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也不卖关子,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院子:“张西西应该是无意中发现了密道,察觉到城主被囚禁的秘密,于是背后之人便痛下杀手,毒杀了她。”
“毒杀?”孙副城主皱起眉头,满脸疑惑,“我们之前让府医仔细检查过,张监察的尸身没有检测到任何毒性啊。”
云昭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递给孙副城主:“我们在密室救人时遇到了阻拦,这是在为首的六级兽人身上找到的。这种毒极为特殊,寻常手段根本检测不到毒性。”
孙副城主连忙接过瓶子,诧异道,“这是……玻璃啊,只有皇城才有。”
随即高声喊道:“快把府医叫来!”
府医很快匆匆赶来,接过玻璃瓶后,又取出之前从张西西尸身上提取的样本,小心翼翼地进行对比。
不多时,府医肯定地说道:“孙副城主,瓶内的残留与张监察身体表面之物完全一致!这确实是同一种毒!”
“如此说来,这个幕后黑手不仅囚禁城主,还毒杀了监察大人!”
王副城主语气沉重地总结道,眼中满是愤怒,“其心可诛!”
一旁的莫南翼始终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不停抽搐,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刘副城主目光锐利地看向莫南翼,忽然开口问道:“莫副城主今日怎么寡言少语的?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啊。”
莫南翼的嘴角再次猛地一抽,他能说什么?
难道要说云昭所说的全是子虚乌有,是故意栽赃陷害他?
可这话一旦说出口,别人定会追问他为何如此肯定,到时候他岂不是不打自招,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在心中暗骂:这恶雌,还真是可恶!
等新监察谢貂大人到了,他一定要让这恶雌付出代价。
“哦,许是昨夜没睡好,到现在还有点没清醒。”莫南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找了个蹩脚的托词,眼神却不自觉地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随着府医的验证,张西西被毒杀的事件总算有了定论,就此结案。
几位副城主都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可以给皇城那边一个交代了。
然而,想到接下来要追查囚禁城主、毒杀监察大人的幕后之人,他们又一个个愁眉不展。
孙副城主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了大致范围,但没有确凿证据,想要揪出真凶,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王副城主点点头:“是啊,此人能在城主府布下如此周密的局,定然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云昭看着众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她知道,莫南翼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城主和韩冰颜好好休养,再从长计议。
云昭等人将城主府的朱漆大门远远甩在身后,她婉拒了韩驰的留宿,和一众兽夫出了城主府。
一出来,乐飞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他凑近云昭,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云昭,还是你聪明,居然把张西西的事嫁祸到了那六级兽人身上。”
“啪”的一声,夜重楼屈指敲在乐飞的后脑勺上,语气带着几分警告:“瞎说什么?小心隔墙有耳。”
他目光扫过街角来往的行人,虽然此刻已远离城主府,但难保没有莫南翼的眼线。
乐飞捂着脑袋委屈地瘪瘪嘴,小声嘟囔:“我这不是佩服云昭嘛……”
云昭轻笑一声,拍了拍乐飞的肩膀:“好了,别闹了。这段时间大家都累坏了,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我要吃遍聚仙楼的好吃的。”乐飞放下豪言。
“想吃什么随意点。”云昭将菜单推到乐飞面前,语气爽快,“这段时间大家辛苦,现在银子不愁,不用省着。”
乐飞瞬间来了精神,一把抢过菜单,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滑动:“那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从荤菜到素菜,再到汤品点心,几乎把菜单上的招牌菜都点了个遍。
萧焰看着乐飞那副恨不得把桌子都吃掉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小心撑破肚皮。”
“放心,我肚子大着呢!”乐飞拍着自己的肚皮,笑得眉眼弯弯,“再说还有你们帮忙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胖吧?”
温朗拿起茶壶给众人倒上茶水,看着乐飞雀跃的样子,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慢点点,不够再加就是。”
青玄澈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街景,看似在发呆,实则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夜重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倒也不错。
聚仙楼的灯笼在暮色里晃出暖黄的光晕,几人酒足饭饱地往回走。
回到熟悉的宾馆,云昭推开门,正撞见吕老板在柜台后拨算盘,听见动静抬头一笑:“可算回来了。”
“那处小院还空着吗?”早就过了云昭上次付钱租的时日。
“一直给你们空着呢,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要那处。”
云昭心中一暖,从钱袋里数出银子递过去:“吕老板,这是之前欠的房钱,再加续租一个月的。”
吕老板却只捡了续租的那份,把剩余的银子推回来:“之前的就算了,你们能研制出解毒药丸,对我们黎城百姓来说就是恩人。”
他笑得眼角堆起皱纹。
推让了半天,云昭终究拗不过他,只好先把银子收起来,心里却记下了这份情。
夜色渐深,云昭炼制出 50颗解毒药丸,处理完空间的食材,又做了些备用饭食,打理完空间里的药植,直到月上中天才踏着木楼梯往房间走。
“咔哒”一声推开房门,云昭刚迈进去半步,整个人突然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漏了半拍。
乐飞竟斜躺在床上,身上只松松垮垮套着件月白里衣,领口大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大片蜜色肌肤。
他似乎刚沐浴过,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襟里,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走错了。”云昭脑子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啪”一声带上门,后背抵着门板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