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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苇荡惊魂遇旧部 毒蛊暗袭破奇门

黎童栽倒的刹那,昭华只觉心口像被巨石砸中。她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持续的气流,才敢咬着牙撑起身子。小船在芦苇荡里随波摇晃,黎童发黑的左臂搭在船舷边,毒液已顺着血管爬过手肘,在小臂上蜿蜒成一条条青黑色的蛇形纹路,触目惊心。

“黎童哥!黎童哥!” 昭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 她记得黎童说过,越是危急,越要沉得住气。她摸出黎童腰间的水囊,拧开盖子往他嘴里灌了两口,清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衣襟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远处的火光越来越近,隐约传来熟悉的呼喝声。昭华眼睛一亮,抓起船桨用力划水:“是阿木!是蛙人营的弟兄们!”

芦苇丛突变 “哗啦” 一响,几道黑影从苇秆后窜出,手中弯刀反射着月光,正是影杀卫的装束!为首那人脸上带道刀疤,狞笑道:“跑啊?我看你们往哪跑!”

昭华瞳孔骤缩,下意识将黎童往船舱里藏,右手摸向靴筒里的短刀 —— 那是黎童送她的防身武器,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此刻却成了唯一的依仗。

“想护着他?” 刀疤脸挥了挥手,两名影杀卫立刻扑上船来,弯刀直取昭华面门。

昭华侧身避开,短刀出鞘带起一道寒光,精准地格开左侧攻来的弯刀。她的刀法是黎童亲手教的,虽不精湛,却招招狠辣,专刺对方破绽 —— 这是蛙人营的 “水战短打”,讲究 “一寸短一寸险”。

“铛!” 短刀与弯刀碰撞,震得昭华虎口发麻。她借着反作用力后跃,脚在船板上一蹬,身形如柳絮般飘向另一侧,恰好避开右侧影杀卫的劈砍。这招 “苇上飘” 是她偷偷学的,此刻竟用得恰到好处。

刀疤脸见状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躲!” 亲自提刀上前,刀风裹挟着恶气,直逼昭华咽喉。

昭华心头一紧,突然想起黎童教她的奇门遁甲 —— 此刻月色在东,苇荡在西,她身处 “兑位”,属金,而影杀卫在南,属火,火能克金!她猛地矮身,借着芦苇掩护往东北方移动,那里是 “艮位”,属土,土能生金,正好克制火性。

果然,刀疤脸的刀势在艮位处明显滞涩了几分。昭华抓住机会,短刀直刺他下盘,逼得他不得不回刀自保。就在这时,船舱里的黎童突然闷哼一声,左臂上的青黑纹路竟开始蠕动,像有活物在皮下钻动!

“黎童哥!” 昭华分心望去,刀疤脸抓住破绽,弯刀横扫而来。

“小心!” 芦苇荡外传来暴喝,一支长矛破空而至,精准地撞开弯刀。阿木的声音响彻苇荡:“弟兄们!救昭华姑娘!”

蛙人营的弟兄们驾着小艇冲了进来,他们个个手持长矛,水性极佳,在芦苇间穿梭如鱼。为首的阿木水性更是了得,从水下潜游至船底,猛地掀翻船板,将一名影杀卫拖入水中,水面瞬间泛起血花 —— 那是蛙人营的 “水鬼绞杀”,专在水下卸人关节。

刀疤脸见势不妙,虚晃一刀想逃,却被昭华缠住。她短刀直逼他持刀的右手,口中冷喝:“黎童哥说过,‘穷寇莫追’是给君子说的,对你们这种人,就得‘斩草除根’!” 这是《孙子兵法》里的道理,黎童讲过无数次,此刻竟成了她的底气。

阿木跳上船,一把背起黎童:“昭华姑娘,我带黎童先走!这里交给弟兄们!”

