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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秒,赞叹声就炸开了锅。

“小婶婶,这肉太香啦!我都快把舌头咬掉了!”

“可不是嘛,儿媳妇,你藏得够深啊!以前咋不说你会做饭?这手艺,镇上酒楼都比不上!”

陆尧也点头。

“味道确实很好,比我之前吃过的都要香。”

宋萩云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起。

“还行吧,一般般,也就是随便做做,没花太多心思。”

陆尧抬眼瞧了她一眼。

他也跟着弯了下嘴角。

“儿媳妇啊,你有这本事,咋以前没听人提过?”

二叔夹起一块红烧肉,香得他直咂嘴。

“不然……”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

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我这人啊,不爱显摆,喜欢低调做事。”

宋萩云语气轻松自然。

手还不忘给陆尧和小微碗里各夹了一块肉。

二叔听得连连点头。

陆尧:……

沉默地咀嚼着嘴里的肉,心中却悄然掠过一丝异样。

“再说了。”

宋萩云语气轻快。

“以前哪有那么多调料啊?盐都得省着用,酱油更是稀罕物,更别说八角、桂皮这些香料了。这次虽说调料也没凑齐,但味道还不错,能入口。”

何止是不错,二叔心里清楚得很。

“哎哟喂。”

二叔放下筷子,拍了下大腿。

“这要是调料全了,火候再精准一点,那还了得?不得将舌头都给香掉了,直接吞进肚子里才甘心啊。”

宋萩云夹了块肉放进二叔碗里。

“二叔,我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了,你帮我教训下宋铁柱吧!那家伙欠我的账都快一年了,前天还敢在镇上骂我是‘懒婆娘’,这话我咽不下。”

“行啊!”

二叔一拍桌子,豪气顿生。

“要不要我把人抓过来,绑了手脚,蒙上眼罩,你亲自打两下出出气?让他知道咱们家不是好惹的。”

“还能这么干?”

宋萩云瞪大了眼睛。

“二叔,你这么猛的吗?”

“那当然。”

二叔挺了挺胸膛。

“当年我可是村里的‘夜行手’,专治各种不服。迷药、套索、暗门……我直接把他全家迷晕,扛着人给你送来都行。神不知鬼不觉,连狗都不会叫一声。”

宋萩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太好了!黑灯瞎火的晚上,正好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咱们就今晚?”

她脸上浮现一抹跃跃欲试的兴奋。

两人开始商量“动手时间”。

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热闹闹。

“要不就趁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动手?”

“不行不行,太早了,万一被人撞见就麻烦了。”

“我看还是傍晚最稳妥,太阳一落山,天色暗下来,谁也看不清脸。”

小微小脸鼓鼓的。

嘴里的肉都快把她香晕了。

陆尧看着眼前这一幕。

心里头难得踏实又安宁。

他轻轻吸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浅笑。

“我的天呐!”

一声尖利的叫喊划破清晨的宁静。

村长家又炸开了锅。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让各家各户探出了脑袋。

一大早,村长媳妇就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

说谁这么缺德,把她儿子打成那样。

她披头散发。

唾沫星子四溅。

她说她儿子昨晚还好好的。

可一觉睡醒,人就翻白眼,腿直抽抽,疼得连床都下不了。

嗓门大得全村都听得见。

隔壁牛坡屯放牛的老头。

都拄着拐杖过来听热闹。

谁不知道村长家这两年横行霸道?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消息立马传开了:宋铁柱又被打了。

原本都快下地走路了。

现在又躺回床上,一口气喘得比上气还弱。

他躺在床上,嘴里断断续续哼着。

“疼啊……疼死我了……”。

他娘守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家几个亲戚一听,赶紧过来探望。

“铁柱咋样了?要不要送县里医院?”

“嫂子,铁柱这是咋了?谁又动手了?”

村长媳妇气得脸都歪了。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我要是查出来,非让他脱层皮不可!”

“啥?你们还不知道是谁?那铁柱自个儿总该清楚吧?”

一个亲戚皱着眉追问。

“就是有人上门打的!”

村长媳妇咬牙切齿。

“半夜三更,门都没开,人就进来了!一棍子砸下去,铁柱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全愣住了。

面面相觑。

“嫂子……有人闯进你们家,打了铁柱?你们不知道对方是谁?”

“对!”

村长媳妇斩钉截铁。

“白天没人?”

“是夜里!”

“昨儿半夜,我家大门好好的锁着,狗也没叫,可就是有人进了屋,专挑铁柱下手!打完人,又悄没声地走了,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几个人脸色立马变了。

他家二十多口人,挤在一栋大院子里。

一点没留下痕迹,这听着就不像真事。

更何况。

宋铁柱住的屋子就在堂屋旁边。

窗纸都没破,门闩也没动,人是怎么进的?

一个大娘偷偷翻了个白眼:八成是装的。

凭他家那德行,演这种戏也不奇怪。

宋铁柱平日里欺男霸女,偷鸡摸狗。

他爹是村长,仗势欺人。

一是原主生得貌美。

二是叶家条件实在太差。

陆尧本人腿脚不便。

爹娘早亡,又孤身带着一个孩子。

能娶到像原主那样的媳妇,宋家收一两银子,也算说得过去。

可眼下宋昊伟身子康健。

怎么反而要被狮子大开口?

宋老三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筷都跳了起来。

“砰!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了,一两银子,门都没有!一个铜板都不能多给!”

宋昊伟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哀求。

“爹……您再想想,再商量商量……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喊我爹也没用!”

宋老三瞪着他,毫不退让。

“彩礼就这么多,六十六文钱,再加一身新做的粗布衣裳。这是咱们家的规矩,也是我能答应的极限!你要真有本事,能让桂英进门,那就娶;要是没这个本事,别在这死缠烂打!隔壁村好姑娘多的是,换一个就是了!”

听着爹这斩钉截铁的话,宋萩云心里其实也支持。

她知道爹不是吝啬。

而是怕儿子被人拿捏。

她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嫂子陈四丫:“嫂子,我记得当初你嫁给我大哥的时候,咱们家给多少聘礼来着?你还能记起来吗?”

陈四丫正低着头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