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的巨响如同雷霆炸裂，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连火锅汤底都微微晃动。
众人齐刷刷抬头，惊愕未定，叶惊澜下意识后退半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柯小凡却只是笑了笑，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声音低沉而安定：“别怕，是宋星画在练功房收力时产生的震动。”
他抬头看向二楼那扇被震出蛛网般裂纹的窗口，果不其然，宋星画探出头来，一头短发凌乱翘起，满脸通红地挥着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窘迫：“不好意思啊！刚才想着明天的事，走神了，结果一不小心把灵力压反了！”
陈浅宁噗嗤笑出声，端起茶杯掩唇：“她每次紧张都爱猛发力，上次测试‘千山印’直接把训练场地震了，还好小凡布置的阵法够强。”说着还故意提高音量，“星画，你是不是又忘了穿防护靴？”
“穿了！”宋星画急得探出身子，“就是……灵力太猛，靴子没扛住！”
众人哄堂大笑，原本因巨响凝滞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今天是除夕。
基地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广场中央的环形餐桌已摆开三十余桌，每张桌上都堆满了各种用灵水泡过的食材：烤肉及从各地高价购回的珍馐——龙鳞菇、蚕丝藕、金鲤片，灵水炖煮的雪莲汤……稀释过的灵酒倒入琉璃杯中，泛着淡淡的月白色微光，轻啜一口，便觉五脏六腑如沐春风。
柯小凡挽起袖子走进厨房，露出结实的小臂，一边往灵泉炖鱼里添灵泉水，一边哼着跑调的老歌。锅铲翻飞间，鱼身竟浮现出淡淡灵雾。
“今天这顿饭，我也得在后厨加点料。”他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炖鱼走出来，稳稳放在主桌中央，眉眼带笑，“这鱼可是特制的，吃了身体更健康，孩子吃了，能长得更强壮。”
沐春颜瞪他一眼，手里还在给外孙织一条丝线编成的围巾：“行了，又来引导小孩张扬个性。”
坐在她膝边的八岁叶平安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的：“姥姥，我相信舅舅！他昨天还带我飞了，不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五岁的叶帆抱着一只会发光的机械兔子，也用力点头：“也带我飞了，可开心了！舅舅说这是我们家的秘密，我不跟人说！”
全场再次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李君瑶都忍不住抿嘴。
柯爱国摸着胡子低声说：“这小子，带孩子玩这些，要是传出去，这两个小家伙就得回家好好学习了。”
柯小凡夹了一块烤全羊放进父亲碗里，羊肉上还冒着丝丝灵气：“爸，让他们慢慢适应吧。别人知道了也没事，我早就让大长老安排人监控网络，一旦出现相关消息就立刻处理。”
苏菲亚笑着说：“今晚月亮很美，但不如咱们家热闹的美好。”
柯小凡冲她们眨眨眼：“有空咱们去月球转转也行。”
夜色渐深，天幕如墨，烟花在基地上空接连绽放，一朵接一朵，将整片天空染成流光溢彩的画卷。
赤焰、银雨、紫霞、金莲……每一朵都蕴含一丝灵力，绽放时竟能引动小范围天地共鸣。
就在最后一声钟响划破长夜之际，柯小凡站起身，手中酒杯高举，全场喧闹戛然而止。
“这一年，我们清污除害，护了山河安宁；今日这一杯，敬亲人、敬战友、敬这来之不易的太平。”他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感谢每一位在我身边的人。”
他一个个点名，语气郑重得近乎温柔：
“在陈浅宁的带领下，破案无数，抽丝剥茧，毒枭、人贩团伙基本肃清，大家都出了不少力。游以初牵头的慈善基金也帮扶了无数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你们不是谁的女人，你们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家人。”
人群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掌声。众女眼眶微红，尤其是宋星画，低头擦了擦眼角，嘀咕一句：“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
柯小凡又转向家属席，神情温和：“孩子们叫你们一声爸妈，我就当你们是我真正的长辈。你们的孩子跟着我吃苦受累，还得为他们担惊受怕，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的信任。”
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酒香与灵气交织升腾，宛如一场小型的灵潮降临。
柯小凡开始逐桌敬酒。从父母那桌起，他拍拍柯爱国肩膀，笑道：“爸，您当年退伍不退志，现在儿子也能扛起一片天了。”
柯爱国看着眼前这个曾因生意失败跑外卖的儿子，如今已是修仙强者，超越凡俗的存在，眼中满是骄傲。沐春颜接过话，声音轻颤：“只要你平平安安，妈就知足。”
“一定平安。”柯小凡捏了捏母亲的手，忽然压低声音，“我还等着您帮我抱重孙子呢。”
妹妹柯小妹正在喂孩子喝汤，闻言笑着摇头：“哥你现在说这话，早十年都不见你着急。那时候穷得连外卖都送不起，谁肯跟你？”
“那时候？”柯小凡耸肩，挑眉一笑，“那时候我自己都吃不饱，哪有心思谈恋爱。现在不同了，财大气粗，底气十足，想娶谁娶谁。”
叶明碰杯笑道：“大哥，谢谢让我也成为修炼之人。”
“再客气，我就封印你实力，让你去感悟红尘。”柯小凡打趣道。
众人哄笑，气氛愈加融洽。
走到李立军一家时，柯小凡停下脚步，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新做的储物戒，递向李青溪：“里面有几个护身符和淬体丹，给你们家备用。”
洛其东握紧他的手，声音哽咽：“小凡，以前我不信这些，觉得都是骗人的。但现在我信了。我能站起来走路，是你给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柯小凡拍拍他肩膀，语气温和，“以后你们会更健康，更长寿。”接着轮流敬众女家人。
