前沈月的父亲已是四品中丞,如今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她贸然上门,岂非惹人猜疑?而且官宦门第,最重清誉,有些往事,还是尘封的好。

“你们……竟是旧识?” 一旁的沈瑜、秦秋茜和廖溪珍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是远在乐天府的姑娘,一个是自幼长在京城的官家小姐,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竟在五年前就有过交集?

而且看沈月这激动亲热劲儿,绝非泛泛之交。

不等沈月解释,陈瑶已迅速接过话头,对着三位面露惊奇的女子展颜一笑,语气轻松地遮掩过去:

“嗯,说来也是巧。五年前也是在这东市,我遇到了阿月妹妹。

也像今日这般,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摩擦’,不过嘛,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俩倒是一见如故,很是投缘。”

沈月立刻心领神会,脸上还挂着泪痕,笑容却无比灿烂,用力点头附和:“对对对!我和阿瑶姐姐就是一见如故!”

一场意外的相认,冲淡了最初的生疏。待众人重新落座,气氛已然热络了许多。

沈瑜抿了一口水,就开始讲近些日子来榆阳的变故。

“你说什么?黄知府被告了?”陈瑶震惊,那么花团锦簇的一家,就这么倒台了?

沈瑜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五儿媳妇!状纸直接递到了巡察使的案头!”

要不是黄知府倒了,她可不敢妄议朝廷命官。

“五儿媳妇?!” 秦秋茜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媳妇告公公?这……这得多大的仇怨?是因为什么?”

“罪名列了好几条,”

沈瑜掰着手指头细数,“收受巨额贿赂,官商勾结,抢夺民田民产,与民争利……”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陈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迟疑,联想到去年榆阳那场沸沸扬扬的赏花宴丑闻,心头电光一闪,脱口而出:

“是不是……还牵扯到他与他那大儿媳妇……的……苟且之事?”

她措辞含蓄,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瞬间都懂了。

“哎呀!” 沈瑜轻咳一声,脸颊更红了,显然觉得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议论这种腌臜事颇为尴尬。

倒是已婚的秦秋茜毫无顾忌,她一听这劲爆的内情,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哪里还顾得上矜持?

她身体前倾,眼睛亮得惊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苟且?!快展开说说!怎么个苟且法?在哪儿被堵住的?光天化日还是……”

她简直恨不得沈瑜能拿出说书先生的架势,把细节都抖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