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照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你的…佛心呢?”雍望舒哀求的看着他。
她跟他打赌,她知道她不该招惹他,但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能把佛心修完整,她是在帮她。
她重生回来后,一直躲着他,一直拒绝他,还做戏伤害他。
也是因为她想要他修好自己的佛心,推他一把,让他走好自己的成佛道路。
可现在,她的理由不见了,她曾经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她彻底的把他毁了。
她喃喃道:“都怪我…是我把你拉入了深渊,你明明在光里站的好好的,是我非要拉你走进暗影里。”
法照捧住她的脸:“不,是我自己走进来的,你没有拉我,是我想走向你,想拥抱你,想一直呆在你身边。”
雍望舒鼻子一酸,泪就落了下来:“法照,我不值得你这样!你这个傻子!”
法照为她擦掉眼泪,张臂抱住了她:“望舒,别再赶我走了,我可以接受赫连齐光,也可以接受你有其他人,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雍望舒抬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到他的怀里,心软的一塌糊涂:“好。”
法照突然松开她道:“但是景家那小子不行!起码也得和我差不多的。”
雍望舒破涕而笑:“真是个傻子。”
她默了片刻:“那你现在还在修佛吗?”
法照声音平和:“这世间,万事难两全,我们参悟的,不过是学会取舍。”
他盖住雍望舒担忧的眼睛:“别难过,修佛心的道路不止一条,我已找到自己的佛路。”
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将唇凑了过去。
法照抱紧她,小心翼翼的低头吻了上去。
雍望舒不再隐藏她的情绪,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望舒…”法照低声唤她的名字:“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雍望舒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不介意我有其他的人?”
法照抚摸着她的长发:“你走后,不光我对你有执念,这我知道,他们跟我一样痛苦。”
“…”
“他们的付出不比我少,当你发现的时候,也会不忍推开他们。”他的情绪很平静,就像早已想明白。
他笑了笑:“若让你在我们之间强行做出选择,你会很痛苦,我不想看你痛苦。”
雍望舒攥住他的袈裟,他自己选择了取舍,为她找了两全。
“而且你不管选谁,其余的人定会不愿,还不如就和平相处,都可以陪着你。”法照把玩着她的头发:“再说了,如今女修有多个伴侣的事情已经很常见,算不得什么。”
雍望舒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谢谢你,法照。”
法照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是不要收太多人好吗?我多少还是会吃醋。”
雍望舒笑起来:“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却自私的很,你只能是我的人,我不想跟别人共享你。”
法照温柔的看着她,爱意满溢出来:“好,我永远都是你的人,包括身和心。”
雍望舒想起了什么,她一脸歉意道:“但是我现在还是无法对外表明我们的身份,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我知道,我都明白。”法照犹豫了片刻:“我可以帮你。”
雍望舒抬手捏住他的脸颊:“你是不是通过佛珠监视我?”
法照心虚的挪开眼睛:“破障佛珠…曾是我的本命法器,所以…它里面…一直有我的一缕分神…”
“那你岂不是…什么都?”雍望舒惊讶,她以为他只是可以通过佛珠知道她的位置。
“前段时间我跟师傅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雍望舒迟疑的问道。
“是…”法照点头承认。
雍望舒瞪眼:“那我和赫连齐光…你你你你,也看见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意是想保护你…”法照急忙解释:“我当时太怕再失去你了…你别生我气…”
雍望舒想起她和赫连齐光这样那样的场景,全被法照知道了,她就觉得自己脸发烫。
“把佛珠拿回去!”雍望舒气鼓鼓的说道。
“我把分神收回来,佛珠你留着吧,能保护你。”法照手指一勾,一缕金色的烟雾从佛珠飘出,飞入他的体内。
雍望舒捏了捏眉心:“你若跟在我身边,就打扮成蜚蠊吧。”
“好。”法照顺从的点头:“你不生我气吧?”
“唉,跟有你生不完的气,算了。”雍望舒摆摆手:“我这里还没完事,你…”
法照不等她说完,他摇身一变,成了神秘的幕间解人——蜚蠊。
“走吧,那边快结束了。”雍望舒打开了房门。
她突然回头:“梵音山,和你有什么关系?”
法照牵起她的手,他的脸被宽大的斗笠罩住:“等你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再聊这个事。”
他牵着她向前走,雍望舒看着被月光照亮了半个身形的法照,快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
…
泽仁吉宗从祈福仪式上回来,关上了房门。
他看见屋里坐着一个人,并没有惊讶,他摸索着点了烛火:“怎么不点灯?”
他又摇了摇头:“忘了你听不见。”
烛火摇曳,泽仁吉宗向少女看去,笑意盈盈的少女让他吓了一跳:“师师师叔?”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雍望舒歪头看他。
“怎…怎么会…”泽仁吉宗勉强笑了一下:“那个,师叔调查的怎么样?”
“调查好了。”雍望舒双手托腮:“你们家呢,养了一个和尚,叫…叫什么来着?”
“无执大师。”泽仁吉宗提醒道。
“对,他说,他信什么天神,轮回什么的,你们家族,哦不对,你们城镇都信这些,是不是?”雍望舒语气轻松。
泽仁吉宗看着她的眼色,给她倒了杯茶:“是的。”
“你知不知道你们祭祀用的鼓,有什么说法?”雍望舒手指摸了一下茶杯,有点烫。
“家里长辈说,那是圣鼓,不能随便碰。”泽仁吉宗挠了挠头。
雍望舒手指摸着桌布上的刺绣:“我调查清楚了,你们家族的隐秘,就是这鼓。”
“啊?”泽仁吉宗有些吃惊。
“其实制作鼓没有什么,唯一的不同是鼓的材料。”雍望舒抬眼看他。
“什么材料?”泽仁吉宗好奇的问道。
“就是这个啊。”雍望舒摸了摸自己的皮肤。
“真讲究,制作鼓面的材料要从小养,这样才能保证她们圣洁。”
“只有满足特定条件的孩童才能被选中。”雍望舒面无表情的说道:“若是天生聋哑是最好的,若不是便要被刺破耳膜,割掉舌头。”
泽仁吉宗错愕的愣住,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不知道。
雍望舒凉凉的问他:“你可知为何要如此?”
泽仁吉宗缓缓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们不会听见秽言秽语,不会说污耳的话。”雍望舒哦了一声:“你的姐姐,天生聋哑吗?”
泽仁吉宗身形不稳,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