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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律师微微挪动身体,从副驾驶位向左侧靠近,随后合上双眼转过身,轻轻将头倚在少年肩上。
“……伯母?”
塞拉贝尔一时怔住,显然没料到这一举动。与此同时,他感受到右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
妃英理维持着这个姿势数秒,随后松开手,重新坐直,转头对他笑了笑。
“抱歉,让你见笑了……不止这次的事,上次的事伯母也没来得及好好谢你。正好快到晚饭时间,今天就让我请你吃顿饭作为感谢吧?我知道有家餐厅今天不用预约。”
“我无所谓。”
塞拉贝尔没多想,干脆地答应了。
……
傍晚七点,东京市中心商业区后方的大型露天停车场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行于车辆之间,其中一人正扶着另一人。
“伯母,你喝多了。”
塞拉贝尔托着女律师的左臂,每走一步都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晚餐时,两人只点了一瓶红酒。塞拉贝尔不喝酒,但妃英理说自己许久未饮,突然想喝,便点了一瓶。他勉强喝了一杯,剩下的全由她独自解决。
红酒度数不高,但后劲不小。临近结束时,妃英理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离开餐厅时甚至脚步虚浮。
这场景对塞拉贝尔而言似曾相识——当初与赤井玛丽初次相处时,也是类似的情形。
赤井玛丽同样把自己灌得半醉,回家后稀里糊涂地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
“抱歉……伯母好像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又给你添麻烦了……”
妃英理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却意外地透出一丝可爱。
塞拉贝尔抬头望向不远处孤零零停在角落的红色跑车。
“车就在前面,我马上送您回去。”
“嗯……伯母还能撑住……”
话虽如此,她显然已濒临彻底醉倒的边缘。总不能扇她两巴掌强行清醒,塞拉贝尔只得加快脚步。
抵达车旁,他先拉开副驾驶门,扶妃英理坐好,替她系上安全带后关上门,自己则绕到驾驶座。
然而,就在他刚坐进车内的瞬间,还未及插入钥匙,副驾驶上的成熟女性已越过中控台凑了过来——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在塞拉贝尔的视线里,妃英理泛着红晕的容颜骤然贴近,温软的唇瓣轻轻相触。
灼热的吐息在静谧的车厢内交织,如此近的距离下,塞拉贝尔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律师肌肤传来的温度,混合着愈发馥郁的酒香,恍若啜饮一坛珍藏多年的醇酿。
他略微睁大了眼睛,而她却阖上了双眸。
许久,妃英理才缓缓退开,舌尖轻掠过嫣红的唇。
酒能壮胆,古人诚不我欺。
伯……母?
塞拉贝尔被这出人意料的举动震得一时失语。
在他印象中,妃英理始终是优雅得体的代名词——法庭上 ** 风云的不败女王,生活中对小兰严慈相济的模范母亲,堪称成熟女性的完美典范。
可此刻,这位素来端庄的女士竟打破所有既定形象,对年轻近二十岁的他做出了逾矩之举。
吓着你了?
妃英理纤指抚过自己湿润的唇瓣,每个音节都裹挟着醺然的酒气。醉意侵蚀了理智,却未完全剥夺清醒。酒精如同卸去枷锁的钥匙,释放出那个剥离了社会面具的真实自我。
我知道这很失礼,也不该发生。她撑在少年肩头的手加重了力道,从副驾倾身而来的姿态愈发具有侵略性,但人总有纵容自己的时刻——这就是我的任性。
她索性屈膝跪上座椅,在逼仄的车厢内几乎横越整个中控台。塞拉贝尔没有煞风景地提及方向盘,只是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绯红面容。
今晚的异常早现端倪,并非始于酒醉,而是从高楼脱险那刻便埋下伏笔。
如你所知,妃英理停顿着组织被酒精 ** 思绪,我的婚姻堪称灾难。嫁给永远酗酒嗜赌的巨婴丈夫,虽然小兰是慰藉,但......
多年来那家伙丝毫未变,上次八百万的债务塞拉君也清楚。我终于明白,与毛利小五郎彻底结束了。
即便今天被那三人囚禁时,我在行李箱苏醒后第一个想到的求救对象也不是他,而是塞拉君。
不得不承认,或许我对你产生了某种依赖。
妃英理断断续续地低语着。远处商业大厦的霓虹灯将彩光投在她侧脸,映出罕见的柔和神情。
这很自私吧?毕竟我已不再年轻,而塞拉君你和兰她们同龄...就当是醉酒的胡话好了。
她轻轻打了个酒嗝,眼神愈发 ** 。
突然想起事务所还有些事要处理。虽然不远,但以现在的状态恐怕难以独自前往...能麻烦塞拉君送我吗?
