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欢点了点头。
等两人再次回到别墅的时候,范玲依旧在刚进门的那个地方。
只不过相比起早上的时候,现在的她显得特别的颓废。
而此时白萧亭已经不见了踪影。
范玲见禾瑞年走了进来,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想接近禾瑞年却被白萧亭留下的保镖拦住。
范玲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老公..,....连你也不想听我解释了吗?”
禾瑞年跟禾清欢相互对视了一眼,:“好歹也同床共枕了几十年,你说吧。”
“我的真名叫范莉,那个精神病院的范莉实则叫范玲,我们本是双胞胎,但我们的家族有遗传性的心脏病。”
范莉说着,逐渐双眼放空。
“范玲的病更重,医生说她活不过二十五岁......没想到她跟你结婚之后,却偷偷的怀上了孩子。”
范莉的眼神看向禾清欢,又不着痕迹的落下。
“偷偷?什么意思?”
禾瑞年看向范莉的表情带着疑问和不解。
范莉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清欢其实是范玲跟当年检查出我们有遗传心脏病的那个医生的孩子。我至今没要孩子是因为我怕这个遗传病会祸害我的后代,但没想到......”
说到这里,范莉停顿了一下。
禾瑞年追问:“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那个医生其实是范玲的情人,他怕爸妈会责怪她,所以才编了这一出戏码。其实压根没有什么心脏病,我到现在也没要上我的孩子......”
禾清欢听完范莉的解释,瞬间懵了圈。
“所以,我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是个意思吗?”
禾清欢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
范莉心疼的看着禾清欢,点了点头。
“范玲她从小就有罕见的精神疾病,她生下你的时候精神已经极度不正常了,我怕她没有办法照顾好你,所以只能悄悄的把她关进精神病院,然后冒充她继续跟你们过日子。”
范莉说着,泪流满面,:“我本想告诉你们真相的,可是清欢三岁那年突然发病,我怕她是真的遗传了心脏病,我迫不得已 ......”
顾无司站在一旁听完了全过程。
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说,范莉这么做确实剥夺了范玲的权利,但是也是变相的保护身边的这些人不受到她的伤害。
禾清欢缓缓的走向了范莉,拉起她的手,认真的问:“那今天出现的那个人,是范玲对吗?”
“人?什么人?”
范莉明显愣了。
禾清欢看着她的反应,追问:“你不知道吗?范玲根本没死。”
范莉顿时站直了身体,眼神里流露出了恐惧。
“她没死?不可能!她明明已经自杀了!......”
话音未落,整栋别墅的灯光忽然开始闪烁。
此时白萧亭也打开了大门。
保镖开始一股脑的走进来,拥护在几人身边。
禾清欢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白萧亭的表情不太好。
“姐姐————”
范玲的脸忽然贴在了距离范莉最近的玻璃上,右下角的泪痣好像泛着血红的光。
“你把我的女儿藏得太久了......”
范莉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白萧亭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让人把范玲抓了。
等范玲走进别墅的时候,屋内的灯光又恢复如常。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要不是因为她们的衣服不一样,现在禾瑞年压根就认不出来。
范玲看着惊吓过度坐在地上的范莉,眼神中露出了鄙视。
“你怕什么?姐姐,你不会觉得我真的死了吧?”
范莉回过神,借着禾清欢的劲站了起来。
范玲见禾清欢扶起了范莉,眼神立马变得凶狠。
“我才是你的妈妈,你在干什么?”
禾清欢看着范玲突然就变化的脸,确信了范莉说的话。
“范莉才是我的妈妈。”
范玲听着禾清欢的话,眼神全是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啊?dna检测报告在哪里放着!”
禾清欢闭了闭眼睛,迈开了步伐走上前。
范莉直接伸出手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禾清欢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范玲的面前才停下来。
“你是我的亲生母亲不错,但现在对于我来说吗,我已经把范莉当做我的妈妈了。”
这句话无疑是范玲的致命一击,只见她突然跟发了疯一样的开始往前冲。
眼见指甲快戳到禾清欢的眼睛时,白萧亭直接冲了上来。
一脚踢开了范莉,挡在了禾清欢面前。
身后的保镖也在第一时间就把范玲控制住。
“我带你来是让你看清事实的,我杀人一向不眨眼,我想你应该知道。”
白萧亭的语气丝毫没有一丝感情。
范玲坐在地上被保镖按着,眼眶逐渐变得通红。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白萧亭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马把范玲押了下去,重新带到了禾家老宅待着。
范玲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几人面面相觑。
禾瑞年犹豫了半天,走上前抱住了范莉。
“管你是谁,我跟你确实是真真实实的相爱了几十年。”
范莉听着禾瑞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在了地上。
抱着禾瑞年开始痛哭。
这件事情压在她心里这么多年,她很怕被发现之后的不理解。
现在看来,长时间的相处,让他们都更相信彼此。
知道真相之后生气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
但生气时候冷静下来的思考是人之间的信任。
禾清欢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抖。她看向相拥的父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范玲疯狂挣扎时的温度。
她的亲生母亲,是个疯子。
而教育她长大的母亲,却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惜编造出这个谎言。
白萧亭这时走上前,握住了禾清欢的手,低声问:“还好吗?”
禾清欢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最终只是轻声说:“我想再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