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因中了剧毒,此刻面色青灰如纸,气息微弱得几近断绝,蜷缩在地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口气便要咽了去。
阿青缓步走到他们跟前,脚尖轻轻踢了踢二人的肩头,语气凉淡如冰:
“都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红花寨附近徘徊,究竟意欲何为?”
其中一人拼尽最后几分气力,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带着哀求的颤音解释道:
“姑娘,我们……我们只是迷路了,无意中才走到这附近,真的并无恶意啊!”
“迷路?”阿青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听你们的口音,分明不是南疆人士。无缘无故,何故闯进这蛇虫遍地的大山深处?难道是为了自讨苦吃?”
另一人同样气息奄奄,强撑着辩解,声音断断续续:“我们只是……只是无意间游历至此,并无什么特别的目的,一切都只是场误会啊!”
阿青闻言,眼神冷了几分:“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她抬手取下腰间悬挂的竹笼,轻轻搁在地上,指尖清脆一响,打了个响指。
随即,二人便瞧见一只只仅有米粒大小的红色蚂蚁从笼中蜂拥而出,循着气息快速朝着他们爬来。
不过转瞬之间,二人裸露的胳膊上便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蚂蚁。
这蚂蚁正是阿青新近用红蚀蚁炼制而成的蛊虫——焚髓焱。
此蛊蕴含的烈烈火毒,能让中毒者浑身血液沸腾如岩浆,仿佛整个人被投入火海,痛楚直钻骨髓,故此得名。
望着这不起眼的小小蚂蚁,二人本能地心头一寒,涌起极致的恐惧。
南疆多蛊虫,他们自然清楚,意识到眼前的红蚁乃是蛊虫,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不要!姑娘,误会,真的是误会啊!求你饶了我们!”其中一人再也绷不住,哭喊着求饶,声音里满是绝望。
另一人也没了先前的硬气,跟着涕泪横流地附和,气息紊乱:“是啊,当真只是误会!我们二人说的句句属实,如若有假,甘愿天打雷劈!”
阿青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语气淡然:“希望待会儿你们的嘴,还能这么硬。”
话音刚落,二人便觉身上不对劲起来。
先是胳膊上爬满焚髓焱的地方,传来一阵细密如针扎的刺痛。
紧接着,那痛感便顺着血脉飞速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团火星钻进了骨头缝里,烧得他们浑身血液都在发烫,仿佛要冲破皮肉一般。
“啊——!”凄厉至极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山林的寂静。
两人蜷缩在地上疯狂打滚,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皮肉,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渗出血丝,却丝毫缓解不了那焚心蚀骨的剧痛。
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发烫,额头上的汗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顺着脸颊、脖颈淌下,很快就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一片。
痛!实在是太痛了!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被烈火灼烧、炙烤。
“我说!我说!”其中一人实在扛不住这酷刑,率先崩溃,哭喊着求饶,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我们是……是青山帮的人!是帮主要我们来查探红花寨情况的!”
另一人也早已痛得神志模糊,没了半分骨气,跟着涕泪横流地附和,浑身抽搐。
“对!上次来收购芙蓉膏的商队……商队没回去,帮主怀疑出了变故,就派我们来看看……”
“青山帮?”阿青眉头微蹙,面露疑惑之色,显然从未听过这个名头。
于是她转头唤来林婉玉,打听这帮派的底细。
林婉玉听到“青山帮”三个字,瞳孔微微一缩,面露惊讶:“青山帮?原来那些商队的背后,竟是他们吗?”
“林婶子知道这个帮派?”元照抬眸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林婉玉点点头,神色凝重:“知道,这个帮派在红河城还算有些名气。”
二十多年前,她跟着师父师兄刚到红河城的时候,这个叫青山帮的帮派就已经存在了,算是当地的一股老牌帮派势力。
林婉玉眉头紧锁,面露思索之色:“可这不对劲啊。这些年各个寨子卖出去的芙蓉膏数量不在少数,青山帮在本地虽有些名气,但放眼整个天下,根本不值一提,怎么可能吃得下如此庞大数量的芙蓉膏?”
