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荀茉大吃一惊。
于景源大步靠近,主动弯腰捡起手链,荀茉这才松脚。
他扶着夏橙起身,目光触及那下巴处的红痕,瞳孔猛的一缩,再看向荀茉,有些恼怒。
“荀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动手吗?”
“景源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认为自己的私生活需要和你解释。”
“可——”
荀茉的话音陡然停顿住,眼神久久凝聚在于景源的脖颈上,因为他扣错了扣子,那皮肤上的红痕便显露了出来,那么深的一个草莓印,荀茉看不到才怪,她的语调登即便尖锐起来,将手里的包包扔向夏橙。
“夏橙!啊啊啊!你真不要脸!你不要脸!”
于景源向前一步,替夏橙挡住那包,熟悉的气味笼住夏橙,将她护在怀里。
夏橙看见于景源脖子上的痕迹,赖在了于景源的怀里,目光加深,清澈又锐利的射向荀茉,挑了挑眉,似是在说:你猜对了,那又怎样?
荀茉半个身子都在发麻,豆大的眼泪顷刻便糊满整张脸,她推搡了几下,因于景源护着没打到夏橙,顿时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回她放聪明了,知道和夏橙打架自己捞不到好处,干脆包也不要了,呢喃一句:“景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后,转身就走。
她没关门,脚步声急促又慌乱。
于景源这才将夏橙从自己怀里释放出来,见夏橙一副神游模样,以为是被吓傻了,尽量安抚性的,温和的握住她的肩膀。
“不要害怕,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不会再让别人指责你了。”
其实夏橙在想,于景源的肩好宽,怀抱好暖,他好像太阳公公。
夏橙是故意放荀茉进来的,又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
前一段时间起的争执,荀茉一定纠结了有段时间,但是荀又冬不允许夏橙和于景源在一起,荀茉也许因此放下心来。
但她偏不让这个妹妹安心,看到眼泪的刹那,她心里说不出来的爽快。
荀茉,看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被夺走,一定很不好受吧。
夏橙出神的想着,被于景源晃了两下,抬头,撞进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替他贴心的扣好黑色衬衫的扣子。
于景源再次开口:“我现在带你回家见父母。”
夏橙眼皮震了两下。
“不急......啊,荀茉这么冲出去了,会不会想不开?要不,你先去安慰一下她?我怕她出事......”
“你确定要我去?”
“你去比较好,找到她的话,稍微安慰下吧...我就不跟着了,防止又刺激到她。”
于景源叹了口气,他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也没想到夏橙会把自己推出去。
不过,经夏橙提醒,他才意识到荀茉确实容易激动。小时候就是这样,因为他和荀昇玩的太好冷落了她,连哥哥的醋都吃,偷偷爬到树上躲了一个上午,看着他们来来回回找,才叉着腰爬下来。
系好扣子后,他便答应出去找荀茉。
人走了,夏橙轻轻和合上门,松了口气。
她用脚把荀茉的包带到一边,坐回餐桌,看到那两碗坨了的面,怎么也没有胃口。
*
晚上八点,吃完晚饭的夏橙,收到了管家打来的电话。
她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以荀茉的性格,一定是去告状了,不过为什么现在才叫自己回去呢?
她回到家,看到客厅灯火通明,两条长沙发上一边坐着荀又冬和何清,一边坐着于景源,荀茉独自抱着抱枕,倚在中间的单人沙发上。
看来是于景源和父母聊了很久。
夏橙的出现,无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爸,妈,我回来了。”她踌躇着,坐到了于景源身边。
屁股刚落下,便听荀又冬冷哼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夏橙舔了舔唇。
“当然知道。”
“你们的事情到哪一步了?”
听到他这么问,夏橙就知道,于景源选择性保留了他们的一部分瓜葛。
不过,因为没有提前对好口供,她回答起来有些艰难。
“于景源来我家是有事情,不是像荀茉看到的那样。”
荀茉拥紧抱枕,她可是看见了于景源身上的痕迹和夏橙的睡衣才做出结论的,正常人谁会和不熟悉的异性穿成这样在家?
这么想着,她也说了出来,其实这些话她在夏橙来之前就已经和荀又冬控诉过。
但,隐隐之中也给于景源多带了一份难堪,他不是他们家的人,私生活却被暴露了。
荀茉浑然没有意识到,她永远以自我为中心。
其实那红痕位置不高,在锁骨上一些,几人现在什么也瞧不着,荀又冬的火力便放到夏橙身上。
“你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橙沉默着,于景源替她开口。
“荀伯伯,首先,我和夏橙没有发生像荀茉口中的事情。其次,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他在替她打掩护,连他都能看出的偏心,竟然被家人生生无视两年。
为了维护夏橙的名声,他只能这么说。
荀茉显然是不相信的,细想起来,她觉得一切都很可疑,只要是夏橙出现的地方,于景源的视线就永远追随着这个名字上的姐姐。
因着上次和夏橙矛盾时,对方说过的话,她现在压根不相信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可,就算于景源承认了又能怎样呢?她暗戳戳希望父亲拆散夏橙和于景源。
他只能是自己的。
小时候,别人笑她是捡来的,荀昇会说不要在意这些,而于景源会带她去滑滑梯,堆沙堡,那些没有朋友的日子,于景源会轻声说荀茉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以后大家都会喜欢她。
怎么长大了,他却第一个不喜欢她了呢?
她不甘的咬紧下唇,目光讥讽的落到比邻而坐的两人身上,他们配对的扎眼,荀茉又开始流眼泪,她感到心痛,呼吸急促的扔下抱枕,怒气冲冲的扑了过去。
“是你!抢走了我的景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