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初拿杯子倒水的动作一顿,夹紧眉头,“你哪来的钱?”
一句话引爆家庭和谐。
最终,陈见闻掏出所有的私房钱才化解这场危机。
只是他的信誉严重受损,晚上挨着陈今晚睡,想抱媳妇儿都抱不到。
早知道就不嘴贱了。
他的私房钱~
……
……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我们带着火热的心情欢聚在此,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三大街妇联沈方初上台讲话。”
啪啪啪!
雷声般的掌声如汹涌的海浪打过来,将沈方初淹没,她站在台上手脚无措,心跳加速,磕磕巴巴拿着话筒背演讲稿,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完了,她忘词了。
“媳妇儿?媳妇儿……”
冥冥之中有只手拉住她,下一秒,舞台塌陷,她整个人滞空,失重感瞬间压下来。
“呃——”
意识瞬间回拢,眼皮唰的睁开,突兀的对上父女俩的大眼睛。
她懵了。
陈见闻见她满脸不对劲,用手试探的摸她额头。
“没发烧呀,今晚,你昨晚抢你娘被子了?”
“我没有。”陈今晚摇头,她才不背这口黑锅。
陈见闻短暂性耳聋,语重心长说:“都说了睡我旁边吧,我不抢被子还能帮你暖脚。”
他摇头叹息,一副无奈又悲痛的表情,看的沈方初鬼火冒。
“你赔我的梦!”沈方初捏着拳头捶她。
陈见闻挡住,满脸惊奇,“梦还用赔?”
沈方初气鼓鼓,那可是她万众瞩目的时刻,老天爷能让她梦到绝对有它的原因。
重点是,她还没享受够呢!
听完她的梦,陈见闻笑得前俯后仰,直打嗝。
“你还笑!”
沈方初又给了他几下,起床收拾去上班。
隔壁还在封锁,警察调查迅速,很快搞清事实真相。
魏老爹与周红搞破鞋,严重影响到群众和谐,不仅要下放改造,还要剃阴阳头、游街示众。
许阿妹的行为就更恶劣了,直接处于死刑。
这件事在整个平城掀起巨大的震动,街头巷尾无不在议论,咒骂此次事件中的三人。
腊月二十。
年尾最后一天上班,也是表彰大会召开的时间。
当晚,陈见闻和沈方初带着孩子一同过来。
杨贵打扮的跟只花孔雀一样,四处招摇。
该说不说,这人是有点狗屎运在身上的。
李大爷怕气死卸掉管院的位置,杨贵顶替,现在又因为顾家的事升职了。
没错,杨贵现在是街道的一名干事,也是坐上了办公室。
他可谓是春风得意,尾巴朝天上翘。
“沈方初,你怎么也在这里?”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他眉头蹙紧,问了句 废话。
陈见闻回怼,“就你能来?”
杨贵一改往日的怂蛋样儿,义正言辞摆谈,“这可是表彰大会,你们知道今天来参加的人都有谁吗?我跟你们说,看归看,今天这日子可不能捣乱,要是惹出事我管不了你俩。”
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配上杨贵那张猥琐脸,让人想揍他。
陈见闻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咱可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你怎么能不管我们呢。”
“就是就是。”沈方初附和,“杨叔别是升官了就不念旧情,这样我回去得跟宋婶子告状了。”
杨贵眼神闪烁,“你别跟宋糊糊瞎说,那傻女人打人贼疼。”
人都是贱。
当初宋糊糊一门心思对他好的时候他不当回事儿,现在人家死心了,他又上杆子放不下,天天去宋家纠缠,天天被打,乐此不疲,把自己感动的够呛。
“这样,只要你们保证劝宋糊糊继续和我过,叔欠你们人情,以后有好事肯定先想着你们。”
说罢,他挑了挑左眉头。
“方初。”
这时,王大婶的声音传来,朝她招手。
沈方初和陈见闻说了声,走过去。
王大婶带着她介绍给其他部门的同事认识。
杨贵看呆了,他拽住欲走的陈见闻父女,指着自己的脸问:“我才是升职的人,凭啥喊你媳妇儿不喊我?”
“想知道?”
杨贵吭哧吭哧点头。
陈见闻挑下巴往旁边偷偷卖糖葫芦的地方示意。
杨贵咬牙掏钱,冲小贩说:“来根糖葫芦。”
“三根。”陈见闻插话。
杨贵火速回头,瞪着眼珠子,“你闺女是猪吗?”
陈见闻给他一脚,“瞎说什么呢?我们一家三口分一根糖葫芦啊,小气鬼。”
杨贵憋了一肚子气,指着他的脸喷口水。
“快点。”陈见闻不给他机会,催促道。
杨贵一边付钱一边嘀咕,“快三十的人还吃糖葫芦,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没出息。”
拿到糖葫芦。
父女俩各持一根啃。
“你快说呀。”杨贵着急。
陈见闻露出神秘的表情,食指在脑袋的位置转了一圈,“这事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好好想想。”
杨贵两眼发直,细细琢磨。
等他反应过来,面前早没人了,气得他直跳脚。
“该死的陈见闻!”
此时,主持人上台,宣布表彰大会开始,是一连串的各位领导发言,听得人昏昏欲睡。
在陈今晚快要坚持不住,趴在亲爹肩膀上闭上眼的前一秒,终于听到主持人宣布。
“下面有请这次的优秀干事沈方初同志上台演讲,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
这场景梦里也有。
只是,亲身经历比梦里更为震撼,掌声如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心跳立马加速。
临上台前她朝父女俩的方向看了眼,陈今晚竖着两条油光锃亮的麻花辫,正激动的冲她挥手。
沈方初深吸一口气,登台。
四处套近乎的杨贵懵逼,回过神后,他撒欢似得挤开人群到处找陈见闻的踪影。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们,我是三大街妇联的一名干事,我叫沈方初。”
又是掌声席来。
仅三分钟的演讲,在沈方初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导致她下台时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回到位置的这一路上,不少不认识的、其他部门的同志和她打招呼,混个脸熟。
沈方初绷紧脸,一一点头示意。
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