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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队伍里的人,他们不认识。

但他们身上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彪悍,让所有老将都感到一阵心惊。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一!”

“二!”

“三!”

……

“十五!”

“报告!应到十五人,实到十五人!请指示!”

秦怀道转身,向着不远处一个高台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高台上,李世民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靠……那……那不是柴哲威吗?”

人群中,一个勋贵子弟突然指着队列里的一人,惊叫出声。

众人定睛一看,可不是嘛!

虽然晒黑了,人也精瘦了,但那张脸,化成灰他们都认得!

柴绍家那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柴哲威!

前几个月还在平康坊为了一个姑娘跟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他那站得笔直的军姿,哪里还有半分纨绔的样子?

这一下,那些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纨绔子弟们,集体失声了。

一股寒气,从他们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连柴哲威这种级别的顽主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他们进去之后……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那些武将们,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这绝对是程处辉搞的鬼!

他提前把秦怀道、柴哲威这帮跟他关系好的人拉了过去,开了小灶!

今天把他们拉出来,搞这么一出,这是干什么?

这是示威!

这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作弊!这是公然作弊!”

一个脾气火爆的将军当场就炸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太过分了!简直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陛下!臣要参他一本!程处辉公然徇私,扰乱武院规矩,其心可诛!”

“对!必须严惩!否则何以服众!”

一时间,群情激奋,武将们个个义愤填膺。

武院大门后,一条小小的门缝里。

程咬金正咧着大嘴,笑得跟一朵盛开的菊花似的。

“嘿嘿,好小子们!干得漂亮!真他娘的给老子长脸!”

他看着场中那挺拔如松的队伍,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这下看那帮老东西还敢不敢小瞧我老程家!

“卢国公,您这可真是养出了好儿子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程咬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兵部尚书侯君集。

他扭头一看,侯君集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不过嘛,”

侯君集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不远处的李世民,

“这秦怀管,柴哲威,可都是跟处辉贤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如今他们又掌握了如此厉害的练兵之法。”

“这往后,军中大权,怕不是都要落到他们几兄弟的手里了?”

他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旁边的李世民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在挑拨离间!

是想让陛下猜忌程处辉他们!

程咬金心里冷哼,刚想开口骂娘。

却见李世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到侯君集的话。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中那支队伍身上,眼神锐利如鹰。

侯君集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武院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

门口,两排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戟的士卒,肃然而立。

玄甲军!

陛下的亲卫!

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一名玄甲军校尉走到门前,声若洪钟。

“所有入院学员,在此处检查行囊!”

“除换洗衣物外,所有杂书、银钱、珠宝玉器,一律不准带入!”

“入院之后,统一换装!所有人,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公子哥,就在几个家仆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

他身后的家仆,挑着七八个大箱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

玄甲军士卒面无表情地上前,打开一个箱子。

里面全是包装精美的各式糕点,还有几坛好酒。

“扔了。”

士卒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你!”

胖公子顿时急了。

士卒没理他,又打开第二个箱子。

一箱子黄澄澄的金条和白花花的银票。

“扔了。”

第三个箱子,各种华丽的衣服。

“脱下你身上的,换上这个。”

士卒指了指旁边一个大筐里堆着的粗布劲装。

这下,胖公子彻底炸毛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本少爷?”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辅国大将军!”

玄甲军士卒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他冷冷地看着胖公子。

“在武院,你只有一个身份,学员。”

“要么,遵守规矩。”

“要么,滚。”

这强硬的态度,让全场为之一静。

胖公子的父亲,那位辅国大将军,眼看自家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脚就踹在胖公子的屁股上。

“混账东西!老子送你来是享福的吗!”

“还不快按军爷说的办!把这些破烂玩意儿都给老子扔了!”

骂完儿子,他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那玄甲军士卒拱了拱手。

“这位将军,犬子顽劣,从小被惯坏了,还请您进去之后,和各位教官多多关照!”

“不用给末将面子!往死里操练!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后面的武将们纷纷有样学样。

一时间,武院门口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精彩大戏。

各种求饶声,惨叫声,还有老子打儿子的怒骂声,此起彼伏。

“爹!别打了!我换!我换还不行吗!”

“将军!求您了!这可是我娘给我求的护身符啊!”

“滚蛋!什么护身符!我看你是欠收拾!军爷,您别客气,这小子皮厚,禁得住打!”

在自家老爹和玄甲军的双重压力下。

纨绔们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扔掉零食,交出银子,换上了那身看起来就硌得慌的粗布衣服。

在换衣服的间隙,一些心思活络的武将,悄悄拉过自家儿子,低声叮嘱。

“记住,进去之后,离那个侯金叶远一点!”

“为啥啊爹?”

“你傻啊!那小子就是个天坑!他爹是侯君集,跟程家那小子是死对头!”

“侯金叶在长安没少被程处辉收拾,可他就是不长记性,天天想着找回场子。”

“你跟他混在一起,能有好果子吃?”

“那帮小兔崽子,不被社会毒打一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你机灵点,别跟着他犯傻!”

可惜,这些话,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纨绔们,未必听得进去。

在他们看来,法不责众,自己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程处辉?

玄甲军的检查仍在继续,他们执行得一丝不苟。

甚至连衣服夹层里缝的银票,鞋底藏的金叶子,都一一搜了出来,扔进了旁边的箱子里。

他们的严格与冷酷,让整个队伍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