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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千秋世家:从秦末开始 > 第476章 血战高阙,神念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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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血战高阙,神念微澜

公元前143年 汉景帝后元元年 四月末

朔方郡,髙阙塞。

这座矗立在黄河北岸、阴山南麓的雄关,此刻已彻底沦为血肉磨盘。持续了十余日的惨烈攻防战,将关墙内外每一寸土地都浸染成了暗红色。匈奴人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的汉军防线。

关墙之上,箭楼多半已被投石机砸毁,垛口处处残破,守军将士们依托着残垣断壁,用弓弩、滚木擂石、甚至是煮沸的金汁,顽强地阻击着顺着云梯疯狂攀爬的匈奴士兵。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和尸体烧焦的恶臭。伤兵的呻吟声、将官的怒吼声、兵刃的撞击声、垂死者的哀嚎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挽歌。

朔方将军赵破奴浑身浴血,甲胄上布满了刀箭痕迹,左臂缠着的麻布已被鲜血浸透。他像一尊铁铸的雕像,站立在关楼最危险的缺口处,手中长刀每一次挥出,必有一名冒头的匈奴勇士惨叫着跌落下去。他的声音早已嘶哑,却依旧如同战鼓般激励着麾下儿郎:“顶住!都给老子顶住!靖王爷的援军就在路上!杀光这些胡狗!”

“杀!杀!杀!”残存的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再次将一波攀上城头的匈奴兵压了下去。但任谁都能看出,守军的体力、箭矢、守城器械都已接近极限。匈奴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进攻的浪潮一波猛过一波,单于伊稚斜的王庭大纛,就立在距离关墙不足三里的高坡上,象征着胡虏志在必得的决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方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了冲天的烟尘!紧接着,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由远及近!一面玄色的大旗,在烟尘中逐渐清晰,旗面上那狰狞的玄虎图案,在朔方昏黄的天空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援军!是靖王爷的援军到了!”关墙之上,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这呐喊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所有守军将士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疲惫至极的身体里,仿佛又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援军已至!随我杀敌!”赵破奴精神大振,举刀狂呼,率先冲向一处缺口,守军士气大振,竟发起了一波反冲击,将攀上城头的匈奴兵尽数砍杀殆尽。

九天之上,紫霄宫中。

李凌的神念,如同无形的天眼,清晰地“看”着下方那片惨烈的战场。他能“看到”代表北地汉军的赤金色气运,在匈奴暗红色气运的疯狂冲击下,已变得“摇曳欲灭”,如同风中之烛。但就在那面“靖”字大旄旗出现的刹那,一股磅礴而“锐利” 的赤金气运,如同利剑般从南方注入,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守军气运,并使整体汉军气运陡然“炽盛” 了数倍!

“业儿到了。”神帝的意念平静无波,但关注却提升到了极致。他能感受到儿子那混合着“沉重责任”、“决死信念” 与“临阵冷静” 的复杂心绪通过魂佩隐隐传来。这场战役,不仅关乎髙阙塞的存亡,更关乎北地李氏的未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将影响病中景帝的最终决策和帝国的走向。

他的干预,在此刻变得精微而关键。

他“看”到”一股原本要吹向汉军阵列的侧风,在其神念微动下,风向“悄然偏转”了数度。这微小的变化,使得北地援军前锋弩手在进入射程、进行第一轮齐射时,箭矢的抛物线更加稳定,覆盖面更集中,对正忙于调整阵型应对援军的匈奴前锋造成了远超预期的杀伤。

他“感知”到李玄业在观察战场后,意图派出一支精锐骑兵,趁匈奴主力注意力被关墙吸引,侧击其相对薄弱的右翼。神帝的意念透过魂佩,将一股“疾”、“诡” 的模糊预感传递给李玄业。这并非具体的战术指导,而是一种强烈的直觉提示,促使李玄业果断下达了出击命令,并且选定了最佳的切入时机和路线。

对于关墙上的守军,神帝的“庇佑”更侧重于意志。他让一股“坚韧不屈” 的信念,如同细微的暖流,浸润着那些濒临崩溃的守军士卒的心神。这并非让他们不知疼痛,而是激发了他们骨子里最后的力量和与敌偕亡的勇气,使得髙阙塞在最后关头,依旧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

