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内,煤油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人影。何志远站在巨大的作战沙盘前,目光扫过满身硝烟的高级军官:参谋长周卫国正用铅笔快速计算着数据,264旅旅长胡涟的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德械补充团团长张灵甫神色冷峻,新任炮兵指挥官老陈则死死盯着沙盘上标注的敌我火力点。角落里,几名身上绑着渗血绷带的营、连长也肃立一旁,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军座,”周卫国声音沙哑,打破了沉默,“根据昨夜侦察和审讯俘虏的情报,日军第六师团主力已完成左翼迂回,其战车联队已前出至距我主阵地不足五公里的攻击出发地。第九师团残部也在正面加紧构筑工事,摆出猛攻态势。我们的弹药……经过清点,步枪子弹平均每人已不足十五发,重机枪子弹仅剩一千余发,迫击炮弹……还有九发。”
每一个数字报出,都让指挥部内的空气寒冷一分。胡涟旅长一拳砸在弹药箱垒起的简易桌子上,木屑纷飞:“妈的!小鬼子这是要把我们最后一点骨血都耗干在这里!军座,撤吧!趁现在还有点力气,还能撕开一道口子,掩护伤员们冲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张灵甫却冷哼一声:“胡旅长,现在撤?往哪里撤?身后是海,两侧是鬼子重兵!突围?拿什么突?弟兄们现在走路都打晃,还能拼刺刀吗?不如集中所有兵力,对正面之敌发起决死反冲击,就算死,也要崩掉鬼子几颗门牙!”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德械团在连日血战中伤亡颇大,但傲气未失。
“决死反击?我们凭什么反击?”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团长喘着粗气反问,“子弹呢?炮弹呢?难道真让弟兄们拿着烧火棍往上冲?”
悲观和绝望的情绪在蔓延。连续多日超出人类极限的血战,早已榨干了这支英雄部队的最后一丝元气。
何志远一直没有说话,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沙盘,但意识却沉入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之前高悬的积分债务旁,因近期成功的战术反击、有效迟滞日军以及关键情报的获取,赫然多出了一笔800,000点的【辉煌战果与不屈意志奖励】!同时,一直灰色的数个高级兑换选项,正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尤其是那个【德械装甲突击连(加强连)】和【战场急造(初级)】技能。
是时候了!不能再犹豫!
“都说完了吧?”何志远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都难受。我们的弟兄,是好样的!他们用血肉之躯,一次一次挡住了鬼子的钢铁洪流!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铿锵,“我们现在还不能倒下!鬼子还在对面虎视眈眈,柳川平助绝不会因为几次失败就收手!我们多守一分钟,身后的主阵地就多一分准备的时间,整个战局就多一分希望!”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日军第九师团与第六师团结合部的一个薄弱点——“野狼峪”。“鬼子料定我们弹尽粮绝,只能固守待毙。我们偏要打出去!就在这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军座,怎么打?我们拿什么打?”周卫国疑惑地问,眼下部队的状况实在堪忧。
何志远眼中精光爆射,意识瞬间与系统连接:“兑换!德械装甲突击连!同时,启动【战场急造(初级)】技能!”
【叮!消耗 750,000 点积分,【德械装甲突击连】兑换成功!该连配备三号突击炮x4、Sd.Kfz. 251半履带装甲车x8,全员180人,为受过严格巷战、突袭训练的精锐,附带三个基数的弹药及部分医疗物资。将于一小时内,以“军政部紧急空投及敌后渗透部队汇合”的合理化方式,抵达你部防线后方山谷集结地!】
【叮!【战场急造】技能启动!效果:接下来十二小时内,可临时将有限范围内的金属残骸、缴获武器等材料,快速修复或改装为可用武器(如复装子弹、修复枪械、制造简易爆炸物)。】
【剩余积分:50,000点。】
巨大的消耗几乎清空了积分,但何志远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看向惊疑不定的部下们,沉声道:“诸位,不必疑惑。我方才接到绝密讯息——我们等待的战略级增援,已经到了!”
“什么?”周卫国失声惊呼。
胡涟和张灵甫也瞪大了眼睛。
“没错!”何志远斩钉截铁,“一支装备德式精锐突击炮和装甲车、齐装满员的加强连,约一百八十人,携带充足弹药,已通过秘密渠道,即将抵达我部后方!同时,我们获得了一项特殊技术授权,可以就地取材,紧急修复和制造部分武器弹药!”
消息如同惊雷,在指挥部内炸响!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讯震得目瞪口呆!
“军……军座!此言当真?!”周卫国声音颤抖,激动得难以自持。
“千真万确!”何志远重重点头,“一小时内,他们就会在预设集结地出现!老周,你立刻亲自带最可靠的人去接应!胡旅长、张团长,你们马上回去,挑选最精锐、最可靠的军官和士官,准备接收新装备,整编部队!要快!必须在鬼子下次进攻前,形成战斗力!”