最后一圈敬到天雷护卫队，这群退役军人如今已是修仙强者，眼神锐利如刀。每人一杯酒下肚，齐声高喊：
“愿随柯大队长，守护家园！”
声浪冲天而起，竟引动空中残余的灵气回旋成漩，久久不散。
新年钟声彻底远去，烟火也渐渐稀疏。叶惊澜站在柯小凡身旁，望着漫天星火缓缓熄灭，轻声说：“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走进这样一个世界。”
“现在进来了，就不许退出。”柯小凡牵起她的手，掌心传来一阵暖意，“走，我带你去个安静地方。”
两人步入柯小凡别墅的地下修炼室。
门关上的刹那，外界喧嚣尽数隔绝。
柯小凡转身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渊。叶惊澜心跳不由加快，手指微微颤抖。
“你愿意成为我的道侣吗？”他问得认真，没有半分玩笑。
叶惊澜抬头看他，眼神坚定，却又藏着一丝怯意：“我愿意。”
“修行为的是长生，更是相伴。”柯小凡伸手抚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一场梦境，“你不是附属，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经过前几天不断为你强化肉身，我现在要为你洗髓伐毛，过程有些痛，但没有危险，你要坚持住。”
他掌心浮现一团温和灵气，呈淡金色，缓缓覆上她头顶百会穴。进行洗髓伐毛时，叶惊澜身体微微颤抖，体内杂质被一点点排出，皮肤泛起淡淡青烟，经脉拓宽，灵力充盈。
“放松，我在。”他低声安抚，气息拂过耳畔。
一个小时后，柯小凡施展除尘诀为她清除洗髓伐毛后的污垢，她睁开了眼睛。
她本就生得清丽绝俗，一缕青丝垂落肩头，眸光流转间似有星河倾泻。
经此洗髓伐毛，体内杂质尽除，灵力如泉涌般滋养全身，空间灵根悄然觉醒，周身泛起淡淡银辉。
肌肤如凝脂般通透，气质愈发空灵出尘，仿佛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子临世。
原本纤细的身段愈显玲珑，曲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宛如造物主精心雕琢的杰作。
她轻抬素手，指尖划过空气，竟引动空间微澜，美得令人窒息。
柯小凡咽了几下口水，收敛心神：“我传你空间修炼诀及基础修仙常识。”
等叶惊澜消化得差不多后。
“意念跟随我能量流转，记住，以后这就是你运转周天的路线。”柯小凡说完，沟通小世界，随着大量能量涌入他的丹田，又经他传输入叶惊澜体内。
在她不断运转周天的过程中，修为节节攀升。
练气一层……灵力压缩成液体，筑基一层……灵液压缩成丹，金丹成。
又不知过了多久，
气息已达金丹圆满，周身灵光流转，宛如新生。
两人盘膝相对，手掌相贴。柯小凡运转双修功法，灵气交融，阴阳相济。小世界微微震动，精气反哺柯小凡，又通过他反馈到叶惊澜身上。
叶惊澜体内的空间灵根彻底觉醒，纯白色灵力在她经脉中游走，与柯小凡的全属性灵根产生强烈共鸣。一道道能量流奔涌不息，循环往复。
又过了不知多久。
她的修为飞速提升，金丹破碎，元婴成形，稳固，再突破……最终停在元婴圆满。
与此同时，柯小凡体内灵力在小世界能量不断供给下发生蜕变，化作更为纯粹的仙力。真仙初期的气息悄然成型，眉心浮现一道若隐若现的仙纹。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大道不负有情人。”
叶惊澜嘴角带笑，脸颊泛红：“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好看。”柯小凡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哑，“尤其是现在，浑身发光的样子，像颗小星星。”
“油嘴滑舌。”
“实话实说。”他轻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
叶惊澜怔住，抬头看他。
她眼眶骤然发热，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我知道你经历了不少困难，”他捧起她的脸，认真道，“以后有我，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她点头，泪水滑落，却带着笑。
他吻了下去，温柔而坚定，像是许下一个跨越轮回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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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看着床榻上的点点落红，看着疲倦入睡的她，他心生怜惜，用小世界能量为她运转周天两次，助她恢复后才安心。
两人牵手走出静室。外面鞭炮声仍未停歇，远处还有孩童追逐嬉闹。众人仍在庆祝新年，没人注意到他们离开了多久。
陈浅宁远远看见他们出来，眯眼一笑，大声喊：“你们都消失三天了，双.修成功了？”
柯小凡竖起大拇指，朗声道：“圆满达成！”
洛梦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过来，嗔怪道：“给你们暖暖身子，刚熬的灵参鸡汤，补气血的。”
秦胜男叉腰插话：“下次轮到我了吧？我都排号半个月了！”
“排号登记，先到先得。”柯小凡接过汤碗，吹了口气，调侃道，“不过得等我闭关几个月，巩固境界。顺便……整理一下感情账本。”
“哼！”秦胜男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宋星画走过来，给叶惊澜递上一块玉符，上面刻着复杂阵纹：“这是新做的通讯符，有事随时联系我。另外……恭喜。”
她点头收下，挨个看了看她们的脸。每个人都笑意盈盈，眼里有光。
他知道，这个家，越来越完整了。
窗外，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柯小凡坐在控制台前，手指轻敲桌面，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低声自语：
“明天就要闭关了……等我回来，咱们该把移动别墅搬进小世界了。”
他心神沉入丹田，嘴角微扬。
“这次，我为你劈开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