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趴在桌上、脸颊通红、泪痕未干的楚暮雪,又看了看眼神迷离、强撑着的孙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晓菲姐,你还好吗?我先把暮雪送回房间。”我起身,准备去扶楚暮雪。
“我……我没醉……”孙晓菲摆摆手,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帮你……一起送她回去。”
我横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楚暮雪,踉踉跄跄地走向电梯,回到她的房间。
我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孙晓菲帮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看着她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而且刚刚抱着她的过程中,免不得触碰到她身体的某些凸出的部位,我当然知道她职业装遮盖下的身材有多火辣。
安顿好楚暮雪,我刚直起身,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是孙晓菲。
她眼神灼热地看着我,呼吸间带着浓烈的酒气,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狂热:“林枫……走……回我房间……”
“晓菲姐,你也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试图挣脱。
“不!”孙晓菲用力把我往门外拽,力气大得惊人,“来了狂热的东南亚……我们也要狂热起来!”
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就像一头发情的母豹,将我按在门上,炽热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带着酒精的灼热和一种压抑已久的、近乎疯狂的渴望。
异国他乡的夜晚,酒精的催化,以及白天那种微妙的竞争和醋意,让孙晓菲变得格外主动和狂野。我们从门口纠缠到床边,衣物散落一地……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女强人,而是一个彻底释放欲望的、热情似火的女人。
激情过后,我们汗淋淋地相拥在床上。孙晓菲伏在我胸前,手指无意识地在我皮肤上画着圈,之前的狂热褪去,眼神中多了一丝事后的慵懒和……淡淡的幽怨。
“林枫……”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委屈,“本来……我以为是咱俩单独来的……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我心中苦笑,果然是因为这个。我搂紧她,歉意地说:“对不起,晓菲姐,是我考虑不周。公司的事,我……”
“行了,不用解释。”孙晓菲打断我,语气听不出喜怒,“公事公办,我理解。”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忽然问道:“那个楚暮雪……对你……用情不浅啊。席间那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还没收了她?”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暮雪是个好姑娘,工作能力也强。但我……我已经有曼曼、清月、晚舟、雁冰她们了,不能再耽误别的女孩子了。”
孙晓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些许嘲弄的笑意,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你呀……还是太单纯,不懂女人心。”
她看着我,眼神深邃:“有时候,不是你想不想耽误的问题。感情来了,挡也挡不住。你越是退缩,她可能陷得越深。楚暮雪那样的女孩子,骄傲,清高,一旦动了心,认准了你,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躲是没用的。”
她说完这句,却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将脸埋在我怀里,喃喃道:“睡吧……累了……”
我搂着她,闻着她发间混合着酒气和香水的气息,心中五味杂陈。孙晓菲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楚暮雪的心意,我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我一直选择回避。可逃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在这个激情与幽怨交织的夜晚,我带着满腹的心事和困惑,拥着孙晓菲,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当我们三人差不多时间出现在酒店自助餐厅时,气氛带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楚暮雪看到我和孙晓菲一起出现,尤其是眼神交汇时,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云,目光有些闪烁,带着明显的羞赧和不自在。
她显然还记得昨晚自己醉酒失态、甚至抱着孙晓菲哭诉的情景,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啊,暮雪。”我主动打破沉默,笑着打招呼,并给她倒了一杯温牛奶,“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头还疼吗?喝点牛奶暖暖胃。”
“早……林总,孙董事长。”楚暮雪声音细若蚊蚋,低着头不敢看我们,“谢谢林总……好多了。”
孙晓菲将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拿起一片面包,语气轻松而带着姐姐般的关怀:“暮雪,别不好意思。出门在外,又是这么好的酒,喝多了很正常。在自家姐姐面前,失态算什么?醉了、哭了、笑了,都是真性情,说明没把我们当外人。快,吃点东西,今天还有正事呢。”
孙晓菲这番体贴大度的话,像一阵暖风,吹散了楚暮雪大部分的窘迫。她抬起头,感激地看了孙晓菲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开始小口吃东西。随着食物下肚,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早餐在一种趋于缓和的气氛中结束。
楚暮雪恢复了专业素养,向我们汇报安排:“林总,孙董事长,我已经联系好了本地一家信誉不错的商业咨询公司,他们的负责人会在早餐后到酒店接我们,陪同我们进行今天的市场考察。”
果然,早餐后不久,一位穿着得体、精明干练的当地中年男子来到酒店大堂,自称是“越商咨询”的总经理阮文雄。他中文流利,态度热情而不失分寸。
在阮文雄的陪同下,我们开始了紧张而充实的考察。一天下来,我们马不停蹄地走访了河内几个主要的电子市场、手机专卖店聚集区、以及运营商营业厅。
考察结果让我们的认识具体了很多。
正如楚暮雪早餐时提到的,这里的手机销售渠道确实比较散乱,大大小小的店铺林立,既有国际品牌旗舰店,也有无数本地小经销商,尚未形成像国内那样由华米oV等几个巨头高度垄断的局面,市场准入门槛相对较低。
前期如果只是铺货,推广费用似乎确实不需要像国内那样烧钱。
但阮文雄也提醒我们另一个观察:消费两极分化非常严重。低端市场被本地山寨机和几个入门品牌占据,主打超长待机、耐摔和极低价格;
高端市场(500美元以上)则是苹果、三星的天下,代表面子和品质。
而中间价位段(200-500美元),也就是最具性价比的机型,反而需求疲软。
阮文雄解释,原因在于当地中产阶级仍在成长中,要么追求极致便宜,要么一步到位追求品牌,对“性价比”这个概念认知度和需求度都不高。
晚上回到酒店,我本想邀请阮文雄共进晚餐以示感谢,但他婉拒了,并善意地提醒我们:“林总,孙总,楚总监,河内总体治安不错,但晚上还是尽量留在酒店区域活动。特别是你们两位女士这么出众,林总一个人,万一遇到点事情,照顾起来不方便。酒店内的餐厅品质很高,也很安全。”
我们听从了他的建议,再次来到了昨晚那家安南特色餐厅。
坐下点菜时,孙晓菲笑着说:“昨天的菜味道真不错,尤其是那个香茅烤鱼,还想再吃一次。暮雪,你觉得呢?”
楚暮雪连忙点头:“嗯,确实很好吃。”
“不过酒可不能像昨天那么喝了,”我赶紧补充道,心有余悸,“豌豆酒后劲太大,今天还有正事要聊。咱们尝尝当地的啤酒吧,听说西贡啤酒不错,口感清爽。”
“好,听林总的,今天就喝啤酒。”楚暮雪从善如流,孙晓菲也笑了笑,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