这分明是道选择题。
若将一切视为醉话,送她回家便是拒绝。若答应前往事务所,则是接受。
塞拉贝尔毫不犹豫地环住女律师纤细的腰肢,解开安全带将她抱到腿上。引擎轰鸣声中,红色跑车划出流光驶离停车场。
当跑车停在那栋熟悉的大厦前时,东京的夜色正浓。无人会特别留意从跑车下来的身影。
但前台接待员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异常——平日雷厉风行的不败女王此刻正倚着俊美少年,步履蹒跚地走进大厅。她慌忙低头,脸颊微红。
塞拉贝尔察觉到视线,却未作理会。
候梯厅空无一人,或许是整栋大楼的公司都已下班,所有电梯静静地停在一楼。
塞拉贝尔随意走进其中一部电梯,按下十二层的按钮。
塞拉君......
电梯门刚合拢,妃英理便急切地环住他的脖颈。
缠绵的亲吻持续了整个上升过程。
半分钟后,随着的提示音,电梯门缓缓开启。
妃英理牵着塞拉贝尔快步穿过走廊,推开事务所大门。她步履匆匆,径直掠过前厅,将少年带进私人办公室。
办公室维持着离开时的模样,案卷在桌面两侧整齐码放。
妃英理没有如常走向办公椅,而是倚着桌沿坐下,轻轻褪去高跟鞋,像位高傲的女王般抬起黑丝包裹的纤足。
颊畔的红晕分不清是酒意还是羞赧。
还等什么呢......
她轻声呢喃,
余下的默契无需言语。
从暮色初临到深夜时分,办公室里的旖旎唯有墙上的时钟默默见证。
窗外月色渐沉,东京街头却愈发热闹,但这些都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
第一次在办公室待到这么晚呢。
妃英理蜷在塞拉贝尔怀里,仅着单薄衬衫坐在办公椅上。所幸 ** 空调持续运转,初秋的凉意并未侵袭。
室内处处残留着欢爱的痕迹。
散落的衣物自不必说,桌面上还残留着斑驳水渍,甚至溅到了旁边的文件上。
在看什么?
久未得到回应,妃英理抬眼望去,发现少年正环视着满室狼藉。
清醒后恢复矜持的女律师顿时耳尖发烫,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又漫上脸颊。
只是没想到平日冷静的伯母会这么热情。塞拉贝尔收回视线。
那个......
妃英理语塞,绯色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不过是借着酒劲壮胆,并非真的断片,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包括自己的每个举动。
若说这是当年那个高不可攀的帝丹女王,妃英理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般失态的模样,简直像是被彻底染黑了一般。
或许...自己确实堕落了吧。她暗自思忖。
那个是...什么?伯母想说什么?
塞拉贝尔偏偏在这时穷追不舍。
妃英理喉间溢出一声轻哼,抿唇不语,半晌才轻啐道:别问这种令人难堪的问题。还有,怎么还叫伯母?
不好么?
少年歪着头,搭在女律师腿侧的手微微收紧:伯——母。
你...!
妃英理浑身一颤,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与此同时,塞拉贝尔察觉到腿上传来些许温热的湿意。
两人心照不宣,尤其是对今晚宛如初尝云雨的女律师而言。
都怪你。
她嗔怪地睨了少年一眼,望着狼藉的办公室轻叹:弄成这样,明天怎么跟栗山交代...
干脆放假好了。
塞拉贝尔耸肩:正好借今天的事休整几天。再说您这办公室的安防也该升级了,至少得装摄像头。
说得轻松。妃英理摇头,当年做实习律师时巴不得天天带薪休假。现在自己开事务所可不行,声誉要经营,案子耽搁一天都是损失。
这就是当老板的代价?
正是。
她笑着戳了戳少年的脸颊,从抽屉取出工作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塞拉贝尔无意窥视,但角度使然还是瞥见了收件人——栗山绿。
在给栗山发消息?
嗯哼~
妃英理调整姿势,惬意地将头枕在少年胸膛上。
虽然当老板没有休假概念,但塞拉君的建议很对,法律行业确实需要加强安全措施。我准备让栗山休息几天,趁这段时间升级事务所安保系统,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要聘请保安吗?塞拉贝尔问道。
雇佣保安成本太高了。妃英理发送完短信,抬头望向身旁的少年,我考虑安装监控系统,另外大楼管理方也有责任,会要求他们实施预约制度,只有预约客户才能进入事务所楼层。
她突然问道:塞拉君会安装监控设备吗?
说明书应该很详细,问题不大。
那到时候麻烦你来帮忙。妃英理微微抿嘴,外人可能动手脚,自己人更放心。毕竟以后......话语未尽,但含义已明。
见少年会意,她站起身:大楼快关门了,我们先简单清洗一下。事务所里有浴室,塞拉君也一起吧。
打扰了。
塞拉贝尔横抱起女律师,后者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两人走向浴室,很快隔墙传来阵阵声响。
周六上午九点,塞拉贝尔的卧室门才缓缓打开。世良真纯蜷在沙发里刷视频,见状立刻蹦跳过来。
老哥居然睡到现在!昨晚几点回来的呀?她睁大眼睛好奇道。
“大概……十二点半刚过。”
塞拉贝尔揉着眼睛回忆道。
昨晚因为多洗了个澡,他和妃英理离开事务所大楼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七点多吃的晚饭,加上在办公室里的激烈活动,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回程路上他们顺路买了夜宵,在车上吃完到家时,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四十多分。
嗯,差不多快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