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胎儿基本稳了,也渐渐开始显怀,夏词拿来棉包塞到沈景昭身上:“明明是她的事,却让娘娘来受罪。”
沈景昭心里明白,在宫里生下一个孩子并且平安长大有多难,只是白婉莹也不傻,竟然配合顾清时的计划,这一点让她很意外。
估计是因为陈彬的事情,白婉莹渐渐失去顾清时的信任,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自从柳雪去找杨飞之后,沈景昭能说心里话的人就越来越少。
虽然经常有他们两个小情侣写得信,可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宫里的生活实在无趣,邢梓欣也老老实实待在宫里,等着她那未出世的皇子。
至于怎么知道是皇子,那多亏杨飞根据邢家暗探汇报的情况推测出来,可孩子三个月怎么推测出男胎?
把脉的太医是谁?沈景昭下意识就想让柳雪去查,可柳雪还和杨飞在一起呢,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夏词又太实诚。
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收一些宫女太监,内务府安排的人,不行,太容易被各宫安排人,还是自己主动出击的好。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老人欺负新来的,找个宫里油水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办事利索的。
怀着这个想法,她先去了经常发配宫女的辛者库,这里经常有各宫的奴才因为主子的原因发配而来。
其中不乏机灵点,如今白婉莹在凤仪宫凡事不敢冒头,她又被封了容华可以算宫里位份练高的妃嫔。
刚进辛者库就看到一个宫女被其他人欺负,那人手上布满厚茧,一看就经常干活。
夏词这些日子胆量也被练出来一些,大声呼喊:“容华娘娘驾到,尔等还敢喧哗。”
一听到容华娘娘,其他人心里呢喃:“怎么会有贵人来这种地方。”
转身一看,沈景昭眼眸微抬,不屑看着众人,眼眸转向刚才被欺负的宫女,语气轻慢:“你犯了什么事?”
那宫女低着头,走到沈景昭面前:“奴才和诸位姐妹嬉戏打闹呢。”
听到这话,其他宫女都松了口气,管事的婆子看见这群人围在一起不干活,语气严肃:“你们干什么呢?”
等走进了发现沈景昭,心里大惊:“这是哪位娘娘来这种地方。”
夏词看沈景昭得表情不像是要为难管事婆子,就出口解围:“这位姑姑,我们是新晋封的宋容华。”
看着沈景昭凸起的小腹,管事嬷嬷心里懊悔:“怎么偏偏是宫里最得宠的。”
沈景昭服了头上的发簪:“这位姑姑,本宫现在有些乏力。”
管事婆子立刻心领神会:“娘娘这边来。”
随后看向其他宫女:“快去准备茶水点心。”
夏词站在旁边,不自觉站直身子,自己和这些宫女比起来,可轻松不少,至少不用干太累的活,主子脾气也好。
管事婆子不知道沈景昭来这里的目的,但又不敢轻易离开,趁着夏词离开的时候,赶紧塞些银子:“这位姑娘,容华娘娘这是来这里干什么,还请明示。”
其实夏词也不知道,沈景昭来这里做什么?
但她又很享受这种被捧着的感觉,平常这种管事婆子可是很高高在上。
夏词努力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大事就只有柳雪离开,内务府想要给一些新的宫女太监,都被主子拒绝。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揽月阁有一个精通医术的宫女被皇上叫去军营,和军医商量医术。”
管事婆子是个老油头,这话一听就知道,这容华娘娘看来是想找会医术的宫女。
虽说宫女也有官家小姐,可那家小姐会让学医,对了,那经常被欺负的冬曲不是前朝小姐吗?
一进去,沈景昭果然就问,辛者库宫女情况,别人都是几句话带过,唯独这个冬曲,她多说了不少。
“识字,以前还是官家小姐?”沈景昭来了兴趣,让把人带过来。
其实管事婆子从自己这里选人,这里不少还是待罪之身,要是被其他宫里人知道,那些人可就不老实。
可冬曲不一样,她本来就识字,懂礼节,她被带走,其他宫女也没办法效仿,更何况,这娘娘还怀着皇子,赶紧让她离开才是主要。
冬曲再次见到沈景昭的时候,夏词让管事婆子出去,还让夏词在外面守着。
“你就是冬曲?”
冬曲并不认识宋星雨低头乖巧回答:“是。”
“听说你以前是官家小姐,那个府上?”
冬曲身形一颤,她不敢说,更不想说,可对上宋星雨的目光不得不说:“是前朝官员,奴婢不敢说。”
沈景昭知道她的恐惧,但还是想再试探,万一她是别人给自己下得套。
“没事,说吧,万一我还认识呢。”
冬曲不知道其中含义,想着宋星雨不是南郡来的,怎么会认识京中的官员。
“家父赵之行。”
沈景昭身子微微前倾:“赵之行,你是吴峰的未婚夫。”
冬曲惊讶抬头,她竟然真知道,可冬曲不敢承认,只能低着头。
沈景昭也不为难她,直接和管事婆子要了人。
速度之快,冬曲都很纳闷,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收了。
夏词一直偷偷看冬曲,不明白她有什么过人之处,沈景昭还不确定冬曲是否忠心。
但吴峰这个事情,没准到时候可以利用一下,不过,吴峰至今未娶,不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
“你联系过吴峰吗?”
“奴婢,进宫五年,从没联系过吴大人。”
沈景昭想到她当时进宫,还有自己的关系,当年,赵冬曲和赵秋哥是一母双胎。
两人长得十分相似,秋哥为人耿直,是想进刑部办事?
没想到结果是吴峰进了刑部,当时俩家关系好到互结儿女亲家。
当年为什么让冬曲进宫来着,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对了,秋哥怎么样?
听到秋哥这个名字,她大吃一惊:“娘娘,怎么会认识家兄?”
沈景昭不慌不忙编了个故事,冬曲神情哀伤:“家兄,已经失踪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