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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8号的阳光像淬了金,把营区照得透亮。

清晨,安靖在招待所的镜子前站定,许清池正替她理着军装礼服的领口。

许清池的手刚离开领花,门外就传来女兵的声音:“安队,我们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通信连的两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个铺着红绒布的木盘,上面整齐码着几排军功章,全是自己这十年挣来的,每一枚都被擦得锃亮,在晨光里闪着沉甸甸的光。

“安队,方政委说,今天该让这些‘老伙计’也沾沾喜气。”小个子女兵笑着上前,小心翼翼拿起那些功勋章一一别在安靖礼服的右胸

等最后一枚奖章别好,化妆团队的人正好敲门进来。

为首的化妆师早有准备,打开化妆箱就拿出最浅的粉底:“您好,安队,陆总特意交代,要突出您穿军装的英气,咱就化个‘润物细无声’的妆。”

冰凉的粉底液在脸上推开,只薄薄盖了一层,遮住熬夜写稿的倦色;眉笔只在眉尾轻轻扫了两下,让原本英挺的眉形更显利落;唇釉选了接近自然唇色的豆沙红,抿嘴时泛着点哑光的润,不抢眼,却衬得肤色亮了两个度。

安靖闭着眼任她们摆弄,耳边是许清池和化妆师闲聊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窗外军乐队试音的调子。

等她再睁眼时,镜子里的人让她微微一怔——军装的硬朗还在,肩章和军功章透着肃然,可眼角被扫了点极淡的香槟色亮片,像落了星子,唇上的红又添了几分柔和,恰好中和了制服的凌厉。

“真漂亮。”许清池站在镜子旁点头,眼里带着满意,

化妆师把最后一支唇釉收进箱子时,已经九点半了。

门外的嬉笑声突然低了半拍,接着是军靴碾过地面的轻响,像有人在刻意收着脚步。

门一开,陆鸣野站在晨光里。定制的黑色中山装熨得笔挺,立领收得恰到好处,衬得他肩宽腰窄,显出几分温润如玉的俊朗。

胸前红绒花别得端正,和他耳尖的红相映。

“老婆。”他声音轻,目光落在她军功章上,又慢慢抬起来,“我来接你了。”

他身后跟着八个安靖的战友,手里都捧着花。

许清池拉着安靖的手放在陆鸣野手心:“鸣野,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

许清池拍了拍两人交握的手,眼里的笑意藏着点湿意。

陆鸣野握紧安靖的手,“妈,您放心,”他声音郑重,“我会拼命护着她。”

安靖刚要迈步,陆鸣野忽然从口袋里摸出块红绸,

“老婆乖,闭上眼睛,”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有惊喜哦。”

安靖挑眉,还是乖乖合上眼。红绸蒙住视线的瞬间,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陆鸣野!”

她惊得攥住他衣襟,中山装的料子挺括,却挡不住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别动,”他低笑,脚步稳稳往门外走,“摔了我的新娘,全营都得罚我负重跑。”

身后传来战友们的哄笑,许清池的声音混在里面:“慢点走!”

起初是走廊地板的光滑,接着是红毯的柔软,风里飘着红气球的橡胶味,还有战友们刻意压低的议论。安靖纳闷——从招待所到营区门口明明只有几百米,怎么脚下的路好像没个尽头?

“陆鸣野,”她忍不住问,鼻尖蹭过他的肩窝,闻到淡淡的松木香,“还没到?”

他低笑一声,托着她膝弯的手紧了紧:“快了,别急。”

又走了约莫几十步,脚下的触感忽然变了,像是踩上了厚厚的草地,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安靖更糊涂了,怎么会有篝火。

“再等等。”陆鸣野的声音里藏着点狡黠,脚步慢了下来。

没多久,他忽然停下脚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到了。”

红绸被解开的瞬间,阳光像碎金般涌进眼里。安靖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营区那片熟悉的训练场大草坪,此刻被改造成了一场低调却精致的户外婚礼现场。

正中央搭个礼台,礼台整面背景墙铺着雪白的绒布,像落了层干净的雪,深红玫瑰拼出颗五角星,边角处还别着几支银绿色的松枝。

她往远处望,整个营区放眼的红,训练场的围墙上挂满了红灯笼,每个灯笼罩着的铁丝网上,都贴着红喜字;

空中飘着上百只红气球,绳尾系着的卡片在阳光下闪,隐约能看见“野”和“靖”的字样。

走到红毯中段,安靖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他,眼里带着感动的泪水:

“陆鸣野,不是在酒店吗,你怎么又……”

话没说完,眼泪就先滚了下来。

陆鸣野给她擦着泪:“对不起,老婆没提前告诉你,我想给你个惊喜。”

他侧过头,目光扫过喜庆的营区,“我知道你心里装着这儿,酒店再豪华,也没有这里让你踏实。

我想让你记住这场婚礼,不是因为多盛大,是因为它长在你最挂念的地方,有你并肩过的战友,有你守护过的营盘,还有……”

他顿了顿,看着她胸前的军功章,眼底的温柔漫出来:“还有你最珍贵的十年。”

方志敏上前笑着打趣,“这些情话你们两个能上台说吗?”

随后看向安靖笑,“丫头,你别怪我让你加班,这小子非要我配合你演戏给你惊喜。”

安靖不好意的笑了笑。放眼望去。

礼台下方早已坐得满满当当。

前排最中间是穿常服的军区总部领导,肩章在阳光下闪着沉光;

旁边挨着陆家人,陆老爷子穿着定制中山装,正和身旁的航城市领导低声交谈,有不少陆家和杨家亲戚还有陆淮远一些合作商。因为是在部队举行婚礼,所以还只请了一部分重要的合作商。

稍远些的位置更热闹,张秀莲牵着妮妮的手,看见安靖就使劲晃着胳膊,妮妮举着支小红旗;

舒冉和林峰说着什么,舒冉追着锤他。

安靖的战友们则自发坐成一片,军装的橄榄绿连成整齐的方阵,像一道沉默而坚实的背景,映得整个场地既庄重又温暖。

安靖扫了一圈,唯独没有看到周辰和猴子。

问!

“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