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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他好像闻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像是……

烈火之灾?

蒋奇惊得脸色煞白,慌忙拽紧缰绳调转马头,放声疾呼:大事不妙,遭人算计,快撤!

恰在此时。

营地四周杀出一队精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紧接着。

咻!咻!咻!

燃着烈焰的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蒋奇的人马被困在狭小的营地里,寸步难行。

眼看火箭将整个营地覆盖。

火油一沾火星,瞬间化作条条火蛇。

火势骤然蔓延,吞没了整座营地。

刹那间,哭喊声与马嘶声响成一片,场面乱作一团。

蒋奇死死勒住受惊的战马,高喊:都别乱!跟着本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杀——

营地唯一的出口处,小将岳云横枪立马,抡着双锤厉声喝道:狗贼,小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有种过来决一死战!

蒋奇深知岳云骁勇,加上又中了埋伏,哪敢应战。

他厉声喝道:给我冲出去!杀开一条生路!

杀!杀!杀!

十几名亲兵举起刀枪,怒吼着冲上前去。

岳云精神抖擞,双锤挥舞得滴水不漏。

铛!铛!铛!

几个回合下来,这群叛军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狗贼,有种单挑!

堂堂七尺男儿,宁愿被烧成焦炭也不敢应战?

既然这么没种,兄弟们,给我继续放箭!烧死这群废物!

......

咻!咻!咻!

新一轮箭雨再次覆盖营地。

整座营地化作火海,浓烟蔽日,到处都是叛军的惨叫声。

凄厉的哀嚎震天动地,鬼神皆惊!

有些受不住灼烧的士兵,举着刀剑拼命冲出火场。

营外将士蓄势已久,寒芒闪过,血光迸溅,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场面极其惨烈。

蒋奇猛然惊醒!

眼前之敌远非他想象那般简单,这些皆是历经百战的精锐,即便占据绝对优势,仍能保持冷静,丝毫不见轻敌之意。

出手即是死手!

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军队,堪称梦魇!

战马惊恐嘶鸣,几乎失控,蒋奇坐骑不安地扬蹄长啸,恐惧至极。

营外,岳云挥舞双锤,宛如魔神临世,无人能近其身。

转瞬之间,敌尸已堆积如山。

然而岳云仍未停手,愈战愈勇!

蒋奇咬紧牙关,咯咯作响。

他清楚,若不突围,必被烈火吞噬;若突围,则需直面那尊杀神!

只是……

面对杀神,尚有一线生机;

困守火海,唯死路一条!

蒋奇攥紧铁枪,猛夹马腹,发出一声怒吼,直冲岳云!

“秃贼受死!”

蒋奇骤然加速,长枪划破长空,携千钧之力直刺岳云咽喉!

这一枪,凝聚了他全部力量!

快若闪电,势不可挡!

然而岳云只是嘴角微扬,露出轻蔑之色。面对这致命一击,他猛然勒紧缰绳——

黄骠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

随着一声嘶鸣,岳云稳坐马背,右手银锤向上一挑——

“铛!”

蒋奇的铁枪狠狠砸在银锤之上!

铿然一声巨响震彻全场!

银色战锤以雷霆之势反砸而回,速度竟更胜先前!

霎那间——

雪亮锋芒划破长空!

岳云手中银锤如鬼似魅,恰似流星贯日般直取敌将!

纳命来——

蒋奇连惊呼都未及发出,整颗头颅在锤下轰然炸裂!

漫天血雨混合着脑浆迸溅,战场顿时下起红白相间的腥雨。

赶尽杀绝!

冲啊——

滚滚狼烟冲天而起。

百里之外的行军队伍中,袁谭勒马远眺:前方何处?

辛评眯眼辨认:禀少主,应是乐陵境内。

乐陵?袁谭先是一愣,继而抚掌大笑,岂非蒋将 ** 兵之处?莫非他火攻得手,已大破敌军?

但愿如此。辛评吐出的叹息里带着隐忧。

袁谭扬鞭喝令:全军加速前进!本帅要在乐陵为蒋将军设庆功宴!

蜿蜒行军未久。

前方尘土里突然跌出个血人:急报——!

那溃兵趔趄跪倒:少主大事不好!蒋将军中伏被围,拼死掩护末将突围求援!

什么?袁谭猛然攥紧缰绳,你说蒋奇反被包围?!

贼军佯败设伏,岳云那厮亲自截断退路!将军浴血奋战时,还望少主速发援兵!

辛评急切追问:此话怎讲?敌方统帅?可是那平原岳飞?

衙役踌躇道:小的不清楚,只听贼兵称他岳将军!

辛评当即谏言:少主,若当真是岳飞率部出击,蒋奇必然难以支撑。我军当火速驰援,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将这伙逆贼一网打尽。

届时青州防务空虚,我军可一战而下!

妙哉!仲治此计正合吾心!

袁谭目露精光,地抽出佩剑:全军听令,急行军直取乐陵!

