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瞅门口,顿时气笑。
只见刚进门不到三个时辰的新姨太,双手轻挽户主,俊脸紧贴其肩,满脸桃红,羞喜之情溢于言表,兴奋欢快遍布通体。
“呵~”
黛玉娇嘴儿一开,便是辱骂:
“好个没羞没臊的大才女。”
“才第一天呢,还是晴天白日。”
“哼~”
可卿“气急败坏”,双目紧盯远处家明,尽是气恼和嗔怪。
其它众娘子皆叹气不已。
心中惶恐,怕是家中越发不安生。
“快些撒手。”
家明猛然从刚才的愉悦回味中醒悟,急忙挣脱淑真,大步上前。
“两位夫人,郡主,娘子,久等。”
“快些儿坐下吃饭。”
木兰没好气娇瞪一眼:
“一大家的就为等你二人,作为家主,也不分个轻重。”
“家主明面是我,实则为夫人你。”
木兰一听,顿时差些儿笑出声,气也消去大半,指着新姨太:
“淑真,你坐葵英身旁。”
“熙凤,家中除尘清洗等事儿可有安排妥当?”
“回姐姐,五日前便已开始。”
熙凤亲手给木兰盛上花胶鸡汤,轻声应道:
“今天黄昏前便可扫除完毕。”
“明日也好专心过除夕。”
木兰英台听后连连点头称赞,众娘子亦转忧为喜,心中期待而雀跃。
午饭,无有争执。
饭后,家明依次伺候完木兰英台午睡,行至大门处。
“主子哥哥,意欲何往?”
定睛一瞧:
哟,原来今儿个门口陪嬷嬷当班的竟是昭君房中丫鬟青璃。
“去五柳院。”
“若是不忙,便随我一同前往。”
“诶,求之不得呢。”
青璃见四下无人,便大胆揽住家明胳膊,娇声魅语:
“前日哥哥可把人家弄疼。”
“今夜要不补过?”
“众多丫头里,就属你事儿多。”
家明任她撒娇,在大街上漫步至五柳院门口,打趣道:
“早知就该把你嫁与那岳霖。”
“我也好当一回名人的岳父。”
“人家才不要。”
当时,大年二九,河坊街客商川流不息,热闹非凡,各路南北好货琳琅满目,不胜枚举。
“这十两银子收好。”
家明一把塞入青璃怀中,手儿还不老实,轻抚道:
“自去买些胭脂水粉抹胸什么的。”
“哎呀哥哥也忒大方。”
“这可是我一年工钱呢。”
青璃本就爱慕自己主子,这下更是心生缱绻,垂流欲滴:
“今夜等哥哥来~”
“哎哟喂,稀客啊。”
五嫂见夫人娘子皆不在,说话便颇为大胆“放肆”。
“莫不是午后难眠。”
“却来寻我侍寝不成?”
“好个没羞臊的小厨娘。”
家明一把掐其嫩脸,不禁大惊,感叹道:
“见你每日早起晚睡操持一日三餐。”
“怎地还越发水灵白嫩?莫非趁我忙碌,倒勾搭起野汉子?”
二人一听,皆嬉笑不已。
“世间有你这般样貌的有几个?”
五嫂没好气娇嗔:
“我既入得你这豪门。”
“又岂肯回头住那茅屋吃那草根树皮?”