“是!!”众将轰然应诺,声音中充满了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一小时后,预设山谷。当周卫国带着接应队伍赶到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只见山谷中,一支军容严整、装备精良到令人咋舌的部队已列队完毕!四辆涂着青天白日徽的三号突击炮泛着冷光,八辆半履带装甲车上的mG34机枪昂首向天,士兵们精神抖擞,装备精良。旁边还堆放着许多弹药箱和医疗物资。一名身材高大、神色精悍的上尉军官跑步上前,向周卫国敬礼:“报告周长官!德械装甲突击连连长雷炎,率全连180名官兵,奉命向何军长报到!请指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军!原本士气有些低落的官兵们,看到山谷中突然出现的钢铁巨兽和堆积如山的弹药箱,瞬间沸腾了!“我的老天爷!那是……那是炮?咱们自己的炮!”“还有装甲车!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
与此同时,在何志远的亲自指挥下,一批挑选出来的老兵和工匠,利用【战场急造】技能,开始在后方隐蔽工坊内忙碌起来。损坏的步枪被拆解,可用零件重新组装;日军的哑弹被小心拆开,提取发射药;甚至将收集来的废铁熔炼,浇筑成简易的手榴弹壳……虽然效率无法与正规兵工厂相比,但却实实在在为部队提供了宝贵的补充。
指挥部内,何志远接见了连长雷炎。雷炎不仅带来了强大的武力,更带来了详细的装备清单和战术建议。“军座!我连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突击炮对付鬼子薄皮坦克绰绰有余,装甲车可为步兵提供快速机动和火力支援!”
“好!来得太及时了!”何志远紧紧握住他的手,随即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如刀,“鬼子不是想一口吃掉我们吗?我们就给他来个中心开花,反戈一击!”
他详细部署作战计划:
“雷连长! 你的突击连,作为全军攻击前锋!利用突击炮的直瞄火力和装甲车的机动性,在炮火准备后,像一把尖刀,直插野狼峪的日军结合部!我要你打掉他的指挥中枢和炮兵观察所!”
“张团长! 你的德械团,得到补充后,作为第二梯队,跟随突击连扩大战果,巩固阵地!”
“胡旅长! 你的部队,负责侧翼掩护和佯动,吸引正面日军火力!”
“炮兵团! 集中所有火炮,进行半小时火力急袭!目标,日军前沿阵地和可能的屯兵点!”
“是!保证完成任务!”众军官轰然领命,信心倍增。
上午十时,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第八十八军酝酿已久的全面反击正式开始!
密集的炮火如同雷霆,砸向日军阵地!日军还未反应过来,四辆三号突击炮便引导着装甲车集群,从侧翼树林中猛然杀出!75毫米短管炮喷射出火舌,精准点射日军机枪工事和薄弱碉堡。装甲车上的机枪疯狂扫射,压制日军步兵。
日军完全没料到守军竟能发动如此凌厉的装甲突击,前沿阵地瞬间被打懵!队形大乱!
“突击!突击!”雷炎站在指挥车上,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装甲洪流迅速撕裂日军防线,向纵深穿插。张灵甫的德械团官兵紧随其后,用强大的自动火力和精准的射击,清剿着残敌。
日军试图组织反坦克小组,但往往还未靠近,就被伴随装甲车的步兵或突击炮的榴弹消灭。野狼峪日军指挥部遭到猛烈打击,通讯中断,指挥陷入瘫痪。
此时,胡旅在正面的佯攻也变为真正的猛攻,死死缠住了日军主力,使其无法回援。
战至午后,突击集群成功夺取野狼峪核心阵地,并就地转入防御。日军精心策划的合围计划,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上海租界内,英国领事馆武官放下望远镜,对同僚惊呼:“上帝!中国军队哪里来的突击炮?这种装备和战术,完全不像是他们现有的风格!”
美国记者艾米丽则飞快地敲打电报机键,将一篇题为《金山卫:东方凡尔登的钢铁奇迹》的报道发回国内,文中详细描述了这支“神秘”装甲部队的出现,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广泛猜测。
东京,陆军省办公室内,杉山元陆相接到战报,惊怒交加:“八嘎!柳川平助这个蠢货!支那军怎么会有突击炮?是不是德国人背信弃义?查!给我彻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志远,正站在刚刚收复的野狼峪高地上,望着远处溃退的日军,心中并无喜悦,只有更深的思虑。系统的力量强大,但积分消耗也巨大。下一步,日军的反扑必然会更加疯狂。他看了一眼系统中那剩余的积分和灰色的更高级选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深夜,当官兵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名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指挥部:“报告军座!紧急军情!我们在东北方向发现大量日军部队调动迹象,看装备和规模,疑似……疑似是日军新调来的战车旅团!还有……侦察机发现,日军后方机场有大量运输机降落,可能是在投送新的部队!”
几乎同时,周卫国拿着刚破译的电文走来,脸色凝重:“军座,‘礁石’密电。日军大本营对柳川平助进展缓慢极为不满,已下令其限期攻克金山卫,否则军法从事。另外,电文提及,一支代号‘影’的特种部队已潜入我方区域,目标不明,极可能是针对我军高级指挥官或重要设施进行破坏。”
何志远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刚取得一场胜仗,更强大的敌人和更隐蔽的威胁就已接踵而至。他走到地图前,看着代表日军的蓝色箭头,喃喃自语:“柳川平助,看来你是要拼命了……那就来吧,看看是你的战车厉害,还是我的系统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