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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成心想,这事肯定能成。不仅顺利加入他们,要是大王心情好,说不定还能跳过小喽啰,直接当上心腹。

更妙的是,这主意几乎不用花什么钱。

除了可能得罪易忠海和聋老太太之外,整个过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就算有风险,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现在手头紧的阎解成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媳妇儿,你这主意太绝了!”

“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哎,早知道有这办法,哪还轮得到许大茂?我早就跟李进阳搭上线了!”

“说到耍心眼,咱们这辈人谁比谁差多少?都差不多!”

“我就是缺个表现的机会……”

阎解成兴奋得不行,翻出街道发的“工农伟大”红袖标,仔细戴好。

又抓起家里的擀面杖和不锈钢洗脸盆,一路敲敲打打冲了出去。

“当当当——”

他快步赶到中院贾家。

这时贾家玻璃全被砸了,贾张氏还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看热闹的人还没散。

大家正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该回家做午饭了,

就见阎解成敲着个破盆冲了过来。

咣当咣当敲得人头昏脑胀。

“哎哟,解成,别敲了,震得大娘耳朵疼!”

“解成,快停下!你对赵婶家有意见就直说,这么敲是想把你王爷爷送走?”

“三大爷,三大爷家的,快出来管管,你家老大发什么疯!”

“阎解成,你在我家门口敲什么?送丧?还要不要脸!”

贾张氏连拐杖都顾不上拿,单脚跳着要去抢阎解成手里的擀面杖。

院里其他住户以为出什么事,也纷纷跑出来看。

就连躲在贾家屋里的聋老太太,也被易忠海扶着走了出来。

何大清与傻柱同样推门而出。

连隔壁院子都有人跑来凑热闹。

不得不说,阎解成行动力确实强。

于莉所说的第一步——把声势搞大,他只用了不到半分钟便已实现。

“阎解成,你发什么疯?”

“锣是能随便敲的吗?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规矩!”

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易忠海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破脸盆摔在地上,铁青着脸厉声斥责。

他正为那封表扬信恼火无处发泄,阎解成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院里其他住户也纷纷跟着埋怨。

大白天的敲锣打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报丧呢。

阎解成却丝毫不慌,昂首挺胸地站着,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这表情……

让易忠海心头猛地一沉。

阎解成今天的状态不对劲!

自从李进阳成功觉醒后,易忠海对任何行为反常的住户都格外敏感。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问道:

“解成,一大爷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千万记住,不能随便在别人家门口敲锣,那不礼貌。”

“行了,快回去吧……”

他本打算杀鸡儆猴,狠狠教训一顿在贾家门口**的阎解成。

可阎解成脸上那副与李进阳如出一辙的表情让他心里发毛。

觉得这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打算轻轻放过。

谁知……

阎解成此行本就带着目的。他想放过阎解成,阎解成却不愿放过他。

“住口!”

阎解成义正词严地说道:“易忠海,我今天来就是要批斗你!你这种为老不尊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大家快去把各户的人都叫出来,我,阎解成,要召开全院大会!”

“易忠海品行与地位不符,我必须严厉批判他!”

院子里的人们全都愣住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阎解成张大的嘴巴。

这熟悉的场景唤起了他们不愉快的回忆。

阎家老大扛了几年大包后,难道也成功翻身了?

有李进阳的前例在先,院里没人认为阎解成是在开玩笑。

谁会用戏弄管院大爷的方式开玩笑呢?

那也太不像话了。

况且他对易忠海说话的神情和语气。

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当初……

李进阳的所有故事,也是从一声“海子”开始的。

易忠海眼睛微微眯起。

**根都渐渐竖起。

阎解成的语气,与当初的李进阳实在太相似了。

别说其他人,就连出来看热闹的李进阳自己也倒吸一口凉气。

阎解成刚才说话的语气,既像他自己,也像后世之人。

距离电视剧剧情开始还有两年,难道有穿越者同行提前抵达?

李进阳神色略显凝重,上前两步。

郑重问道:“天王盖地虎——?”

阎解成正处在亢奋状态,此刻天不怕地不怕,连狗都想怼两句,刚准备下意识喊人开大会。

见开口的是李进阳,顿时清醒过来。

腰身弯了三分,讨好地笑道:“进阳,您先在旁边歇会儿,今天我要好好批评易忠海……”

呼!

李进阳松了口气,随意应了两声退回人群。

刚才他真担心阎解成会接出“小鸡炖蘑菇”或“玉帝淦王母”之类的话。

还好不是带着系统的穿越同行。

真是吓人!

