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他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几道黑影从阴影处窜出。
紧接着,身后传来两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他惊恐地回头,只见那两个同伴同样抱着扭曲的手臂,痛苦地跪倒在地。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条细长的黑影从他脚边掠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紧接着他身子一麻,不受控制地跪在了谢昭临面前。
“你!”
他愤怒地抬头,试图运转灵力反击,却发现体内灵力如同凝固了一般,半点都提不起来。
而谢昭临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连衣角都不曾飘起半分。
当他抬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
“你这个贱人!”他强忍着恐惧,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杀了她!”
然而身后一片死寂。
他疯狂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同伴,可身子在诡异的麻痹之下动弹不得。
“废物!连我都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吗?!”他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你们等着,等我回去告诉师父,你们都得死!”
“咣当!”
两声闷响突然从身侧传来,那两名弟子如同破布般被扔到他脚边。
他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浑身覆满冰霜,牙齿不住地打颤;另一个则浑身抽搐,显然是被电得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这是……”
他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更可怕的是,直到此刻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暗中出手。
“现在,”谢昭临的声音轻柔得可怕,“还要叫人帮忙吗?”
“你、你敢动我?!”他强撑着最后的底气,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我师父是内门刘长老!你要是敢伤我性命,他绝不会放过你!”
谢昭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她自然记得墨魇给她的玉简中提到的刘长老——一个金丹初期的内门长老,确实有些实权,但还不足以让她忌惮。
“哦?刘长老?”她轻笑一声,缓步上前,“那你说说,你们三个内门弟子,为何会偷偷摸摸来外门长老的药园偷灵药?”
那人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谢昭临不等他回答,一脚踩在他头上,狠狠一碾:“既然敢来偷东西,就该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半边脸被碾进泥土里,“你、你不能动我!我师父……”
“你师父能怎样?”谢昭临冷笑,“你们偷偷摸摸来这里,死了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她脚下力道加重,声音冷得像冰:“既然已经动手了,我为何要留你们回去告状?”
那人终于彻底慌了,意识到谢昭临很可能是来真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不、不要!我发誓绝不会说出去!求求你……”
谢昭临不为所动,目光转向另外两个弟子。
他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拼命摇头,一个则直接昏死了过去。
就在那人绝望挣扎之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当看清来人时,眼中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莫、莫长老!”他声音嘶哑地喊道,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快救救弟子!这个贱人她……”
来人正是墨魇伪装的莫寻长老。
在青溪宗众人眼中,这位外门采药长老向来温和可亲,对弟子们偷摘几株灵药也从不过多计较。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语无伦次地喊道:“长老!这个贱人偷袭我们!她、她还说要杀了我们!您快……”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莫寻长老的表情——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和善笑容的脸上,此刻布满阴冷的杀意。
那双眼睛里的寒光,让他如坠冰窟。
“主人。”墨魇的声音低沉而恭敬,朝着谢昭临深深一礼,“属下来迟了。”
那弟子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莫长老,竟然对着这个炼气期的女子躬身行礼,口称主人?
“无妨。”谢昭临淡淡收回脚,“这三人交给你处置。”
墨魇缓缓直起身,转向那三名弟子时,眼中的恭敬瞬间化作森然杀意。
他好不容易在主人心中地位稍有提升,这几个蠢货就敢来坏他好事?
若是因此惹得主人不悦……
心中恨意翻涌,看向那弟子的眼神越发阴鸷可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刘长老的弟子?”墨魇的声音冰冷,“好大的胆子,敢来我药园撒野?”
那弟子浑身发抖,终于意识到自己撞破了怎样可怕的秘密。
他拼命摇头:“莫、莫长老,弟子什么都不知道!弟子发誓绝不会说出去!求您……”
墨魇冷笑一声,抬手打出一道禁制,将三人牢牢禁锢:“晚了。”
他转头看向谢昭临:“主人,要如何处理?”
谢昭临目光扫过三人,淡淡道:“既然已经知道不该知道的,那就……”
“属下明白。”墨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抬手就要了结三人性命。
“等等。”谢昭临突然开口,“先带下去审问清楚,看看他们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墨魇会意,恭敬道:“是,主人。”
那三个弟子面如死灰,被墨魇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为首的弟子还想求饶,却被一道禁制封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呜咽。
谢昭临看着他们被带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她对青溪宗的形势有了更深的了解。
看来这看似平静的宗门内,暗流涌动的地方还不少,也难怪也只能在二流宗门徘徊。
不过这样也好,越混乱的水,越容易浑水摸鱼。
略一沉吟,又通过契约传去一道神念:“先别急着杀,查查他们与刘长老的关系究竟如何。”
院中重归寂静,谢昭临转身步入内室,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