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是不是又开始不服从我的安排了?”
赵春红喋喋不休,还道德绑架林希,给林希上了高度。
林希拿起黑板擦,把角落里的浪花和龙舟擦掉。
她擦的时候,粉笔灰不停地朝着赵春红那边扫。
赵春红吃了一嘴的粉笔灰,这才停止念叨,“林希,你故意的是吧?”
“不是你说要我改的吗?”林希不停地擦着黑板。
赵春红抿紧了唇,狠狠瞪了林希一眼,就出去了。
这次只是改动,不需要多长时间。
林希在中午前就改好了,赵春红得知她改好了,就过来检查第二遍。
赵春红盯着黑板报看了几眼,又说:“你这有点太突出营里的氛围了,除了左边的粽子和中间的内容,都没什么端午节的氛围了。”
林希:“不是你说的,咱们这是在部队,要突出营里的氛围吗?”
“那我也没让你画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加了解放同志在上面。”
“可我没让你把浪花和龙舟擦掉啊?”
“上午你看到我擦掉的时候,也没说不行啊?”林希据理力争:“再说了,中间都是内容,右边是国旗和华表柱,左边是粽子、龙舟和海浪,你让突出军营氛围,我只能擦掉龙舟和海浪,总不可能擦掉国旗和华表柱。”
“好了,现在不是争这些的时候,你再画点粽子和一坛雄黄酒,还有五彩绳什么的。”
“你先说好擦掉哪里,画在哪里。”
“就把刚画的解放同志擦掉,在这个位置把我说的那些都画上,再加一条龙。”
“我感觉龙舟比龙更有端午的氛围,要不还是画龙舟吧,你说的那些,就画在龙舟上。”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林希吃过午饭后,就继续改黑板报。
改完后,赵春红正好睡完午觉过来。
见林希还在黑板报上涂涂画画,赵春红打了个哈欠,“不就是改个图案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改好啊?”
林希在黑板报上涂了几笔后,就利落地收笔,“改好了,你自己看吧。”
赵春红像个视察的领导一样,负手站在黑板报前,审视着林希画的黑板报。
看了一会后,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希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怎么了又?”
“感觉这次还是有点不对,要不还是改成你最初画的那样,就画个龙舟和海浪吧,有种赛龙舟的感觉......”
“呵......”林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给气笑了。
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赵春红原地烧成灰烬。
赵春红这番操作,让她想起上辈子开电器公司时,给客户设计电器图纸。
客户一点都不专业,又不相信专业的他们,非要插手设计上的事。
结果改来改去,改了几天几夜。
最后客户来一句,“还是改回最开始那一版吧,反正我相信你们,你们看着办!”
赵春红见林希神色不快,忙说:“我看你也不是安全不懂,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这次随你怎么改,我相信你能改好,之后我就不管了,到时候你也不用找我检查了,你看行吗?”
“不、行!”林希把手中粉笔狠狠扔在地上,冷冷看着赵春红:“要改你自己改!”
粉笔掉落在地,立马被摔得四分五裂。
反正该配合的她都配合了,该画的也画了,现在她撂挑子,谁也不能再说她什么。
“我还要回学校有事,家里也有一摊子事等着我,我哪里还有时间画黑板报?”
“那是你的事。”
“我使唤不动你这个资本家小姐了是吧?!”
下午的食堂很安静,赵春红尖锐的争吵声,把在外面包粽子的家属们都引来了。
大家一进来,就听见赵春红在指责林希,还以为林希又耍大小姐脾气,不肯配合赵春红做黑板报。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不就是画个黑板报吗?怎么事儿那么多?”
“一开始不肯就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没完没了了都。”
“好好的端午节,都快被她搅得没兴致了。”
“不愧是资本家小姐,可真能作。”
“这也太自我了吧,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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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林希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画黑板报,画到天黑才回家。”王牡丹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站在林希身边,“倒是赵主任,除了指指点点,我没见她动手在这上面画过一笔!”