安甸林。

地处千童与乐陵两县交界。

是通往乐陵县最便捷的官道。

枯叶堆积的林间,

无数双锐利的眼睛正透过枝桠间隙,

如鹰隼般紧盯着官道动向。

轰隆隆~~~~

沉闷的马蹄声渐近。

潜伏多时的猎手们瞬时绷紧神经。

只见官道上烟尘滚滚,黑压压的军阵如潮水般涌来,

却无人显露出半分慌乱。

握紧兵刃的手掌青筋暴起,只待出击号令。

倏忽间!

一支响箭刺破长空。

岳飞发出的进攻信号!

转瞬之际,千余精兵自林间暴起,

身披鳞甲,头戴铁盔,左手持刀右手执弩,

对准疾驰的敌军就是一轮劲射!

诸葛连弩此刻大发神威!

每匣二十支弩箭,

瞬息之间便倾泻过半。

埋伏于此的两千岳家军,

四万支弩箭构成的死亡之网,

让袁谭前军如刈麦般成片倾倒,

竟折损数千之众!

先锋高览急忙勒住战马,厉声高呼:有埋伏!全军戒备!

袁军阵脚大乱。

谁曾料到,这群士兵竟能用枯草遮蔽身形。

短时隐蔽尚可忍受,若埋伏超过一个时辰,乃至数日之久,其中艰辛绝非常人能承受。

但凡通晓兵法者都清楚,伏击往往需提前设伏,有时需静候三四日,长则七八天亦属平常!

在这等环境中长久潜伏......

高览内心震撼,眼前这支军队的意志力究竟强悍到何种地步!

岳家军以诸葛连弩撕开敌阵,旋即切换兵器,挥舞戚家刀发起冲锋劈砍!

皆乃百战精兵!

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

个个犹如神魔降世,肆意收割敌军性命!

袁谭当场骇然!

虽贵为主帅,却从未遭遇如此凶悍之师。

甫一照面,便被岳家军的勇猛吓得肝胆俱裂。

慌乱中夹杂着惊恐。

袁谭当即拨转马头,嘶声高喊:撤军!快撤!

士兵们尚在茫然之际,忽见主帅仓皇逃窜?

全军士气顷刻瓦解,纷纷调头沿来路溃逃。

然而......

来路好走,归途难行!

岳飞纵马横枪,径直截断敌军退路。

令旗挥落!

霎时箭雨倾盆,哀嚎四起。

这已非对战,分明是单方面屠戮!

岳飞更挺沥泉神枪,目光如电,枪出如龙,接连挑翻数名逃兵,看得袁谭双目充血,恨意滔天。

银枪似蛟龙翻海!

岳飞单人独骑杀入敌阵,左冲右突,恰似苍龙遨游,所向披靡。

平原岳飞在此,逆贼受死!

喊声如雷,袁谭惊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整个人抖得好似筛糠。

我的天!

这敌将竟如此强悍。

自家兵将在他手下,连一招都招架不住。

袁谭慌忙调转马头,想从侧翼突围。

快挡住他!

保护本将!

......

袁谭显然乱了方寸。

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高声呼喊,活像生怕敌军找不到他。

贼子休走!

岳飞杀气冲天,怒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真有猛虎下山之势。

噗!噗!噗!

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袁谭不时回头张望,只见血雾中的岳飞愈发凶悍,势不可挡。

硬是被岳飞从阵尾追到阵中,又从阵中撵回密林。

狼狈至极!

可岳飞哪肯罢休?

定要斩尽杀绝。

只要拿下袁谭,渤海郡便唾手可得!

袁谭吓得魂不附体,连喊叫声都哑了。

回头正见岳飞挑落一名亲兵,顿时面如死灰,失声叫道:

吾命休矣~~~~~

忽然!

一声厉喝传来:少主莫慌,末将在此!

岳飞抬眼看去。

只见来人膀大腰圆,面如黑炭,手握一杆镔铁枪,钢牙咬得咯咯作响,哇呀呀一声怪叫!

这架势,倒让岳飞想起了张飞。

两人简直像得可怕!

---

**

敌阵中忽有一杆长矛斜刺而出,角度极其刁钻,硬生生截断岳飞与袁谭之间的去路。

铿!火星四溅!

袁谭眼睁睁看着岳飞的枪尖擦过自己头盔,带出一串刺目火花。那力道之大,令他恍惚间以为头颅已被贯穿。

呼——呼——

袁谭冷汗涔涔,慌忙勒马后退数丈:高览将军!救我!

岳飞收枪冷笑:河北四庭柱的高览?难怪有此能耐。

高览怒哼,手中三十余斤的铁枪猛然一抖,嗡鸣震耳:既知我名,还不速速受降!

岳飞眉峰一挑:凭你?语气中尽是轻蔑。

高览横枪护住袁谭,摆出守势:少主先走,末将断后!

袁谭调转马头急退:此贼棘手,将军当心!

少主放心!高览紧盯岳飞,话音未落,却听对方冷冷道:

三招之内,取你性命。

狂妄!高览暴喝抢攻,岳飞手中长枪倏然化作漫天寒星,直逼面门——

**第一招!**

高览怒极,铁枪裹挟风雷之势悍然迎上。拼力气?他从未怯阵!即便四庭柱之首的颜良,亦非其敌手!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