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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无限江湖我独行 > 第461章 这口锅,老子不光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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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这口锅,老子不光自己喝

守门堂开张第三日,门可罗雀。

晨光斜照在“医者仁心”四个大字上,匾额是林诗音亲手题的,笔锋清冽如雪刃,却没能斩开这市井的冷漠。

院中几株老槐静立,风过时抖落几片枯叶,砸在空荡荡的诊台前,无人拾起。

柳如烟坐在药柜旁,指尖翻动一册泛黄的脉案,眉头锁成川字。

她将一支银针轻轻插入陶罐,听着那细微的嗡鸣——这是测药气纯度的老法子,比系统数据更准。

“宣传铺了三轮,卫健局资质也批了,医保对接流程走完……可三天,零挂号。”她声音压得低,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冷清,“不是不信我们,是根本不敢踏进来。”

李云飞翘着二郎腿,靠在藤椅上吹茶,热气氤氲遮住他半张脸。

青竹笛横放在膝头,温润如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烫。

“急啥?”他笑,“当年华山论剑,第一天连只野猫都没来。第二天来了个扫地僧,还嫌擂台脏不肯上。第三天——”他顿了顿,眯眼看向院角那只晒太阳的花猫,“才有个愣头青提剑上门,被我一掌拍下山。”

苏媚倚着门框冷笑,红绸缠腕,像蛇盘绕。

“那是你把人打怕了。”她眸光流转,唇角勾起一抹妖冶弧度,“满江湖传你是‘疯狗郎中’,治得好病,也打得死人。”

话音未落,外头忽地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神医!救救我孙儿啊!”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跪在石阶前,怀里抱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双目紧闭,面色青灰,嘴角竟渗出一丝黑血。

老妇哭得浑身颤抖:“昨夜他看见巷子里有……有跳舞的红影!回来就倒下了,怎么叫都不醒!求您发发慈悲,他是咱家独苗啊!”

柳如烟立刻起身迎出,搭脉探息,眉头越皱越深。

“体表无伤,体温正常,但脑波紊乱,神经反射迟滞……这不是物理损伤。”她抬头看向李云飞,“疑似集体幻觉诱发的心神震荡,民间叫‘撞邪’,医学上叫‘执念反噬’。”

苏媚冷眼看着那少年苍白的脸,忽然轻哼一声:“他们怕的不是什么红影,是‘不一样’。”她指尖轻抚红绸,“有人跳舞姿态异于常人,就被当成妖怪;有人救人方式不合规矩,就成了魔头。”

林诗音一直静立檐下,此刻忽地开口,声音清冷如泉:“昨夜,我也‘看见’了。”

众人一怔。

她眸光微闪,似穿透了时空:“他在巷口,看见一个女孩被几个泼皮围住,撕扯衣裳。他想冲上去,脚却像钉在地上。然后……他看见一道红影掠出,舞姿如焰,一袖扫退三人,抱起女孩就走。可第二天,全街都在说:‘夜里闹鬼,妖女摄魂!’”

慕容雪从屋脊跃下,金步摇叮当作响,她蹲在少年身边,手掌贴其额头,灵觉微动:“记忆回响太强了,已经和梦境缠在一起,快成‘心障’了。再拖一天,恐怕真要疯。”

李云飞放下茶碗,站起身来。

他走到少年面前,没有立即施针用药,而是缓缓闭眼,心印悄然展开——那是苏青竹传他的秘术,能感知人心最深处的执念波动。

刹那间,识海翻涌。

他看见了:昏暗小巷,红影翩跹,如火如霞。

那舞姿的确诡异,却每一式都暗藏杀机,袖底劲风卷起沙石,逼退恶徒。

可围观百姓非但不谢,反而举火把、砸瓦砾,怒吼着“烧死妖女!”少年躲在墙角,手攥得发白,想冲出去,却被恐惧钉在原地。

那一夜之后,他每晚都梦见红影起舞,耳边回荡着咒骂声,心火焚身,理智渐失……

李云飞睁眼,眼神已变。

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浪子,而是一个看透人心软弱与勇气挣扎的医者。

他转身,拔下半截青竹笛——那是苏青竹留下的信物,能引动心识共鸣。

“你为啥不救她?”他问昏迷的少年,声音不高,却如雷贯耳。

无人回答。

但他知道,那被困在梦里的灵魂,正在听见。

他回头,看向苏媚,嘴角扬起一抹桀骜笑意:“来,跳一段。”

苏媚一怔。

三百年来,没人敢让她当众舞天魔舞——那是魔教禁忌,是杀伐之舞,也是救赎之舞。

可此刻,她看着李云飞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

红绸一展,如血染长空。

她旋身而起,足尖点地,身形恍若无骨,柔若春水,却又蕴藏着千钧之力。

天魔舞,起!

