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大夫看着司渡，就像是看见了天菩萨似的，满眼冒着绿光，原本愁眉不展的老脸，顿时笑成了菊花样儿。
“丫头啊，你、你当真有能使头发重新生长茂密的生发秘方？”
司渡微微挪了下位置，点头。
“长期使用的话，确实可以改善发质。”
“如果头发脱落不是那么严重的话，也可以有效的防脱、止脱，甚至是让稀疏的头发重新生长茂密起来。”
“但若是秃的太厉害，或者发根全部坏损严重，那就没什么用了。”
司渡把刚刚说的话，又更仔细的说了一遍。
为免老大夫把这洗发水想的太过厉害，还提前说了不适宜人群以及可能会无效的情况。
但这样，还是不能打消老大夫的激动。
“能够如此，就已经很好了！”
他满脸灿烂：“便只是能够防脱，就不知道会被多少人争着抢着尝试了！”
“你是不知道，仅咱们金乐县，就有多少人，饱受脱发、秃发的困扰！”
“更不要说府城那边了！”
老大夫越说越激动：“这能止脱防脱的洗发水，若是真能有此神奇，肯定是很好卖的！”
“肯定好卖！”
他一口气儿说了好几遍“肯定好卖”，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司渡：……
“所以——我需要的部分药材，你这里能尽快凑齐吗？”
她把一张写写划划，只留了几样药名的纸，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何首乌、无患子、牡丹皮、蛇床子、墨旱莲、浮萍几样所需要的量，我这里倒是能够供给。”
“可这……葎草，还是要大量的葎草，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供应不了那么许多。”
虽然葎草这东西，在田间地头儿的十分常见。
可也正是因为太过于常见，便不会备上太多的量。
尤其这个夏秋两季，都是感觉差不多缺用了，才提前几天去采摘的。
司渡刚想说“不急”，大量的葎草正在来的路上，结果就听见前面有人在喊：“师父，有人来卖草药，您看要不要收些？”
老大夫刚想臭骂徒弟两句，然后拒收，就听见司渡说：“大夫去看看吧，说不定会解决你当下的困扰呢！”
诶？
老大夫本打算拒绝的话，在嘴边逛了一圈儿，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那成，那我先去看看，你喝茶，喝茶。”
老大夫十分宝贝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茶叶，给司渡泡上。
然后才急匆匆的去了前面。
见徒弟正眼巴巴的瞅着后面儿，不由得板下脸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喊什么喊什么？不知道我正在后面待客呢吗？一点眼色都没有！要是因此得罪了贵客，你看我等下抽你不抽你！”
老大夫扬起手来，仰作要抬手打人的样子。
徒弟赶忙讨饶：“诶呀，师父，我这不也是看这些人都挺着急的嘛！”
“您快去看看吧，来了好多好多人呢！”
他推着老大夫往前走，目光却在通往回春堂后院儿的侧门看了一眼，心下哼哼。
(?-`?′-)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这后面来的“贵客”刚说需要大量的葎草，他们这往日里多是冷冷清清的回春堂，就忽然来了这么多卖葎草的村民？
虽然这葎草，是乡下十分常见的一种草药。
可就是再常见，也首先得认识才行！
这些村民是怎么认识的？
还知道他们回春堂收！
怎么看，都更像是被人给做局儿了！
老大夫在看到这么多人来卖葎草的时候，也有些恍惚。
这、这么巧合的吗？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太怀疑什么。
直接拿出百年老山参给他试手儿做人参养荣丸的人，还能骗他什么不成？
他也没什么可值得这样大费周章骗的啊！
老大夫很快就相信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是真有道理的！
这些来卖葎草的村民，可不就是瞌睡了被人送过来的枕头吗？
小河村村民们送来的葎草，不仅全都被回春堂给收，还在原有的价格上，多给了半文钱！
以至于大家回去之后，砍拉拉藤的热情更甚，只恨不能乘着月色，继续砍上一整宿才好！
司渡回去的时候，还能陆陆续续看见有人正背着柳筐，往树林里面走。
来时她就发现了，路边与田埂附近的拉拉藤，已经被采摘一空了。
刚进家门，周氏就喜滋滋的上前来，跟她说起回春堂不仅收了大家送去的拉拉藤，还多给了半文钱的价儿！
“……原本大家还有些忐忑，想着就算回春堂肯收，也不见得收得了这么大的量，担心自己会成为被拒绝那些，一个个都着急的很。”
“如今回春堂那边也是给了个准信儿，说是未来三天，都收！”
“让咱们尽可以有多少送多少过去！”
周氏很高兴。
林家其他人也都很高兴。
司渡：……
“那挺好的。”她差点就要后悔多此一举，给老大夫提供什么养发护发的秘方了。
早点儿让村里人的葎草卖不出去，反倒是轻松了。
周氏不曾察觉司渡的郁结，只当她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热情不减的拉着她的手，细细说着今天村里都有哪些人家过来，送了些什么东西给他们。
基本上，都过来送了。
有送柳筐的，且看那样子就是现砍的柳条儿，现做出来的。
还有送鸡蛋鸭蛋的，估摸着是家里也没养多少鸡鸭。
送来的蛋有大有小，还有几个明显就是野鸭蛋跟野鹌鹑蛋。
也有的是送了一把青菜，送半碗糙米、半碗白面的。
还有送了饭豆、红小豆、山梨蛋子……
各种各样的东西。
不多，也不算多贵重，胜在是一份心意。
司渡看着周氏高兴的样子，虽然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却也有些被感染了。
这样……
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司渡感觉心头多了几分奇怪的异样情绪。
只是这情绪来的莫名，让她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扫除掉了。
乱她道心之物，皆不可留！
林家今天的晚饭，格外的丰盛。
周氏甚至还奢侈的煮了干饭。
一来是因为收了村里人送来的谢礼，心里高兴。
二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