而对匈奴一方,神帝的干预则体现在制造“意外”和放大“困境”。他让匈奴单于伊稚斜所在的高坡附近,一小片地面的土层“莫名”变得松软,导致其王庭大纛在传令兵频繁奔驰时微微晃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异常,在紧张的战场上被一些匈奴贵族敏锐地捕捉到,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他让几名匈奴射雕手在瞄准汉军将领时,恰好被城头抛下的碎石“偶然”干扰了视线,射出的致命箭矢偏离了目标。

最重要的,神帝关注着天气。连续的血战使得战场上空血气、杀气凝聚不散,一股燥热感弥漫开来。神帝的神念引动天地间的水汽,让一片不大的乌云“恰巧”飘至战场上空,投下短暂的阴影,稍稍缓解了守军曝晒之苦,虽未下雨,却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同时,他微妙地抑制了另一股可能带来沙尘暴的干热气流,使其绕开了主战场区域。

凡间,髙阙塞下。

李玄业一马当先,率领北地精锐骑兵,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牛油,狠狠地楔入了匈奴大军的侧翼。他手中长槊翻飞,所过之处,匈奴骑兵人仰马翻。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魂佩传来的一丝温热,以及那种难以言喻的、对战场态势的敏锐把握。他无暇深思这感觉从何而来,只将其归功于多年沙场历练出的直觉,并毫不犹豫地依此行事。

“左翼,压上去!弩手,覆盖射击匈奴中军!不要管那些散骑,直取伊稚斜的大纛!”李玄业的命令通过旗号和亲兵,迅速传遍全军。北地生力军的加入,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力量对比。汉军士气如虹,而连续攻城受挫、久战疲惫的匈奴军队,在遭受侧翼猛击后,阵脚开始出现混乱。

伊稚斜在高坡上看得分明,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汉军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这支援军如此悍勇,主帅用兵如此老辣刁钻。眼看战机已失,再僵持下去,恐有被汉军内外夹击的风险。

“鸣金!收兵!”伊稚斜咬牙切齿地下令。代表着撤退的牛角号声凄厉地响起,原本汹涌如潮的匈奴大军,如同退潮般向北方撤去,丢下了满地的尸体和破损的器械。

髙阙塞,守住了。

关墙上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劫后余生的守军将士,与千里驰援的北地同袍,激动地相拥在一起。赵破奴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李玄业马前,便要下拜:“末将赵破奴,拜见骠骑大将军!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李玄业连忙翻身下马,一把扶住赵破奴:“赵将军快快请起!髙阙塞能守住,全赖将军与朔方将士用命,血战旬日,功在社稷!本将来迟,让将士们受苦了!”

两人执手,望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以及远处缓缓退去的匈奴大军,心中皆是百感交集。他们都清楚,这场胜利,只是暂时击退了匈奴的锋芒,单于伊稚斜的主力并未遭受重创,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

李玄业抬头望向阴山方向,目光深邃。他知道,自己这个新晋的骠骑大将军,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整顿防务,收拢伤员,补充物资,等待李广的中央援军,以及思考下一步对匈奴的战略……千头万绪,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而这一切,都被九天之上的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紫霄宫中,李凌感受到,随着髙阙塞之围暂解,一股远比平时磅礴、精纯的信仰之力,正从北地、从朔方、甚至从那些得知捷报的汉军心中,跨越虚空,汇入神庭。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靖王、对骠骑大将军的感激,更是对冥冥之中护佑着他们的力量的模糊敬畏。

“第一关,算是过了。”神帝的意念中泛起一丝微澜,但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深邃,“然,伊稚斜未退,长安之疑未消,真正的博弈,方才展开。”

【史料记载】

* 官方史·汉书·景帝纪:“(后元)元年……夏四月……匈奴入雁门……遣将军李广……击匈奴却之……” (注:史书对髙阙塞之战及李玄业受封细节记载简略)

* 家族史·靖王本纪:“景帝后元元年四月,匈奴单于急攻髙阙,塞垂破。玄业公率师至,血战竟日,胡虏败走,朔方乃安。公乃受骠骑大将军节钺,抚循将士,重整边备。”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帝君临霄,见胡骑围塞,嗣君赴援,乃暗助风云,微调星轨,利王师而困胡虏。髙阙遂全,王师振旅,信仰汇聚,神光愈彰。”

* 北地秘录·血战髙阙:“后元元年四月末,靖王玄业援髙阙,单于兵稍却。然塞垣残破,士卒疲敝,胡骑仍炽。骠骑大将军甫至,即逢恶战,幸赖将士用命,天时稍助,乃得保全。”

(第四百七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