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安简直是越来越疯了，他和柳眠都该被关到精神病院去。
易芷抿着唇不说话，脸上带着薄怒，秀眉微微蹙起。
顾飞白摸摸她的额头，“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当。”
“嗯。”
看到顾飞白，易芷心中分外安定，不过她还是劝说顾飞白先离开。
李芳与顾飞白非亲非故，让他一直守在医院完全没有道理。
顾飞白握住她的手，微微低头看向她，“你觉得我是为了李芳留在医院？”
他的话问的太直白，根本不容易芷逃避。
顾飞白是为了她留下的。
易芷心中重复道。
一丝甘甜在口腔中蔓延，冲刷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与顾飞白对视着，想要分辨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飞白没有移开目光。
“病人脱离危险了。”
急救室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
易芷慌忙移开视线，将自己的手从顾飞白手中抽出来。
“阿姨她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暂时仍未清醒。”
李芳被送入普通病房。
过了一会儿，她清醒过来。
“阿姨，身体还难受吗？”
李芳反应有点慢，辨认出易芷后，连忙询问她有没有事。
“阿姨，你太傻了，那可是毒蛇。”易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年纪大了，少活几天也没事，你还这么年轻。”
易芷听了更难受。
李芳往她身后看了看，看到在办公室里边抱着易芷的男人，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阿姨，我通知柳眠了，她不愿意过来。”
易芷不想看到李芳被蒙在鼓里。
“她已经变了。”
“你们年轻人比较忙，我理解的。”
李芳嘴角带着苦笑，选择自欺欺人。
易芷看到她的伤口，没有继续往下说。
“小芷，你的办公室里边怎么会有蛇？太危险了，让人先检查一遍吧。”
“阿姨，我知道的，你先养伤。”
易芷也想知道自己的办公室里边为什么会出现毒蛇。
很快，她想起来那个烂了洞的袋子。
回想一下，那个洞差不多就是蛇身的大小。
所以问题出现在那个袋子上吗？
易芷没注意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是黑色的袋子吗？”
顾飞白记起他在易芷桌子上见到过一个袋子。
易芷点点头。
“是谁送你的袋子？”
顾飞白让叶宁调查情况，他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已经在了。”
李芳越听越不对劲，袋子，黑色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难道是她送的那个吗？
叶宁进入病房，附在顾飞白耳旁说了几句。
顾飞白看向李芳，竟然是她。
他绝不允许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出现在易芷身边。
直接的敌人好判断，暗中插刀的人最难防。
“小芷，这件事我已经报警。”
易芷顿了一下，表达感谢。
李芳出了事，她只顾着担心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躺在病床上的李芳开始冒冷汗，她察觉到自从叶宁进来后，顾飞白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下来，甚至有可能下一秒便会揭穿她投蛇的事情。
心口处绞痛的厉害，她竟然是害了小芷的凶手。
胸口发出闷咳，处理过的伤口隐隐作痛。
“阿姨，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李芳拉住易芷的胳膊，阻止她出去。
咳嗽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李芳愈发焦急。
顾飞白知道真相，猜到李芳害怕了。
“是她放的蛇。”
“什么？”
易芷倏地站起身，僵着脑袋看向李芳。
为什么是李芳放的蛇？
她要为柳眠对付她吗？
为什么放了蛇之后，又来救人？
李芳和柳眠到底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易芷冷漠地看向李芳，再不复之前的亲切。
“小芷，你听我说。”
“说。”
易芷倒要看看李芳能解释个什么理由。
“眠......”
故事从头说来，要从柳眠讲起。
是眠眠给的袋子，是眠眠要害小芷，她做了帮凶。
李芳脸色苍白，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易芷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是不是你放的袋子？”
李芳垂下头，再无颜看易芷。
“是。”
“你为什么要放蛇？阿姨，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吧。”
易芷后悔自己太心软，放任敌人的妈妈在自己身边。
“我......我......”
我了半天，李芳无法讲出完整的话，最后向易芷道歉。
“小芷，我错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放了蛇又来救我？”
易芷想不通。
一个人怎么会矛盾成这个样子。
李芳无助地支撑着身体，“你当成我后悔了吧。”
易芷的怒火在积攒。
十几分钟前，她还在为李芳担心，痛骂乔子安和柳眠。
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个大傻逼。
她气的转身要走。
李芳不是她妈妈，她干嘛一直守在这里。
顾飞白握住她的手，俯视着李芳。
“是柳眠指使你的。”
完全肯定的语气，仿佛已经知道真相。
女儿做错了事，做母亲的替她承担责任。
李芳惊愕地张开嘴巴，触及到顾飞白的眼神，吓得往后瑟缩身体。
“不是。”
易芷冷静下来。
能让李芳这么维护的人除了柳眠还有谁。
和李芳相处一段时间，易芷没有发现她心肠狠毒。
“柳眠让你在我办公室放毒蛇，你就放毒蛇吗？这是故意伤害，阿姨你需要坐牢的。”
李芳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交代实情，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
顾飞白不知道乔子安整天在做什么，自诩深情，却放任未婚妻伤害小芷。
易芷盯着李芳，她是同样的意思。
要是放蛇咬人不犯法，她非要将柳眠和毒蛇关在一间屋子里不可，看她还敢不敢这样做。
李芳崩溃地摇头。
讲出实情，做错事的人变成眠眠。
眠眠要坐牢的。
她那么年轻，坐牢就毁了。
里边的苦她吃过，要坐牢还是她去吧。
只是一瞬间，李芳便下定了决心。
“小芷，对不起，是我放的蛇。”
“这是你的最终答案吗？你选择维护柳眠？”
易芷咬牙。
李芳坚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