光影流转,屋内骤然生霞。

红绸化链,缠绕梁柱,竟引动天地气机。

柳如烟瞪大眼——空气中竟浮现出淡淡的符纹,那是情绪具象化的征兆!

林诗音剑心微颤,感受到一股炽烈却不伤人的意志在奔涌。

慕容雪掩唇轻叹:“这不是舞……是‘证道’。”

李云飞持笛轻点少年眉心,低语如风:

“你看清楚了——那不是妖怪。”

“那是,有人在替你做你不敢做的事。”【舞毕,少年猛然睁眼】

瞳孔剧烈收缩,仿佛从一场无边噩梦中挣脱。

他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衫,泪水却如决堤般滚落——不是恐惧,是悔恨与醒悟交织的洪流。

“那不是妖怪……”他声音嘶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是她在救人!我……我看错了!我们都看错了!”

李云飞蹲下身,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力道沉稳,像是一记叩魂钟:“现在呢?还怕吗?”

少年咬着牙,嘴唇颤抖,眼中却燃起一簇火苗。

他缓缓站起,双腿仍在发软,可脊梁却挺得笔直。

没有回答,转身就冲出院门,身影消失在街角巷口。

苏媚收袖而立,红绸垂落如血河归海。

她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眸光微动:“这小子……居然敢跑?”

“他不是跑。”林诗音轻声道,指尖无意识抚过剑柄,“他是去补上那一剑——三年前他该拔的那把剑。”

众人紧随而出,转过两条窄巷,便见一处破旧棚户区口围了几人。

三个混混正推搡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嘴里骂着脏话,手已伸向她的书包袋子。

女孩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神空洞,像极了昨夜梦境中的那个身影。

而那少年,竟独自挡在她身前,双臂张开,身体止不住地抖,却死死不肯后退一步。

“找死?”为首的混混狞笑,扬起铁链就要抽下。

苏媚眸光一寒,红绸已在腕间蓄势待发。

“让他自己扛。”李云飞忽然伸手拦住她,声音低哑却坚定。

苏媚侧目看他,见他嘴角竟带着一丝笑意——不是嘲讽,而是期待。

“这一关,得他自己闯过去。”李云飞喃喃,“心障若不亲手斩破,一辈子都是囚徒。”

铁链呼啸而下,少年闭眼,却仍死守原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抬头,嘶声怒吼:“你们再动她,我就喊‘守门堂’!!!”

声音炸裂长街,惊飞檐上宿鸟。

混混一愣,铁链悬在半空。

紧接着,不知哪家窗台传来童谣般的哼唱:

“红绸姐姐舞翩跹,夜巡巷口护良善。

恶人见她如见鬼,郎中一碗汤治百难——”

一首稚嫩童谣,竟让三人面露迟疑,对视一眼,竟真的后退两步,灰溜溜钻进暗巷逃了。

街边窗户陆续打开,有人探头张望,有人悄悄递来热水和毛巾。

一位老伯颤巍巍拄拐走出:“我孙子昨晚也做了怪梦……能来看看吗?”

柳如烟站在人群外,看着眼前一幕,指尖微微发颤。

她低头翻开《守门录》,郑重写下第一行成功案例:“心障调理·首例治愈,患者:陈小川,病因:执念反噬,疗法:情绪具象化引导+天魔舞共鸣+心印唤醒。”

笔尖顿了顿,又添一句:“疗效显着。人性未泯。”

苏媚倚门冷笑,眼底却掠过一丝暖意:“原来一碗汤,真能煮开人心。”

李云飞没说话,只是默默回到堂中,掀开炉灶,添柴加火,药罐咕嘟作响。

他望着窗外渐渐聚拢的人影,心印悄然展开——这一次,感知到的不再是恐惧与执念,而是隐隐跳动的、名为“希望”的涟漪。

就在这一刻,心印忽地一颤。

他“看”到了另一幅画面:深夜,守门堂灯火将熄,柳如烟独坐案前,翻着泛黄册页,提笔写下——

“今日,我亦被需要。”

字迹清淡,却似有千斤重。

李云飞怔住,随即咧嘴一笑,往锅里多撒了一把甘草。

“这锅汤啊……”他低声笑道,“从今往后,谁饿了,都能来喝一口。”

风穿堂而过,青竹笛轻鸣如叹。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高楼之上,一道黑影伫立窗前,风衣猎猎。

他盯着“守门堂”三字招牌,手中对讲机传出冰冷电流音。

“目标已扎根。”男人低语,镜片反着幽光,“准备‘清道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