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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柴周神医:开局被退婚 > 第251章 李煜的“朝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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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朝堂上无休止的争吵和国君李煜的“艺术性逃避”,最终在一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来缓和与北方那个庞然大物的关系,哪怕只是暂时的,哪怕需要放下身段。

于是,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讨论(主战派声音微弱,主和派占据绝对上风),一个决策迅速形成:派遣使团,携带重礼,入周“朝贡”,以示恭顺,试探风声。

被选中的正使是南唐着名的文士、翰林学士承旨徐铉。此人口才便给,学识渊博,在南唐朝野素有清望,派他出使,既能显示南唐对这次“朝贡”的重视(我们派出了最有学问的人),也符合李煜的审美(文化人之间好沟通嘛)。副使则由一位精于算计的户部侍郎担任,负责管理那庞大的“礼物”。

使团携带的“贡品”可谓煞费苦心,充分体现了南唐的“特色”与“诚意”。

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铜钱三十万贯:这是硬通货,表示我们有钱,也愿意给钱。

顶级江宁织造御用绸缎一千匹,各类珍稀宝玉器玩十箱:这是展示南唐的富庶与工艺水平。

李煜亲笔所绘《春江钓叟图》一幅,亲笔所书《虞美人》词稿一卷:这是国主的“墨宝”,带着浓厚的个人色彩和文化气息,试图从“风雅”角度拉近关系。

南唐内府珍藏的前朝书画名家真迹二十卷:这是压箱底的宝贝,显示南唐的文化底蕴,试图唤起北方“蛮子”对中原正统文化的敬畏(他们自己认为的)。

可以说,这份礼单是南唐“金钱+艺术”外交政策的集中体现。他们天真地认为,北周的君臣或许会被金银打动,而像陆明那样的“奇才”,或许会对这些珍贵的书画感兴趣。

带着这份沉重的礼单和满心的忐忑,徐铉使团乘坐着华丽的官船,沿运河北上,一路迤逦,终于抵达了开封。

此时的开封,正值盛夏,处处洋溢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宽阔的水泥马路,林立的银行招牌,街上来往的、穿着各式服装、步履匆匆的行人,以及偶尔传来的、来自科学院的奇异声响……这一切都让过惯了金陵精致、舒缓生活的南唐使者们感到目不暇接,同时又隐隐有一种被时代洪流抛在身后的窒息感。

觐见被安排在皇宫的紫宸殿。与南唐宫廷的绮丽纤巧不同,大周的紫宸殿更显宏伟、肃穆,带着一种新兴王朝的锐气与威严。

徐铉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带领使团成员,低着头,迈着谨慎的步子走入大殿。他能感觉到两旁周国文武百官投来的目光,好奇、审视、甚至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

“下国使臣,南唐翰林学士承旨徐铉,叩见大周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徐铉带着属下,恭敬地行三拜九叩大礼,姿态放得极低。

柴荣端坐龙椅,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受了礼,才缓缓开口,声音洪亮:“徐使者平身。远来辛苦。”

“谢陛下!”徐铉起身,依旧微微躬身,不敢直视天颜。他按照预定流程,开始呈献国书和礼单。

内侍接过国书和礼单,高声宣读。当念到那长长的礼单,尤其是黄金白银的巨大数额和李煜的“墨宝”时,殿内响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不少周国官员交换着眼神,有的惊讶于南唐的“大方”,有的则对那书画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礼单宣读完毕,徐铉再次躬身,语气谦卑至极:“我主闻天朝陛下,文治武功,德被四海,不胜仰慕之至!特命下官,备此薄礼,入朝觐见,聊表寸心。愿两国永结盟好,共享太平!我主李煜,愿奉大周为正朔,岁岁来朝,永不背弃!”

这番话,几乎是把南唐放在了藩属国的位置,姿态不可谓不低。

柴荣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没有立刻回应徐铉的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文官首列的陆明,语气带着调侃:“陆爱卿,你看,南唐国主这份‘心意’,倒是颇为厚重啊。尤其是这些书画……听闻你于诗词书画亦有涉猎,你觉得如何?”

陆明正在心里吐槽李煜这“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败家行为,以及那试图用文化进行“软抵抗”的小心思,听到柴荣点名,他出列拱手,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玩味和“我很专业”的表情:

“回陛下,南唐国主确实……雅好文墨,心思巧妙。”

他先给了个不痛不痒的评价,然后话锋一转,开始了他标志性的“毒舌”点评:

“这黄金白银嘛,自然是实在的,正好可以充实一下咱们皇家银行的储备金,或者用于科学院下一个季度的项目拨款,臣代表银行和科学院,先谢过南唐国主的慷慨解囊了。”

他这话说得轻松,却把南唐进贡的金银直接定性为了“项目拨款”,听得徐铉嘴角直抽搐。

“至于这些书画嘛……”陆明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那几箱被小心翼翼抬上来的书画卷轴,“李国主的《春江钓叟图》,笔法细腻,意境……空灵,颇有几分超然物外的隐逸之气。至于这《虞美人》词稿,‘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嗯,辞藻华丽,情感婉约,将亡国之……咳咳,是将个人愁绪抒发得淋漓尽致,不愧是词中圣手!”

他差点顺口把“亡国之音”说出来,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过去,但殿内不少听懂的大臣都已经忍俊不禁,看向徐铉的目光更加微妙了。好家伙,你们国主派人来进贡,送上自己写的词,里面通篇都是“愁”啊“恨”啊“春水东流”啊,这暗示还能再明显点吗?

徐铉的脸瞬间涨红了,他想要辩解,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李煜的词就是那个调调,他也没办法!

陆明继续点评那些前朝名画,指着一幅据说是顾恺之的画作(摹本),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此画虽好,却只是摹本,神韵已失其七八。看来南唐内府收藏虽富,于鉴定一道,还是……嗯,有待商榷啊。”

他又拿起一幅书法,咂咂嘴:“这笔力……虚浮了些,怕是作者当时心神不宁所致。看来收藏书画,不能光看名头,还得看状态,讲究个‘传承有序,品相完好’。”

他一番“专业”点评,看似在讨论艺术,实则把南唐精心准备、视为文化底蕴象征的宝贝,贬低得如同市场里待价而沽的普通货物,甚至还有赝品和次品的嫌疑!既展示了北周的文化自信(我们懂行),又狠狠落了南唐的面子。

徐铉听得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反驳,因为陆明指出的问题,有些确实存在!他感觉自己带来的不是国宝,而是一堆等着被挑剔的破烂,那种文化上的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柴荣看着陆明在那“表演”,眼中笑意更深,他适时地开口道:“徐使者,贵国国主的美意,朕心领了。这些礼物,朕收下了。至于两国邦交……”

他顿了顿,看着紧张得额头冒汗的徐铉,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朕所求者,乃天下一统,万民安康。望南唐能审时度势,顺天应人,勿要做那螳臂当车之事,致使江南锦绣,毁于兵燹。使者回去,可将朕此言,转告李国主。”

他没有接受“藩属”的提议,也没有明确拒绝,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宏大、也更让南唐恐惧的命题——天下一统。

徐铉心中一沉,知道这次“朝贡”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反而可能引来了更深的忌惮。他只能硬着头皮应道:“下官……定将陛下圣谕,一字不差,转呈我主。”

朝贡仪式,就在这样一种表面客气、内里机锋暗藏的氛围中结束了。南唐试图用金钱和文化换取喘息机会的打算,基本落空。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金陵深宫,一个少女正捧着一本偷偷誊抄来的、词句古怪却充满奇思的“格物口诀”,对那位素未谋面、却已如雷贯耳的北周宰相,产生了无尽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