元照闻言,指尖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同样露出思索的神色:“看来这青山帮的水……不浅啊。”
她目光转向还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二人,语气冷冽:“你们青山帮帮主是谁?此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我……我们……帮主是武应魂!”其中一人喘着粗气,痛得浑身抽搐,说话断断续续,“我们这次来了五十……五十多人,分成几拨在各个寨子附近蹲守……”
林婉玉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再次面露思索:“武应魂?我记得二十多年前,青山帮的帮主名叫全青山,如今怎么换成了武应魂?当年全青山也不过才三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不该轻易隐退才是。莫不是这些年,青山帮内部出了什么变故?”
这些年她被困在红花寨,与外界隔绝,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不多,自然无从知晓青山帮的近况。
元照点头表示赞同,语气笃定:“极有可能。”
说着,她再次看向地上的二人,追问:“你们可知道其中的内幕?”
二人连连摇头,脸上满是痛苦与茫然:“不知道!我们加入青山帮的时间不长,根本……根本没听说过全青山这个人。”
阿青挑眉,脚尖轻轻一点地面,附着在二人身上的焚髓焱仿佛收到了无形的指令,立刻纷纷从他们身上爬下,飞快地钻回了竹笼之中。
“既然你们来了五十多人,剩下的人现在在哪?”阿青语气依旧淡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在……在西边的黑风口据点!”另一人连忙急切地说道,生怕晚一秒又要承受那钻心之痛,声音都在发颤,“我们白日在各个寨子周围调查情况,等夜里就回到据点汇合。”
经过这几日的探查,他们已经确信这十几个寨子全都出了变故,本打算今日回去之后,就把消息传递回红河城。
元照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冽如霜,沉声道:“阿青,咱们去黑风口会会他们。”
阿青笑着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好!等解决了这些探子,咱们再去红河城会会那什么青山帮,看看那位武帮主究竟是何许人物。”
元照转头看向林婉玉,吩咐道:“你们继续准备搬迁事宜,尽快把一切收拾妥当,等我们回来后便立刻出发离开这里。”
“是!”林婉玉神色郑重,恭敬地应道。
一切商议既定,次日一早,元照和阿青便动身朝着黑风口出发了。
至于那两个被抓的青山帮弟子,已被戴上了沉重的脚镣,和红花寨的本土寨民一样,沦为了供人驱使的奴隶。
半天的路程过后,元照和阿青顺利抵达了所谓的黑风口。
这黑风口其实勉强算得上一座小镇,地处南疆大山与红河城之间,是两地往来的过渡之地。
这里聚集了许多从山里走出的寨民,他们将山中的特产带到此处贩卖,用以交换钱财或是盐、米、面之类的日常生活物资,场面颇为热闹。
元照二人抵达之时,望着眼前人声鼎沸的景象,不由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惊讶:这黑风口竟是如此热闹的地方。
不过二人并未多作停留,径直朝着青山帮的据点寻去。
青山帮的据点藏在黑风口东边角落的一座小院里,院门简陋,院墙斑驳,看上去与普通的农家小院别无二致,极为不起眼。
看守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者,满脸皱纹,神色沧桑,正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打盹。
瞧见元照二人在门口站定,老者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打量了她们一番,用一口带着地道南疆口音的话语问道:
“二位姑娘,有事?”
阿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语气直白:“我们来杀人。”
老者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浑浊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身上的慵懒之气一扫而空。
然而,不等他有所反应,一道黑影便如闪电般从暗处窜出,飞快地在他脖颈处划过。
下一秒,老者双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随即浑身一软,“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气息。
出手的正是阿青豢养的黑玉蜂。
黑玉蜂得手后,仅在原地一闪而过,便再次快速隐匿到了暗处,消失无踪。
阿青抬脚将老者的尸体踢到一旁,率先迈步走进了院子,元照紧随其后。
二人刚一踏入院中,里面立刻便有几名汉子发现了她们,其中一人厉声大喝,满脸警惕:“什么人?敢闯我们的地方,意欲何为?”