林希转头,和王牡丹对视一笑。
“丹姐说的没错,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做黑板报,一开始,赵主任说好会教我画黑板报,结果她却丢给我一个人,既不教我,也不和我一起画。”
“等我画好了,她一会说没突出营里的氛围,我改好了,她又说没突出端午节的氛围,来来回回让我改了几遍,最后又让我改回最初那一版,这不是耍人吗?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说到这,林希摊开右手,“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捏着粉笔,手指头又酸又痛,实在画不下去了,她就说我耍资本小姐脾气。”
“大家帮我评评理,我和她都是军嫂,两人说好一起合作,要么商量着来,一人画一半。要么她负责设计,我负责画,结果我既负责设计又负责画,她还来指手画脚!”
王牡丹:“大家都是军嫂,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干,张口就是说教!”
“要是提出有用的建议还差不多,结果改来改去,又改回林希最初设计的那一版。”
“难怪林希那么好的人,都被她整得没脾气了。”
“既然她那么有能耐,就让她去画黑板报算了!”
家属们搞清楚情况后,都觉得赵春红不对。
“我画就我画。”赵春红从粉笔盒里捏起一根粉笔,“我现在就要开始画了,你们别在这影响我发挥。”
“切,出去就出去,不就是画个黑板报吗,有什么了不起,瞧把你给能的!”
家属们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林希也挽着王牡丹出去,现在她不用画黑板报了,就在食堂和大家一起包粽子。
包了一会,大家就要回去做晚饭了,邓玉兰让大家第二天早上继续到食堂包粽子。
五月初三早上,林希一到食堂,王牡丹就挽着她的手臂说:“我刚刚看了下赵春红画的黑板报,她按照你的第一版,画了海浪和龙舟。”
“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这些,但我觉得她画得没你好,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该让你改!”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画的怎么样?”
“我就不去看了,咱们还是包粽子吧。”林希往包粽子的地方走。
只要赵春红没再找她改,她才懒得去看赵春红画的黑板报。
邓玉兰作为操办这件事的人,特别负责上心,早早就到了食堂包粽子。
人以群分,和邓玉兰坐在一起的,都是和她处得来的老姐妹,且都是北方人。
她们见林希和王牡丹来了,就给她两发了些粽叶、糯米、蜜枣、豆沙。
林希昨天也是包的甜粽子,今天又是给她发的甜粽子食材。
她看了眼邓玉兰那一桌,她们面前摆的也都是甜粽子食材。
于是,她开口问:“邓大姐,咱们这次包的,都是甜口的粽子吗?”
正在包粽子的邓玉兰抬头看了林希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怎么了?”
林希:“营里的军人和家属来自五湖四海,要不我们再多做几个口味,也包点咸口的,这样大家都能吃到家乡的味道,吃到喜欢的口味。”
邓玉兰听了后,眉头一皱,“往年我们都是这么包的,大家还不是吃得好好的,也没听有谁说光是甜的不行啊。”
她是北方人,她们家乡就吃甜口的粽子,吃不来咸口粽子。
她的老姐妹团,也都是吃甜口的。
林希:“我知道,你们都是北方的,所以吃惯了甜口粽子。可你们换位想一想,要是南方人负责操办这次包粽子,他们只做咸口粽子,想必你们也是吃不惯的。”
“那不一样。”邓玉兰狡辩道:“咱们部队在J城,很多南方人来了后,早就入乡随俗,适应了当地的饮食习惯。”
“真是的,有免费的吃就不错了,还在这挑三拣四的!”
“总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的喜好,就去买食材做咸口的粽子吧?你知道那样要多花多少钱?费多少心思吗?”
“想吃咸口粽子,自己回家包去,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我们是不会惯着你的!”
“咸粽基本都是肉馅,她知不知道咸口粽子多费钱,我看她就是想用公款蹭肉吃!”
“你能包就包,包不了就回去吧,我们不用你包粽子了。”
“难怪她跟赵春红一起画黑板报,也把赵春红气得够呛,现在和我们一起包粽子,也这么多事儿,真是事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