“好!” 昭华点头,短刀攻势更猛。她想起黎童教的 “鬼谷子飞钳术”,故意卖个破绽,让刀疤脸以为有机可乘,待他弯刀刺来,突然变招,短刀如毒蛇出洞,精准地扣住他的脉门 —— 这正是 “飞扼” 的精髓,“以柔克刚,钳制要害”。

“啊!” 刀疤脸痛呼,弯刀脱手。昭华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用的是黎童教的 “卸力掌”,看似轻飘飘,实则暗合八卦方位,正好震得他气血翻涌。

影杀卫见头领被制,顿时溃散。阿木已带着黎童消失在芦苇深处,昭华看着刀疤脸痛苦倒地,突然想起黎童左臂的毒蛊,心头一紧,转身追了上去。

芦苇荡尽头停着艘渔船,阿木正用小刀划开黎童的衣袖,青黑纹路已蔓延至肩头,皮肤下的蠕动越来越剧烈。“是子母蛊!” 阿木脸色凝重,“当年我在南疆见过,母蛊不死,子蛊就会啃噬宿主心脉!”

昭华浑身冰凉,突然想起了尘师太的话:“莲心草…… 水牢角落……” 她猛地抬头,看向渔船的货舱:“阿木哥,快找莲心草!黎童哥怀里一定有!”

阿木立刻在黎童怀中摸索,果然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几株暗紫色的药草,叶片上还沾着水牢的污泥。“是这个吗?”

昭华颤抖着点头,将药草塞进嘴里嚼烂,小心地敷在黎童的伤口上。药草接触皮肤的瞬间,黎童左臂的青黑纹路猛地抽搐了一下,竟褪去几分!

“有用!” 昭华喜极而泣,刚想再敷,却见黎童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嘴角溢出黑血:“别…… 别管我…… 秘录…… 给陛下……”

他的手死死攥着昭华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昭华泪如雨下,却用力回握:“你说什么胡话!你得活着自己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火把如长龙般逼近,旗帜上的 “镇北军” 三个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阿木脸色一变:“是镇北军!他们怎么会来?”

昭华心头咯噔一下 —— 镇北军统领是苏莲影的舅舅,此刻赶来,是敌是友?黎童的毒刚有缓解,若是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黎童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左臂的青黑却在莲心草的作用下慢慢稳住。昭华看着逼近的火把,突然咬牙道:“阿木哥,把他藏进货舱!我去应付!”

她将黎童藏好,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深吸一口气走出船舱。火把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出泪痕未干却异常坚定的眼神。

镇北军的骑兵已到船边,为首的校尉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奉统领令,搜查可疑船只!”

昭华挺直脊背,不闪不避:“官爷,我只是个渔女,这船是我家的,有什么可搜的?”

校尉的目光在船上扫了一圈,落在货舱的舱门上,冷声道:“打开!”

昭华的手悄悄摸向背后的短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货舱里的黎童还在昏迷,一旦被搜出,所有努力都将白费。她看着校尉腰间的令牌,突然想起黎童说过的 “金蝉脱壳” 之计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官爷请看。” 昭华突然掀开船板,露出下面的鱼获,“刚打上来的鱼,新鲜得很,官爷要不要带些回去?”

校尉的注意力果然被鱼获吸引,昭华趁机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荷包,塞到校尉手里 —— 那是黎童给她的碎银子,本是让她应急用的。

校尉掂了掂荷包,脸色缓和几分:“罢了,看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走!”

骑兵队渐渐远去,昭华直到看不见火把了,才双腿一软跌坐在船板上。货舱里传来黎童的咳嗽声,她急忙爬过去打开舱门,却见黎童睁着眼睛,正看着她,嘴角竟带着丝笑意。

“你醒了?” 昭华又惊又喜。

黎童虚弱地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 青黑纹路虽未完全消退,却已不再蠕动。“他们…… 为何会来?”

昭华摇头,心头却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影杀卫背后,会不会就是镇北军?若真是这样,那他们面对的,可就不只是几个杀手,而是一整个军营的势力了。

芦苇荡的风突然变得阴冷,吹得船板咯吱作响。黎童握紧昭华的手,低声道:“不管是谁,我们都得走下去。秘录…… 绝不能落入坏人手里。”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昭华看着他苍白却亮得惊人的眼睛,用力点头。远处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可他们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