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圆之夜还有三天，林凡却没像系统说的那样“躺平备战”，反而比平时更忙了。
天不亮就起来练剑，把流云十三式翻来覆去地练，剑光划破晨雾，带起的风把院门口的落叶都卷得打旋。
【我说你有完没完？】系统在他脑海里打哈欠，【灵犀泉的事都定了，你现在练剑能多长块肌肉？不如回屋补觉，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躺’。】
林凡收剑回鞘，额上渗着汗，拿起毛巾擦了擦：“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摇个屁！你现在的根基比赵磊那小子稳多了！】系统反驳，【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也照样金丹后期？这说明啥？说明摆烂也能进步，就是这么不讲理！】
林凡没理它，转身去了墨先生的书房。墨先生正在整理凡体传承的残卷，见他进来，笑道：“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卷《上古体术》，有些字我认不清。”
林凡凑过去，只见泛黄的帛书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篆字，其中几处被虫蛀了，模糊不清。【这有啥好看的？】系统嘟囔，【凡体术再厉害，能有《太玄感应篇》厉害？浪费时间。】
但林凡看得很认真，指尖划过字迹，结合自己对凡体的理解，慢慢推敲：“先生，这个字应该是‘引’，‘引气入体，以体载灵’……”
墨先生眼睛一亮：“对！就是‘引’！我怎么没想起！”
两人一老一少，对着帛书研究了一上午，连午饭都忘了吃。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林凡才想起该去食堂了。
【终于想起吃饭了！】系统哀嚎，【再看下去，我都要饿得休眠了。去食堂打份红烧肉，多放糖，补充点能量——这才是摆烂该有的伙食。】
林凡去食堂打了两份素面，加了个卤蛋，端回凡体阁和墨先生分着吃。
【素面？卤蛋？】系统崩溃，【你是修士还是苦行僧？别人修士顿顿灵肉灵鱼，你倒好，啃素面！我跟你说，营养跟不上，灵根修复都受影响！】
“素面挺好的，清淡。”林凡吃得津津有味。
墨先生笑了：“这孩子，跟你铁山师兄一样，不讲究口腹之欲。”他夹起自己碗里的卤蛋，放到林凡碗里，“多吃点，长力气。”
林凡心里一暖，把卤蛋掰成两半，又递回去一半。
【啧啧，还挺感人。】系统语气软了点，【行吧，素面就素面，记得多喝两碗汤，别噎着。】
下午，林凡想起系统说的灵犀泉在通天塔后面，打算先去探探路。刚走到通天塔附近，就看到几个执法堂的弟子在巡逻，腰间的令牌闪着金光。
【快躲起来！】系统急道，【执法堂的人最严，看到你闲逛，保准问东问西——躲到那棵老槐树后面，等他们走了再出来，这叫低调摆烂，懂？】
林凡没躲，反而迎上去问路：“几位师兄，请问灵犀泉怎么走？”
执法堂弟子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指着塔后的竹林：“穿过竹林就是，不过那里灵气浓郁，常有高阶弟子闭关，别打扰人家。”
“多谢师兄。”林凡拱手道谢。
【……就这么简单？】系统懵了，【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看来有时候，直接问比躲躲藏藏管用——不过这不算摆烂，算……算你运气好。】
林凡穿过竹林，果然看到一汪清泉，泉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泛着淡淡的灵光，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灵气。泉边有块石碑，刻着“灵犀泉”三个字。
【就是这儿了！】系统兴奋道，【你看这泉水，灵力多纯！月圆之夜往里面一泡，啧啧，灵根修复跟玩似的。】
林凡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冰凉刺骨，却带着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指尖往体内钻。
【怎么样？舒服吧？】系统道，【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摆烂的好处，慢慢你就体会到了。】
林凡站起身，仔细观察着泉边的环境，记住了周围的地形，才转身离开。他打算月圆之夜子时再来，那时人最少。
【这就走了？不再多待会儿？】系统舍不得，【多泡会儿脚也行啊，免费的灵泉，不泡白不泡。】
“三天后再来。”林凡道。
回到凡体阁，林凡把借来的阵法书翻开，开始研究。系统起初还在旁边叨叨“阵法有啥好学的，打不过就跑”，后来见林凡看得认真，也渐渐没了声音，偶尔还会冒出一句：【这个‘颠倒八门阵’不错，摆烂时用来挡人挺好，不用自己动手。】
林凡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说阵法没用吗？”
【……我那是说没用的阵法没用。】系统嘴硬，【有用的阵法还是有点用的，比如这个，我给你标一下阵眼在哪，记好了，以后用得上。】
夜幕降临，林凡放下书，运转《太玄感应篇》的心法，开始打坐。朱果丹的灵力还在体内缓缓流转，配合白天吸收的灵犀泉灵气，灵根的修复速度似乎真的快了些。
【看吧，】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听我的准没错。月圆之夜再一泡，保准你凡体的缺陷全没了，到时候别说赵磊，就是化神期修士都得高看你一眼。】
林凡没说话，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知道，系统虽然天天喊着摆烂，却比谁都在意他的修炼进度。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一个催着摆烂，一个偏要奋进，却在不知不觉中，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
窗外的月亮渐渐升起，银辉洒在凡体阁的院子里，安静而祥和。林凡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灵力，心里充满了期待。
月圆之夜，会是他凡体蜕变的开始吗？他不知道，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别忘了啊，月圆之夜，啥也别干，就躺着。】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困意，【这是命令，不是建议。】
林凡笑着点点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