阿青轻啧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哎~~总是问这种废话,真是有点烦。”
说着,她从腰间取出那支骨笛,横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呜呜呜——”
苍凉而诡异的笛声在院中响起,随着笛声扩散,无数的毒虫从四面八方涌来,顺着院墙、门缝、墙角钻进了院子里。
南疆的大山本就是蛇虫鼠蚁的巢穴,此刻阿青的《引虫调》正好派上用场,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了威力。
只见蜘蛛、蝎子、蟾蜍、蜈蚣、毒蛇……各种各样的毒物毒虫,密密麻麻地朝着院中那几名汉子涌去,如潮水般将他们包围。
那几名汉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慌忙挥舞手中的兵器,想要将这些毒虫斩杀。
可毒虫的数量实在太多,刚杀死一片,立刻又有更多的涌上来,根本杀之不尽。
不过片刻工夫,他们的身上便爬满了各种毒物,吓得他们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距离小院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位身着传统南疆服饰的姑娘正蹦蹦跳跳地走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脸上满是新奇之色。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山门,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索欲。
就在这时,她腰间悬挂的竹筒里,一只通体翠绿的小蜥蜴探出头来,对着一个方向频频轻吐舌头。
姑娘见此,疑惑地低头问道:“怎么了,小乖?”
绿蜥蜴依旧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
姑娘顺着它的目光望去,缓步走到一处墙角,正好瞧见几只蜈蚣和几条毒蛇正顺着墙根,飞快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爬去。
姑娘眉头微蹙,面露疑惑:这些毒物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跟在毒物身后,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座小院附近。
当院中传来那熟悉的笛声时,她的脸色忽然一变,失声低呼:“这是《引虫调》?”
没有丝毫犹豫,她足尖一点地面,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上了院墙。
抬眼望去,正好看到院中几名汉子被无数毒虫淹没的骇人画面。
片刻后,毒虫渐渐退散,那几名汉子已然没了声息,浑身青紫地倒在地上。
那姑娘见状,怒火中烧,对着院中怒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我五毒神教的《引虫调》?竟敢用它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
元照和阿青闻声回头,只见院墙之上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身着南疆服饰,容貌美艳明媚,眼神却带着凌厉的怒意。
“姑娘有事?”阿青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语气平淡地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姑娘怒视着阿青,满脸怒容,语气带着质问。
阿青依旧笑意不减,眼神却冷了几分:“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闲事管多了,可是容易活不长的。”
姑娘闻言,怒火更盛,厉声说道:“你用我五毒神教的绝学滥杀无辜,还敢说与我无关?”
阿青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故作的恭敬:“原来是五毒神教的高徒,失敬失敬!这《引虫调》乃是我偶然所得,并非刻意偷学,若是因此冒犯到贵教,还请姑娘见谅。”
她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至于我是不是在滥杀无辜,姑娘不明其中内情,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
“少说废话!”那姑娘纵身从院墙上跳下,身形如箭般朝着阿青攻来,手中已然多了几分凌厉,“你既然学了我五毒神教的绝学,便是触犯了我神教的教规,今日必须跟我回去接受审判!”
面对姑娘迅猛的攻势,阿青不慌不忙,抬手施展天拂手,掌风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而易举便将她的攻势化解,顺势将她击退。
不过念及自己确实学了五毒神教的《引虫调》,多少有些情分,阿青并未下重手。
那姑娘被震得飞速后退十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胸口一阵发闷。
她心中不禁骇然:眼前这女子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没想到竟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这般想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刀身泛着幽蓝的暗光,显然淬了剧毒,再度朝着阿青疾冲而来,攻势比先前更为凌厉。
短刀裹挟着幽蓝寒光,直刺阿青心口,刀风凌厉如削,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淬毒腥气。
既然是五毒神教弟子,那就没理由不会用毒。
阿青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流云般旋身侧让,同时右手抬起,天拂手柔劲流转,指尖如春风拂柳般轻轻搭上了对方的手腕。
那姑娘只觉一股绵密无孔的力道顺着刀身涌来,手腕一阵发麻,凌厉的攻势骤然滞涩。
她又惊又怒,旋身变招,缠丝刀法陡然加快,短刀化作道道寒芒,劈、撩、刺、削,招招直指阿青要害。
她的步法更是诡异飘忽,身影在院中划出重重残影,试图扰乱阿青的判断。
阿青始终气定神闲,天拂手以柔克刚的精髓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身影如流水般与对方保持着寸许距离。
无论对方的刀势多快、步法多诡,她总能提前预判,指尖轻轻一挑、一引、一卸,便将对方的刚猛力道化于无形。
姑娘的攻势如同打在棉花上,尽数石沉大海,让她心头骇然不已。
因为修习的《引虫调》,又确实不想与五毒神教结仇,徒增麻烦,所以阿青一直有手下留情。
五毒神教毕竟是南疆最大的势力,若是惹了他们,麻烦肯定少不了。
早知道就不使用《引虫调》了。
哎~用姐姐的话说,她其实就是想装个13,怎么就这么难呢!