眼下形势一片大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至于阎解成想耍什么花样,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瞧见阎解成在李进阳面前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其他人也都放下心来——看来他根本不是要硬气起来。

要知道,李进阳当年的强硬是出了名的,对谁都不买账。看阎解成那样子,倒像是突然犯了糊涂。

“砰”的一声,易忠海压不住火气,一巴掌拍在阎解成头上,怒喝道:“阎解成!你简直无法无天!敢在我这一大爷面前胡闹!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家没完!”

易忠海确实被吓得不轻。表扬信刚贴出来,街坊邻居看他和聋老太太的眼神就已经变了。连他们借住的贾家也无缘无故被砸了玻璃,可见大家对他们有多反感。在这个年代,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出卖救命恩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极其可耻的行为。可想而知,以后没人愿意跟易家和聋老太太打交道了——连救命恩人都能出卖,这种人还有什么道德底线?谁还敢跟他们来往?

感受着邻居们既疏远又嫌弃的态度,易忠海的精神本就紧绷,突然被阎解成这么一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动了手。但这下他可鲁莽了——阎解成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没理由都要制造理由,现在易忠海先动了手,岂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再加上主要观众李进阳已经到了,那还等什么?开闹吧!

“易忠海,你敢打我?”阎解成怒吼道,“我跟你没完!”

阎解成想都没想,吼了两声便朝易忠海直扑过去。

他一把将人按倒在地,拳头像雨点般砸下。

“叫你打人!叫你欺负人!”

“还敢不敢?说!”

易忠海结结实实挨了两拳,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立刻见了红。

阎解成长年扛大包,干的都是力气活,手劲十足。

再加上他早有准备,易忠海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能硬生生挨揍。

周围人一看全慌了神,尤其见易忠海满脸是血,更是吓得不轻。

这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呢,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阎解成!住手!”

“快起来,别打了!”

“三大爷,你家老大疯啦,赶紧拉开!”

“于莉!于莉快出来!”

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几乎吓晕过去。易忠海可是她们唯一的依靠,要真打出个好歹,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贾家也一样,两家人都指望易忠海的工资过日子,他可不能出事。

“小畜生,你胆子也太大了!”

“呜呜,解成,别打一大爷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拉扯,总算让阎解成停了手。几个年轻人拦住他,其他人扶起易忠海,七嘴八舌地问有没有事。

易忠海站起来时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晕晕乎乎,都傻了。

任谁挨这么一顿狠揍,都得发懵。

李进阳在一旁看得倒抽凉气。他欺负海子再狠,也没当众这么打过。看着都疼。

他望向阎解成的眼神充满震惊。

真是个狠人!

易忠海不管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

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一个上年纪的,阎解成是不是疯了?

连群众口碑都不顾了?

“**,这怎么回事?”

许大茂两口子揣着瓜子凑到李进阳跟前,满脸惊讶。

李进阳抓了把瓜子,往台阶上一蹲,继续看热闹:“不清楚呢,这瓜还没吃明白。”

“坐坐坐,接着看,打得真够狠的,海子被打得够惨。”

许大茂和娄晓娥挨着他坐下,津津有味地盯着这场大戏。三人低声议论,猜测易忠海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能把阎解成逼急成这样。

“老大!你疯啦?”

“阎解成,你混账!怎么能这么打一大爷?”

正说着,阎阜贵和刘海忠急匆匆赶到现场。一看易忠海满脸是血,两人顿时火冒三丈。

阎阜贵心里直打鼓——易忠海要是真被打出个好歹,这没儿没女的老光棍,还不得赖上自家给他养老?

刘海忠更是气得不行。易忠海好歹还是院里的一大爷,阎解成这么动手,分明没把管院大爷放在眼里。今天打老易,明天是不是就敢打他老刘了?

“开大会!”

刘海忠振臂一呼:“光天、光福,挨家挨户喊人!没出来的都叫出来,开全院大会!”

“阎解成无故打人还了得?今天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二非把你送派出所不可!”

“老刘,不至于,不至于……”阎阜贵本想私下解决,偏袒儿子,可看着满院子的住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根本不用喊。刚才敲锣打鼓的动静,早把全院能听见的人都引出来了。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刘海忠往八仙桌旁一坐,把茶缸子往桌上重重一磕!

“砰!”

“阎解成,说!为什么发疯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这副架势,根本没吓住阎解成。

人家是早有心理准备,专程过来的。

“二大爷,各位街坊,我今天动手打易忠海,绝不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是作为一个受过国家培养的三好青年,实在看不惯他仗着一大爷身份,长期欺负普通住户的行为!我要揭发他、批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