两女一左一右紧揽其臂,进入二院,苏家姐妹于亭中吃茶静坐。
见家明踏雪而来,惊喜异常。
顿时起身,远远眺望,手儿扯绢,心儿慌乱。
“公子吉祥。”
“不必拘礼。”
家明掏出二饼日铸茶?(绍兴名茶,欧阳修称“两浙之品,日注为第一”,陆游赞其“囊中日铸传天下”)递与姐妹花。
“汝等乃我家府请来的名女。”
“莫要吃这散装茶叶。”
“哎呀~”
姐妹对视,再看家明俊脸,不觉面已羞红半边。
“谢公子赏赐。”
“这还有一些银钱。”
家明一左一右,塞入姐妹怀中,轻柔嘱咐:
“今日唱曲辛苦,又近年节。”
“自去置办新鲜衣裳鞋袜和脂粉。”
“公子大恩大德,不知何以为报。”
苏盼奴苏小娟说着便跪下,连连磕头不已。
“好啦,起来吧。”
“这南宋繁华异常,江南俊才亦颇多。”
家明瞅一眼五嫂和青璃,说道:
“莫若给你二人寻个婆家。”
“也好过在这方小院孤独终老。”
“啊不要……”
苏家姐妹一听,顿时再次跪下,分别拉扯家明左右手,抹泪哀求:
“公子莫不是嫌弃我二人?”
“再说,这身子既已交与公子,又岂能嫁作他人?”
“诶……”
五嫂青璃一听,对视,无语。
家明面色窘迫,没好气轻骂道:
“说话好没个分寸。”
“这不是与你二人商议嘛,怎还把房中之事抖露出来?”
姐妹闻之,喜上心头,知事儿有得谈,便纷纷撒娇哀求:
“愿给公子为奴为婢。”
“只要公子不弃,至死方休。”
家明思索片刻,扶起二人,温柔交代:
“你二人可识字?”
盼奴小娟一听,瞬间气笑:
“公子莫不是大中午便已饮醉?”
“我二人若大字不识,又怎能读懂那许多唱本和音律?”
家明忽想起一人,隔壁姜夔,未来的音乐家。
想来已一岁。
“那便好。”
此时,五嫂已抽空将两位孩童带至跟前。
“你二人从今往后,每日跟着两位苏姨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刺绣女红。”
“若刻苦认真,便可去兰可园寻鱼儿玩耍,可有记住?”
“记住啦,爹爹。”
娇娘闻之大喜,随即扑上前来,抚摸家明脸蛋。
苏盼奴苏小娟更是欣喜若狂,知能长久留下,便越发妩媚看向家明。
“尽听……”
如意公主犯难,言语支吾,神色尴尬。
众人见状,欢喜而笑。
“哎……”
家明拉过其小手儿,好生宽慰:
“大隋已亡,莫再惦记。”
“往后你便同娇娘一般,姓家,叫五嫂娘亲,喊我爹爹可好?”
“好。”
如意公主脱口而出。
随后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五嫂赶忙蹲下,抱入怀中,亦泪流满面。
众人无一不心伤神碎。
闻讯而来的小白菜,亦在不远处,感同身受般泪流不止。
“好啦。”
家明挥挥手,轻柔命道:
“在我家府,可不比你们过往那苦日子。”
“切记,莫要再提曾经,都给本公子笑口常开,不然定撵出去,看谁家敢收尔等?”
“知道啦~”
众人纷纷应道,以绢拭泪净脸。
“爹爹。”
“诶,哈哈哈……”
家明喜上心头,将两块玉佩分别与家如意和家娇娘戴上,叮嘱道:
“勤加学习,莫荒废光阴。”
“孩儿定当谨记。”
“你也过来。”
家明招手,小白菜忙不迭一路碎步小跑,屈膝行礼问候。
“即将新一年,你有何打算?”
“奴家铁了心在家府伺候,并无任何其它想法。”
“嗯,看你老实本分。”
家明掏出五两银子放其手中:
“日常里就尽心帮五嫂干活儿。”
“这钱拿去买些过年的新衣裳。”
“公子搭救和善待之恩,永不忘。
小白菜当即倒伏,叩首不止。
“起来吧。”家明笑道:
“一张俊脸,莫要沾染尘土。”
五嫂盼奴小娟一听,顿时娇怒看向自己男人,恨不能立即拖去房中。
小白菜起身,脸儿娇羞,心中雀跃。
众人送家明离去时,忽闻其回头发问:
“小白菜。”
“你身上伤势可有养好?”
毕秀姑面如桃花,屈膝轻声应道:
“已然痊愈。”
“公子可要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