怒极之下,姑娘踏前半步,短刀挽出密集的刀花,同时身形下沉,左腿横扫而出,攻向阿青下盘。
阿青轻笑一声,足尖点地,身形陡然拔高半尺,轻松避开扫来的左腿。
与此同时,她双手齐出,天拂手的柔劲化作两道无形气流,分别缠上了对方的手腕与肩头。
姑娘只觉手腕一紧,肩头仿佛压上了千斤重物,浑身力道瞬间被抽空,气血翻涌不止。
她挣扎间,阿青手腕轻轻一拧,指尖精准扣住了她的手臂经脉,两股柔劲缠缠绵绵地卸力蔓延。
姑娘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青并未赶尽杀绝,反扣住她的双臂,掌力收放自如,仅制住她的行动力,却未伤她分毫。
院墙上的绿蜥蜴见主人落了下风,嘶鸣一声便窜了出来,化作一道绿影,直扑阿青的脖颈,想要偷袭。
阿青头也不回,左脚轻轻一勾,一块碎石便被弹起,精准无误地打中了蜥蜴的七寸要害。
不过力道很轻,并未下死手,只是将它弹飞出去,摔在不远处的地上。
蜥蜴晕了片刻,便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对着阿青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嘶鸣,却再也不敢贸然上前。
那姑娘趁机猛然催动内功,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芒。
没了刀她便化掌为刀,缠丝刀法再变,攻势愈发迅猛,步法诡谲如鬼魅,手刀裹挟着青芒,朝着阿青再度劈斩而来。
阿青依旧从容应对,天拂手招式行云流水,指尖每一次触碰,都能精准地卸去对方的力道。
掌风与刀劲在空中碰撞,激起阵阵劲风,卷起满地尘土与落叶,场面愈发激烈。
姑娘见久攻不下,心中愈发焦躁,猛然旋身,手刀反撩阿青脖颈,同时左掌成爪,带着凌厉锐风,抓向阿青肩头。
阿青侧身避开刀锋,右手顺势缠上对方的左臂,左手指尖精准点向她的肘间穴位,柔劲透体而入。
姑娘只觉左臂一阵酸麻,攻势再度滞涩,连忙抽身后退,却被阿青的掌风缠住了衣袂。
阿青借势前探,天拂手招式陡变,掌风如网般罩向对方周身穴位,指尖带着柔和却坚韧的力道,既不含杀意,又极具束缚力。
姑娘挥手格挡,却被这柔劲牵引,身形不由自主地旋转起来,破绽百出。
阿青趁势欺近,双手一合,精准扣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拧。
姑娘再度单膝跪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无意伤你性命,还望你莫要再胡搅蛮缠,速速退去吧!”
阿青话音落,指尖微微用力,将姑娘轻轻往前一推。
那姑娘猝不及防,脚步踉跄着连连往前数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
她心头愈发惊骇:此人年纪轻轻,实力竟已高深莫测,至少是一品以上的修为!
江湖之中,何时冒出了这样一尊深藏不露的年轻高手?
但她也并非不知进退之人,既然对方屡屡手下留情,未曾伤她性命,再纠缠下去反倒失了体面。
当下她不再多言,足尖一点地面,纵身一跃便轻盈地落在了墙头上,绿蜥蜴顺势缠上她的手腕。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先行告辞!”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阿青,语气坚定,“但阁下偷学我五毒神教绝学之事,绝非就此作罢,我教日后定会向阁下讨个说法!”
言罢,她身形一晃,如惊鸿般纵身跃下墙头,带着那只翠绿蜥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巷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