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祖时期!
“帝王之尊,天子当守疆卫土……呵呵、哈哈哈哈!”
永乐皇帝凝望天幕良久,忽地血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知是悲怆、愤怒,还是讥讽,他蓦然放声狂笑,笑意中满是难辨的情绪。
永乐朝群臣悲号不已。
“陛下!”
“当年迁都至北,朕亲率千万雄兵镇守大明边陲。”
“只愿子孙后代能牢记朕之功业,代代传扬‘天子守国门,皇帝死社稷’的铁骨英名。”
“然而今日——你们看看,这成了何等光景?”
朱棣霍然起身,脚步沉稳如山,双眸如刀般锁定天幕上那拍门哀呼的朱祁镇,胸腔怒火瞬间如海啸狂卷。
“可悲,可叹,竟至此等下场!”
“我大明的皇裔居然跑到城门前哀声求见!看他那副模样,既令人寒心,又叫人唏嘘!”
朱高炽满脸焦灼,心疼地望着朱棣,急忙扶住他的手臂。
“父皇,歇息片刻,不必再看了。”
朱棣紧攥住朱高炽的手,血泪如断线之珠落下,气息紊乱。
“炽儿,你听着!世间竟有如此无廉无耻的帝王?”
“竟敢肆无忌惮出现在城下,还敢命令自家士卒为敌人开城!
“自古至今,可有如此荒诞至极之事?我大明体面岂容他践踏?”
“国之威仪岂能任其抛弃?可忍,孰不可忍!”
朱高炽听得泪水直落。
“父皇……没想到我朱氏竟能出这种败家子!”
“列祖列宗拼尽力量铸就的荣耀,被他一朝糟蹋干净!”
“几代积累的基业,被他挥霍得毫无余地!”
常言道:铁汉无泪,只因未到伤心之极。
……
明宣宗时期!
宣德朝群臣鸦雀无声。
相较于洪武与永乐时期,宣德这一朝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他们面前活生生站着一个年少的朱祁镇。
众臣心里明白:若换作永乐帝或太祖高皇帝掌朝,不论朱祁镇贵为天子,亦或年龄稚嫩,恐怕都逃不过一死。
但历史没有如果——朱瞻基会如何处置,无人敢断言。
沉默中,朱瞻基双眼紧闭,双拳死死扣住龙椅扶手,牙关咬得几乎要裂开。
“来人!将朱祁镇立刻缉拿!敢有一人阻挠,当场斩杀!”
事已至此!
宣德帝仿佛顷刻苍老十岁,嘶声怒吼:
“如此狂妄之徒,竟肆意妄为至此!
天子镇国门、皇帝殉社稷,乃太宗皇帝立下的铁律!”
“他把大明颜面践踏得一干二净,还欲将耻辱刻进史书?”
“若朕不处置,太祖太宗在天之灵难得安息,必化厉风索命!”
幼子无辜?
天下亦无辜。
朱祁镇所犯之罪,又岂是区区王振可比?
……
天幕画面中。
在做到足以让先祖气得吐血的“丰功伟绩”后,朱祁镇仍执拗地推动他那荒唐的计划。
即便荒腔走板,但对当时镇守宣府的士卒而言,却是一道要命的难题。
他们神情犹豫。
开,还是不开?
毕竟,那位曾经是皇帝——万一他日后重掌皇位,他们如今若不为他开门,将来便是满门抄斩的罪!
对武人而言,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前无功,让家人受灾。
得罪皇帝……更加是大祸!
洪武与永乐所在位面的人们看得心中火急火燎,恨不得冲到画面里,将他们的脑袋拧过来大吼:
“不能开!”
“开了就是万劫不复!”
幸而,宣府守将杨洪心志坚韧,雷厉风行。
驻军第一时间识破了也先绑架朱祁镇的计谋。
夜深之后,无论来者何人,城门统统不得开启,这是明令。
也先怒火攻心,无法相信这些人竟连自己的皇帝都认不出来。
朱祁镇呼喊更急:
“本王乃一国之君!莫非你们不识本王?杨洪,你必知道的,快来回应!”
“此等行径无耻至极!守将尚能以不识皇帝搪塞,可若杨洪真露面,他必只能遵旨而行。”
洪武、永乐、宣德三朝的帝王此刻无不怒不可遏。
无耻至极!
“应当油煎此贼!”
“见他……朕气得牙痒!”
天幕中。
杨洪隐身军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
他当然认得那门下哀嚎的是当今皇帝朱祁镇。
可事关国门,他绝不能认。
士兵接到示意,立即高声喊:
“杨洪将军已不在城中!”
也先愣住了。
他满心挫败——若他们真不识皇帝,他的戏怎么继续演?
他带着大军踱来踱去,愈发焦躁。
朱祁镇拍门不止,不断向城上施压。
城头之上,杨洪双目血红,忽然拔刀,厉喝:
“所有人,闭耳!不许偷听!城下无论说什么,都当做听不见!擅出者——立斩!”
也先的阴谋再次受挫,只能憋屈离去。
……
画面之外。
朱棣激动到泪眼模糊,大声喝彩:
“好!”
“妙绝!忠臣良将!守住了大明最后的体面!”
……
汉武帝时期!
刘彻拍案大笑:
“好脑子!好手段!原来那愚蠢的皇帝虽不堪,但麾下竟隐藏诸多贤才。可惜,可惜!”
霍去病皱眉叹息:
“此人虽在野战上或逊一筹,但守城毫无破绽,可惜非我大汉之将。”
卫青亦感慨:
“惜哉!若得此等干才,大汉何惧外患?要不……让他随我等来吧?
……
贞观时期!
李世民凝望天幕,胸中酸楚难抑,怒声一哼。
“此朝群臣,朕耗费半生才调教成才!这一切竟都是先帝留下的底牌!
好好的一手王炸,被这废宗糟蹋到彻底臭掉,简直叫人生气到炸裂!”
长孙无忌摇头无奈:
“陛下,先帝留给您的根基,自非凡品。”
李世民怒道:
“朕不好意思说,这是替李渊遮脸!朕当初接手江山时,空虚得很,民不聊生,边患四起。
幸亏朕当王时四处征伐,否则江山早换主人了!”
……
“他竟不肯把皇位让给朕!真让人气得要死!别人家的父皇像座大山,朕的父皇……算了!”
太上皇宫的李渊连打数个喷嚏,勃然大怒:
“一定是李世民那混小子在骂我!岂有此理!”
侍从急劝:
“陛下,现今的皇上至少比那天幕中的那位强百倍,您理应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