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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叶法善:以道镇唐,力挫西域异教 > 第41章 尘埃落定,夜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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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尘埃落定,夜遁长安

亥时的长安城,坊门早已关闭,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巡夜武侯的梆子声在巷陌间回荡,“笃笃笃”的声响穿过寂静的夜空,惊得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晃。城西的安化门附近,城墙高耸入云,墙砖上爬满了青苔,在月光下泛着暗绿色的光。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窜上城墙,动作轻盈得像一片落叶。黑袍下摆扫过墙砖,带起几片干枯的青苔,留下一串淡绿色的痕迹——正是从玄武门逃脱的阿罗憾。他的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袖子被鲜血浸透,伤口处黑气缭绕,却仍止不住血珠渗出,滴落在城砖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玄武门一战的惨状还在他脑海中翻腾:血莲被毁时的悲鸣、锁魂阵被金光破开时的剧痛、李建成倒在血泊中的绝望……他经营数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阿罗憾咬着牙,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声音嘶哑如破锣:“李世民……叶法善……”眼中迸射的怨毒光芒,比城墙上的夜露还要冰冷。他不恨李建成的无能,只恨那个突然出现的道士,恨那个总能识破他计谋的秦王——若不是他们,他早已借血莲之力召唤圣主,掌控整个大唐。

城墙下的箭楼旁,两个巡夜的士兵正靠着柱子打盹,口水顺着嘴角流下,腰间的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罗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枯瘦的指尖弹出两道细如发丝的黑气,黑气在空中划过两道诡异的弧线,悄无声息地钻入两人的口鼻。

士兵们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脸上还带着熟睡的憨态,只是瞳孔已变得漆黑。阿罗憾冷笑一声,这些凡夫俗子,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他翻身跃下城墙,落在城外的官道上,动作却因左臂的伤势而有些踉跄。

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波斯服饰的胡商牵着两匹骆驼,正焦急地在官道旁徘徊,看到阿罗憾的身影,连忙翻身下马,声音发颤:“主教!您可算来了!我们快走吧,听说秦王府的人在四处搜捕您,连潼关、蒲津关这些要道都盘查得紧,说是只要看到黑袍人,格杀勿论!”

这胡商在长安城外经营骆驼商队多年,实则是十字教安插在城外的眼线,专门负责传递消息和接应。阿罗憾没说话,径直走向其中一头骆驼,那骆驼似是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不安地刨着蹄子,被胡商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才老实下来。

阿罗憾上了骆驼,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胡商不敢多问,连忙牵着骆驼,朝着西方走去。官道两旁的树林里,虫鸣此起彼伏,却衬得这队人马的行踪越发诡异。

“往南走,去关中。”阿罗憾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冻得胡商一个哆嗦。

胡商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主教,往南是关中腹地,凤翔、京兆这些地方都是大唐的核心,官府盘查比边境还严……我们不如往西走,回波斯去,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基啊!”

“回波斯?”阿罗憾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圣主的使命还没完成,我岂能半途而废?越严的地方,越有机可乘。李世民忙着稳固朝局,清理东宫旧部,没空管偏远城镇。我们先去凤翔,那里有不少西域商人,正好借他们的势力立足。”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琉璃小瓶,瓶中装着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那是血莲最后的精华,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有这个,不愁没人信我们的‘圣教’。”

胡商看着那液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曾见过阿罗憾用这东西控制人,那些被“赐福”的信徒虽然变得力大无穷,却会日渐枯槁,最后像枯木一样死去。但他不敢违抗,只能颤抖着调转方向,牵着骆驼朝着关中腹地走去。

骆驼的蹄子踏在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平静的关中大地,悄然漾开涟漪。阿罗憾坐在骆驼上,望着东方长安的方向,黑袍下的手指死死攥着琉璃瓶,指节泛白——今日之辱,他必百倍奉还。等他在关中积蓄足够的力量,定要再回长安,让李世民和叶法善尝尝魂魄被撕裂的滋味!

此时的长安城内,秦王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案上已堆起厚厚一叠,大多是各地官员送来的请安表和政务报告。其中一份是京兆尹送来的急报,上面说安化门发现两名巡夜士兵暴毙,死因不明,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只是七窍有黑血渗出,怀疑是邪祟所为。

房玄龄站在一旁,看完奏折后眉头紧锁:“是阿罗憾。他跑了。”只有那妖僧的黑气,才会让人死得如此诡异。

李世民放下朱笔,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击着,沉默片刻后问道:“追吗?”他麾下的玄甲军精锐善战,若派一队轻骑追击,未必没有胜算。

杜如晦摇了摇头,语气沉稳:“殿下,关中太大,城镇密布,他若想藏,根本找不到。而且,殿下刚执掌朝政,根基未稳,长安的百姓也需要时间安定。此时兴师动众追击,只会让人心惶惶,反倒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

“如晦说得对。”长孙无忌也劝道,“阿罗憾已成丧家之犬,没了东宫的支持,没了血莲的助力,就算会些邪术,也翻不起大浪。我们只需下令关中各州县,严查黑袍人,禁止传播邪教,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上报,自然能困死他。”

李世民看着窗外,月光已西斜,静心观的方向一片漆黑,想来那位道长已安歇。他想起叶法善曾说过,“邪不胜正,民心向背才是根本。只要百姓不信邪,再厉害的邪术也无用”。

“就按你们说的办。”他提笔在奏折上批下“严查邪教,安抚百姓”八个字,笔锋遒劲有力,“传我的令,关中各州县衙役,每旬都要下乡巡查,若有百姓举报邪教踪迹,查实后赏钱十贯;若有官员包庇隐瞒,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是。”房玄龄和杜如晦齐声应道。

奏折被送走时,天已微亮。阿罗憾的骆驼商队已走出百里,正沿着渭水西岸,朝着凤翔的方向缓缓前行。晨雾中,阿罗憾掀起黑袍的一角,望着东方的长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不知道,一张由民心和法度织成的大网,已在关中悄然铺开,正等着他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