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将令,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凛冽的寒光,指向西方。
魏延与姜维,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才华横溢的将领,成为了执行“定雍凉”战略的先锋。
陇山古道,旌旗招展。
魏延一马当先,赤色的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前方层峦叠嶂、羌笛声咽的陇西大地,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伯约,听说那徐质号称‘陇西悍虎’,麾下颇有几分蛮勇?”
他侧头问向身旁并辔而行的姜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
姜维一身轻甲,面容沉稳,目光扫过险峻的山势与远处隐约的烽燧。
“文长将军,徐质确是一员勇将,更兼熟悉地利,与当地羌胡部落关系匪浅。不可轻敌。”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丞相与大将军(陈到)之意,在于速定,而非缠斗。当以雷霆之势,破其胆魄,再辅以怀柔,方可事半功倍。”
魏延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某家省的!霹雳炮和白毦兵的兄弟们不是都带来了吗?先轰他个七荤八素,再让白毦兵上去收拾残局!某家倒要看看,是那徐质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刀炮利!”
首战,狄道。
这座陇西重镇,城墙依山而建,颇为险峻。
徐质得知蜀军来犯,仗着地利与麾下悍卒,意图据城死守。
然而,他低估了蜀军带来的战争模式。
魏延根本未做任何试探性的攻城,直接下令将随军携带的、数量虽不多却足够精悍的霹雳炮推至阵前。
“给老子轰!”
魏延马鞭直指狄道城楼。
嗡——轰!
巨大的“破阵子”火药罐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砸在狄道并不算特别高大的城墙上!
轰隆!!
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守军的惊呼与惨叫瞬间被爆炸声淹没。
徐质在城头一个趔趄,几乎被震下城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被炸出缺口的城墙,眼中首次露出了骇然。
这……这与传闻中长安的遭遇如出一辙!
未等守军从这“天雷”般的轰击中回过神来,阵中白毦晃动!
数百名最精锐的白毦兵,在魏延本部精兵的掩护下,如同白色的闪电,直扑那刚刚被炸开的缺口!
他们动作迅捷如豹,配合默契,手中精钢刀锋所向,仓促涌来封堵缺口的魏军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倒下。
缺口迅速扩大!
魏延见时机已到,大吼一声,亲自率军掩杀过去!
姜维则指挥弓弩手进行覆盖射击,阻断两侧城头的援军。
城内守军本就因那前所未见的轰击而士气大跌,又见缺口被如此精锐的部队迅速突破,主将魏延更是悍勇无匹,顿时全线崩溃。
徐质见大势已去,只得在亲兵死保下,弃城而逃。
狄道,一日即克!
兵锋所指,襄武。
有了狄道的教训,襄武守军更是闻风丧胆。
蜀军尚未抵达,城内已是人心惶惶。
魏延与姜维如法炮制,霹雳炮的怒吼再次成为攻城的前奏。
这一次,甚至未等白毦兵突击,守军便在惊恐中打开了城门。
陇西门户,接连洞开。
魏延纵兵追击溃逃的徐质残部,在一条河谷地带将其主力追上。
一场激战,魏延阵斩徐质,“陇西悍虎”授首。
陇右魏军抵抗的脊梁,被彻底打断。
军事上的胜利只是第一步。
按照既定方略,姜维的作用开始凸显。
他带着精通羌胡语言的随从,携带着蜀汉的印信、官职许诺以及部分从魏军那里缴获的物资,深入羌胡各部聚居的草原与山谷。
他并非一味示好。
在展示蜀军强大武力的同时(邀请部分羌胡首领观摩霹雳炮试射和白毦兵演练),陈说利害,指出唯有归附强大的汉室,才能获得稳定的互市、公平的交易,以及对抗其他部落的底气。
恩威并施之下,加之魏国在陇西的统治已然崩溃,诸多羌胡部落纷纷率众来归,献上牛马,表示臣服。
凉州大地,广袤而苍凉。
在这里,最后的战事更倾向于扫荡与威慑。
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魏军残部,或是据守孤城,或是沦为马匪,在蜀军正规军与熟悉地形的羌胡向导配合下,被逐一清剿、收编。
而最大的收获,来自于那些归附的羌胡部落。
他们带来了数以万计的骏马,以及众多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骁勇骑士。
在姜维的主持下,一支以归附羌胡骑士为骨干,混编部分汉军精锐军官和善于骑射的蜀军士卒,建制超过万人的凉州铁骑,开始正式组建。
魏延看着校场上那些奔腾呼啸、控马技艺精湛的凉州骑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亲自参与选拔和训练,将蜀军的纪律与阵型灌输给这支新生的力量。
“好!好一群虎狼之骑!”
他拍着一个羌人百夫长的肩膀,对方虽听不懂汉话,却能感受到主将的赞赏,挺起了胸膛。
当最后一面魏军旗帜在凉州最西端的城池被扯下,换上“汉”字大旗时。
快马携带着捷报,穿越陇山,直抵长安。
“报——!魏延、姜维将军捷报!陇右、凉州全境光复!收服羌胡部落数十,得骏马数万,新编凉州铁骑逾万!”
凉州,这片孕育了无数强兵悍将的土地,历经波折,终于彻底纳入了蜀汉的版图。
陈到“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定雍凉”,以超出预期的速度和成果,圆满达成。
蜀汉的版图与实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张与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