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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脉象强健,身子没问题,气血旺盛得过头了。至于你说……我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情况,没法子给你解释。若无不适,不必多虑,平时注意别逞强、别受凉就行。”

“谢谢您。”

宋萩云点点头。

正说着,伴随着“吱呀”一声响。

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掀帘进来。

宋萩云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居然是二叔。

“二爷爷!”

“二叔!”

陆二叔也愣了:“你们也在?是来找尧儿的?”

“相公也来了?”

“是啊。”

“尧儿平时在隔壁村程大夫那儿扎针,但每个月都得来秦老大夫这儿拿药,顺便再由他扎一次。说起来,那程大夫还是秦老大夫的徒弟呢,医术虽学了个七八分,可到底还是比不上师父亲自治疗来得稳妥。”

宋萩云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尧儿每月还得奔波一趟,专程来这里复诊。

老大夫年近七旬,须发花白,眼神却依然清亮。

他看了看宋萩云,又朝里屋努了努嘴。

“你们俩,倒是挺配。”

里间,陆尧正趴在床上。

他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

不仅背部,就连他的手脚也没落下。

那天两人亲近时,她知道他有伤,也知道那些旧伤一定不轻,可那时心中情意翻涌根本顾不上细看。

听说他是被山匪所伤。

可如今亲眼所见,这哪是“受伤”那么简单?

分明是被千刀万剐后侥幸活了下来。

两人见面没说话。

陆尧听见动静。

看见是宋萩云,嘴唇动了动。

宋萩云也没有上前打扰。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秦老大夫熟练地收针。

她学着大夫的动作。

小心翼翼地从陆尧背上取下一根银针。

“大夫。”

她终于忍不住问,“这针……是专门去疤的吗?”

老大夫,闻言差点笑出声,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美容用的。他是旧伤太重,又没能及时妥善医治,后来虽保住了性命,可筋骨没长好。如今不但力气使不上,还整日整夜地又疼又痒,针灸是帮他缓解症状的,也只能缓解,治标不治本。”

宋萩云怔住了,手指停在半空。

她从未想过,陆尧所承受的痛苦竟如此深重。

“这么严重?”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那……要不要多扎一会儿?或者,换一种更有效的疗法?是不是该去城里请名医看看?”

她突然明白了。

为啥陆尧脾气总变来变去。

不是他本性冷漠。

而是疼痛突然袭来,让他难以自控。

每一次沉默、每一次回避,背后都可能藏着一阵无法言说的折磨。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一个人怪,是因为他正在熬苦日子。”

那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撬开了她心头的疑惑。

她忽然明白,陆尧的沉默不是冷漠,而是疲惫;他的疏离不是无情,而是伤痕累累后的自我保护。

他在独自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

再想想叶家现在就剩个二叔和小微,那其他人呢?

是不是早就死在匪窝里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让她心头猛地一紧。

叶家原本人丁虽不算兴旺。

但也曾有老少几口其乐融融。

可如今,只剩下年迈的二叔和年幼的小微相依为命。

其他亲人……

恐怕早已在那次劫难中丧命。

一想到这,她心里五味杂陈。

只听老大夫叹口气:“老伤了,针灸只能减轻点痛苦,治不了根。”

最后根针取下时,大夫随口说了句。

“你相公身子虚,夫妻之间啊,要悠着点。”

话一出口,屋内顿时安静了一瞬。

“啊?我……我懂。”

宋萩云耳根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泛起了粉红。

陆尧穿衣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迅速低头,掩饰住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窘迫与尴尬。

看着小两口脸红脖子粗,老大夫摆摆手,不当回事。

“年轻人嘛,情到浓时难自控,谁年轻时也这样。”

两人从里屋出来时。

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可脚步略显凌乱。

他们并肩走着,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宋萩云低着头,盯着脚尖的地面。

陆尧则眉头轻皱,似在思索什么。

回去的路上。

宋萩云坐在骡车上闭眼休息。

陆尧望着她侧脸,心里却翻腾不止。

可陆尧的目光却不只是落在她的脸上,而是沉入更深的疑惑中。

他记得她在针灸时突然说出那句话,“好像有什么热流在动”。

那绝不是错觉,更不像普通人的感受。

普通人感受不到经脉运行,除非……

她体内本就蕴藏着某种潜藏的力量。

远远地,几个人就瞧见门口站着个高高壮壮的愣头青。

“小舅舅来了。”

“小婶婶也看到了。”

前世她年纪轻轻就得了近视,整天离不开眼镜。

可自从穿过来,这具身体的视力竟出奇地好。

宋昊伟站在那儿,连眼角笑出来的细纹,都能瞅得明明白白。

“姐。”

宋昊伟迎上来,带着乡音的憨厚。

宋萩云一眼就注意到弟弟脸上那点躲闪的神色。

心里立马有数,这小子准有事瞒着。

等他挨个叫完人。

又拖长了调子喊了声“姐”。

“有事儿?”

“嗯,有点事想跟你说。”

等人全进了院子。

宋萩云才开口:“就这儿说。”

这人一根筋,啥话都往外倒,她怕自己跟着丢脸!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八成是为了桂英。

那点心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连小微那么小的孩子都看得出来。

桂英对陆尧有点心思。

每次陆尧来家里,她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

偏原主和宋昊伟,一个傻气十足,一个傻得彻底。

宋萩云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俩人要是能聪明点,她也不至于天天操心。

宋昊伟憋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

“姐,你别气了。”

话一出口,一口气把背了好久的台词全倒了出来。

“姐,昨天我找桂英问过了,这事真是误会。她自己也挺后悔的,说是没想那么多。咱们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她让我来给你道个歉,真心实意的,不是应付。”

宋萩云挑眉。

“你说是误会?”

“是……”

被姐姐这么盯着,宋昊伟越说越虚。

“就算她是故意的,那也是想在人前显摆一下,显得有人在乎她。谁知道被村长媳妇抓了个正着,人家让她去,她能不去吗?真不是存心害你,就是没留神,一时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