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呜咽的回响
乱葬岗的雾气比往年更浓，走在半山腰就能听见底下传来的呜咽声，像是无数怨魂在风中哭嚎。魏无羡踩着碎石往上走，陈情笛在腰间晃悠，竹笛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系统面板上的【怨气浓度】已经飙到了红色预警，比当年他血洗不夜天的时候还要高。
“怎么回事？”蓝忘机跟在他身边，避尘剑微微颤动，剑穗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按理说，金光瑶死后，乱葬岗的怨气应该渐渐散了才对。”
魏无羡摸出陈情，指尖在笛孔上悬着：“系统说，最近有生人闯进来过，还动了里面的祭坛。”他抬头望了眼山顶，黑雾缭绕的地方正是当年他设伏的血池，“估计是哪个不长眼的修士想偷阴虎符残片，结果把底下的怨气引上来了。”
两人走到血池边，果然看见祭坛被人撬开过，原本镇压怨气的符咒被撕得粉碎，碎石堆里还埋着半截道袍，绣着“金”字纹样。“是金麟台的人？”魏无羡皱眉，“金子轩都过世这么久了，他们还惦记阴虎符？”
蓝忘机蹲下身，捡起道袍碎片闻了闻：“有胭脂味，不是修士，倒像……女眷。”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金凌的灵力残留】。魏无羡心里咯噔一下——金凌是金家现任宗主，也是他和蓝忘机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来乱葬岗做什么？
“往这边走。”蓝忘机指着血池东侧的小路，那里有串新鲜的脚印，“他好像往伏魔洞去了。”
伏魔洞的石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魏无羡推开门，看见金凌抱着个女子跪在石壁前，那女子穿着金家的服饰，已经没了气息，胸口插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聂”字。
“金凌？”魏无羡出声，金凌猛地回头，眼睛红得像兔子，“你怎么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忘机问，“她是谁？为什么会被聂家的匕首所伤？”
金凌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她是我堂妹金愫，昨天突然说要找我，说发现了当年我父亲被刺杀的线索，让我来伏魔洞等她……我来了才发现她躺在这儿，人已经没了……”
魏无羡盯着那把匕首，系统突然弹出【物品解析】：“这匕首是聂明玦的随身之物，但早在穷奇道事变时就遗失了。匕首上的怨气不属于聂明玦，反而和……金光瑶有点像。”
“金光瑶？”金凌愣住，“可他不是已经死在聂氏祠堂了吗？”
“死了不代表怨气会散。”魏无羡吹了声笛，陈情的调子卷起洞内的黑雾，黑雾里渐渐浮出个模糊的影子——是金光瑶的轮廓，他正对着石壁上的剑痕冷笑。
“他在笑什么？”金凌握紧了剑，“难道是他杀了金愫？”
“不一定。”蓝忘机指着石壁上的剑痕，“这是聂明玦的剑法，金光瑶根本学不会。而且你看，金愫手里攥着块碎玉，上面刻着‘赤峰尊’三个字。”
魏无羡捡起碎玉，系统立刻识别出信息：“这是聂明玦的玉佩，当年被金光瑶摔碎在聂氏祠堂，怎么会出现在金愫手里？”
“我堂妹说，她在整理金家旧物时发现了这个，还找到本日记，里面写着……当年我父亲不是被温宁误杀的，是聂明玦的人动的手，金光瑶只是替罪羊。”金凌的声音发颤，“她说要把证据带过来，让你们看看……”
陈情的笛音突然变得尖锐，伏魔洞的石壁开始震动，金光瑶的影子在黑雾里扭曲：“蠢货！聂明玦早就被我分尸了，他怎么可能杀人？金愫手里的日记是假的，是聂怀桑故意放的圈套，就等着你们上钩！”
“聂怀桑？”魏无羡皱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想吞了金家的产业。”金光瑶的影子笑得阴恻恻，“聂怀桑早就知道我藏在乱葬岗的怨气里，他故意伪造证据，让金愫来找金凌，再用聂明玦的匕首杀了她，就是想让金家以为是聂氏报仇，两家打起来，他好坐收渔利！”
伏魔洞外突然传来喊杀声，金凌脸色一变：“是聂家的人！他们怎么会来？”
魏无羡冲到洞口，看见聂氏修士举着刀往伏魔洞冲，领头的正是聂怀桑的亲信：“金家残害聂氏后人，今日定要血债血偿！”
“果然是他！”魏无羡转身对金凌说，“快吹信号弹，让金家修士别冲动！聂怀桑就是想挑唆你们火拼！”
金凌刚摸出信号弹，伏魔洞的石壁突然炸开，聂怀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金凌贤侄，令妹死得好惨啊！这匕首是聂明玦的，定是金家勾结夷陵老祖，害死了聂宗主，如今又想毁尸灭迹！”
“放你娘的屁！”魏无羡忍不住骂了句，举起陈琴吹奏起来，乱葬岗的怨气被笛音卷起，化作道黑气冲向聂氏修士，“聂怀桑，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没人知道，当年你故意引导我们查金光瑶，就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他，现在又想动金家，胃口倒不小！”
蓝忘机拔剑出鞘，避尘的寒光劈开黑雾：“聂怀桑，金愫手里的日记是你仿的，匕首是你放在她胸口的，你以为能瞒多久？”
黑雾里，金光瑶的影子突然大笑起来：“聂怀桑，你以为我真的消失了？我早就把一缕怨气藏在乱葬岗，就等着看你露出狐狸尾巴！”他的影子猛地冲向洞外，撞在聂怀桑亲信的身上，那亲信瞬间被怨气吞噬，惨叫着化为灰烬。
聂氏修士吓得后退，聂怀桑的声音透着慌乱：“不是我！是金光瑶的怨气作祟！快杀了夷陵老祖，他才是祸根！”
“够了！”金凌举起弓箭，对准聂怀桑的方向，“我堂妹的日记里提到，是你给她的‘证据’，让她来伏魔洞找我！你这个伪君子！”
魏无羡的笛音陡然转厉，乱葬岗的怨气如潮水般涌来，却在他的操控下绕着聂氏修士打转，不伤一人，只把他们困在原地。“聂怀桑，你要是识相，就带着人滚，否则……”他指尖一转，笛音变得阴冷，“我不介意让乱葬岗再多些怨魂。”
蓝忘机走到他身边，避尘与陈情的灵力交织，形成道金色的屏障，将黑雾挡在屏障外。“聂怀桑，金愫的死，我们会彻查，但你挑唆两族相斗，这笔账也该算了。”
洞外的聂氏修士面面相觑，显然知道被聂怀桑利用了，纷纷放下刀。聂怀桑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吼：“魏无羡！蓝忘机！你们给我等着！”
伏魔洞的震动渐渐平息，金光瑶的影子在黑雾中看了魏无羡一眼，缓缓消散：“告诉聂怀桑，我在地狱等着他。”
金凌抱着金愫的尸体，眼泪掉个不停。魏无羡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我们会找到真凶，给你堂妹一个交代。”
蓝忘机望着洞外散去的雾气，轻声道：“乱葬岗的怨气，怕是还要扰一阵子。”
魏无羡收起陈情，笑了笑：“没关系，有我在，它翻不了天。”他看了眼系统面板，【怨气镇压进度】已经跳到了70%，下面跳出行小字：【触发隐藏任务：重建乱葬岗结界】。
“看来往后的日子，又不得闲了。”魏无羡伸了个懒腰，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蓝忘机看着他，眼底的温柔漫了出来，轻轻“嗯”了一声。阳光从洞口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