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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无限江湖我独行 > 第460章 这宅子,老子不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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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这宅子,老子不一个人住

老城区拆迁巷口的晨光裹着煤炉味漫过来时,李云飞正蹲在守门堂木牌下啃烧饼。

半截青竹笛斜插在墙缝里,笛身被晨露浸得发亮,偶尔有金光顺着竹纹爬出来,像条贪睡的小蛇。

几个扎羊角辫的孩童围着他转圈,奶声奶气哼着《安魂调》——那调子他在无数副本里听过,此刻从童声里飘出来,倒像撒了糖霜的药丸子。

其中个穿背带裤的小子跑得急,手里的糖水地洒在地上,浅黄的糖渍竟泛出星点金芒,像谁往泥地里撒了把碎金箔。

小祖宗们,李云飞笑着把最后半块烧饼掰成几瓣分给孩子,指腹蹭掉男孩脸上的糖渍,这调子谁教你们的?

王奶奶!扎红蝴蝶结的小姑娘仰起脸,她说吹这调子的爷爷会给糖吃!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一暖。

旧风衣的布料带着苏媚身上惯有的沉水香,裹住他发凉的肩。

昨夜风大,你又没回屋。苏媚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间那道浅皱,妖红的指甲在晨光里像片要燃的枫叶,这宅子空了三十年,脏得连老鼠都嫌弃,你还真睡得下去?

李云飞仰头看她。

魔教圣女今儿没盘高髻,墨发松松挽在耳后,耳坠子晃着,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他伸手勾住她手腕往怀里带:能和你们挤一块儿,老鼠都得羡慕我。

苏媚作势要打,却在碰到他手背时顿住——他掌心里还攥着半截青竹笛,笛身凉丝丝的,可温度正顺着指缝往她心里钻。

她忽然弯腰,用鼻尖蹭了蹭他发顶:说好了,今晚睡床,不许再蜷在破藤椅上。

成——

话没说完,药堂里传来一声脆响。

李云飞转头望去,透过半敞的木门,正见林诗音握着剑鞘挑下横梁上的蛛网。

她素色裙角沾了灰,发间玉簪却依然端正,剑气裹着瓦砾轻轻落在竹筐里,连片碎木都没砸到窗台的野菊。

诗音姐在看什么?慕容雪的铃铛声先窜了进来。

小姑娘今儿穿了件月白短打,腰间金铃随着蹦跳叮当作响,呀!

这药柜上刻的是苏青竹

林诗音的指尖顿在褪色的刻痕上。

那两个字被岁月磨得发毛,却还能看出笔锋里的清峻——像极了竹笛里那个总板着脸教她扎针的声音。

她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慕容雪已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锁。

唐朝带回来的锁心扣慕容雪晃着铜锁,锁身雕着缠枝莲,我听老宦官说,这锁专锁那些假装清冷的人——姐姐要是再把心事藏着,我就把这锁扣在你心口!

林诗音被她逗得眼尾微弯,举起扫帚作势要打:再闹就把你铃铛拆了煮茶。可当慕容雪真的踮脚去锁药柜时,她只是垂了垂眼睫,任由那枚铜锁扣在柜门上——锁芯转动的轻响里,藏着半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午后的阳光爬上门槛时,四人的争执声已经掀翻了房梁。

主卧归我!苏媚叉着腰站在楼梯口,红绸在身后荡成团火,我总熬夜练天魔舞,需要打窗透气!

我守夜。林诗音抱着刚擦净的药罐走过来,剑穗扫过苏媚脚背,前堂离门近,方便应对突发情况。

慕容雪地蹦上八仙桌,金铃撞得满屋子响:本宫要住阁楼!

听着风声报吉凶,多有帝王家的派头——

李云飞瘫在破木椅上,仰头揉着太阳穴,你们能不能先想想,水电都没通,谁去办?

总不能喝雨水熬药吧?

话音刚落,门一声被推开。

柳如烟抱着卷图纸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少见。

她展开图纸,上面密密麻麻标着水管走向:已联系市政,以非遗中医传承点立项,三日内通水通电。

你怎么...苏媚挑眉。

别忘了,柳如烟推了推眼镜,指尖轻轻敲了敲图纸边缘的公章,我也是被记得的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屋子狼藉的桌椅,守门堂需要根,而根要扎在烟火里。

众人静默时,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

李云飞突然笑了,起身揽过三个姑娘的肩:成,有柳先生操持,咱们就安心当甩手掌柜——

谁是甩手掌柜!三人大笑闹作一团,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撞得窗纸簌簌响。

当夜果然漏了雨。

李云飞踩着梯子补瓦时,雨丝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

他咬着青竹笛,笛身引着内力护住摇摇欲坠的屋梁,忽然头顶一暗——苏媚举着伞站在梯子上,红绸缠上他腰,像条温热的蛇。

你当自己还是那个能扛十斤酒的混混?她贴在他耳边低语,呼吸扫过耳垂,现在有我了。

屋下传来林诗音的轻唤:云飞,接瓦刀。剑气凝成半透明的罩子护着她,雨珠落在罩子上叮咚作响,倒像谁在弹玉琴。

你们浪漫完了没?慕容雪在院里跳脚,举着锅铲冲楼上喊,锅里的安神汤要糊了!

糊了要扣你本月零嘴!

李云飞望着三个在雨里各有各鲜活的身影,突然笑出声。

雨水顺着伞沿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可心里却烧着团火——比任何武林秘境的霞光都暖,比任何副本里的烈酒都醇。

子时的灶火最是温柔。

李云飞添完柴直起腰,心印突然微动。

他见柳如烟在《守门录》上写下:守门堂非屋,乃心锚也。墨迹未干,又到苏媚偷偷把红绸系在他旧皮带上,指尖反复摩挲那抹红,像在确认什么;林诗音正用刻刀在剑匣上雕二字,刀锋微颤,刻坏了又轻轻磨平。

他低头,半截青竹笛在掌心里泛着温光,像谁在他心口轻轻挠了一下。

远处传来巡逻警车的鸣笛声,慢得像怕惊了这夜色。

司机摇下车窗,冲守门堂的木牌敬了个礼。

李云飞望着那抹警灯的红,轻声道:看来,这宅子...真有人守了。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清浅的歌声。

穿校服的女孩站在路灯下,抱着杯奶茶,正哼着《安魂调》。

她低头喝了口,奶茶顺着指缝漏出来,在地上晕开一片金纹——像极了清晨那几个孩子洒的糖水。

李云飞盯着那片金纹,忽然听见木牌被风掀起的轻响。

他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守门堂,转身往屋里走——屋里传来苏媚的笑骂,林诗音的低咳,慕容雪翻找药材的响动。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跑调的曲子,却比任何仙乐都动听。

第二日清晨,柳如烟蹲在药柜前整理药材。

新通的水管在墙根滴答作响,她指尖拂过苏青竹那道刻痕,又扫过慕容雪锁上的铜锁,眉头慢慢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