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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背对着小天狼星,肩膀的起伏逐渐平复。

德拉科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花房里的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小天狼星还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混乱地看着哈利的背影。

刚才那些话——关于“上一世”,关于德拉科为他而死,关于凤凰社杀死德拉科——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无法理解,但哈利眼中真实的痛苦却像冰水一样浇透了他。

“哈利,”小天狼星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你刚才说的……什么上一世?什么德拉科为你而死?那是什么意思?”

哈利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刚才更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暗流汹涌。

“意思就是,”哈利说,声音很轻,“我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一些……还没有发生,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走回桌边,扶起倒地的椅子,重新坐下。

德拉科没有坐,而是退到哈利身侧,像一个沉默的护卫。

小天狼星看着这一切,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好像有什么在离他而去。

“邓布利多有一个计划。”哈利继续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个在他死后才会执行的计划。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天狼星摇头,“阿不思……他有很多计划。但他不会全都告诉我。”

“但这个计划,他告诉了少数几个人。”哈利说,绿色的眼睛盯着小天狼星,“也许包括你,也许不包括。但我知道它的内容。”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

阳光透过玻璃顶棚照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

“当所有魂器都被摧毁,当伏地魔被杀死,当胜利似乎就在眼前的时候,”哈利一字一句地说,“邓布利多的最后指令是:杀死我。因为只要我活着,伏地魔就还有最后一个魂器存在,就还有复活的可能性。所以,为了确保彻底的胜利,我必须死。”

花房里一片死寂。

小天狼星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他摇头,不停地摇头,像是在抗拒这个信息进入大脑。

“不……”他终于挤出声音,“不可能……阿不思不会……他不会下达这种指令……”

“他会。”哈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因为他是一个战略家,一个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可以牺牲任何棋子的人。而我,是一枚必须牺牲的棋子。从我知道自己是魂器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要么被伏地魔杀死,要么被凤凰社杀死。没有第三条路。”

“但你……”小天狼星的声音破碎了,“你是莉莉和詹姆的儿子!你是……你是我的教子!他怎么可以……”

“因为他是邓布利多。”哈利说,“而邓布利多的世界里,个人的生命抵不过整个魔法界的和平。这个逻辑,你能理解,对吗?就像战争中,指挥官会派遣士兵去执行必死的任务,为了整体的胜利。”

小天狼星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他信仰了一生的人,他追随了一生的事业,忽然被撕开了另一张面孔。

“所以……”小天狼星从指缝间发出声音,“所以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不让这个指令被执行的路。”

“是。”哈利承认,“我选择了活着。我选择了保护我自己,还有我想要保护的人。为此,我需要权力,需要确保当那一刻到来时,没有人能举起魔杖对着我,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他向前倾身,手肘撑在桌上,目光直视着小天狼星通红的眼睛。

“而现在,教父,”哈利说,声音很轻柔,不禁让人觉得很危险,“你要帮凤凰社对抗我吗?你要站在那些可能会执行那个指令的人那边,来对付你的教子吗?你做得到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进小天狼星的胸口。

他张着嘴,却无法呼吸。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詹姆和莉莉婚礼上的笑容,哈利婴儿时期在他怀里的样子,那是在阿兹卡班时唯一支撑他的记忆……

还有凤凰社。

穆迪,莱姆斯,那些并肩作战的人,那些相信的事业,那些对抗黑暗的誓言。

两边的重量在内心天平上疯狂摇晃,几乎要把他撕碎。

“我……”小天狼星的声音完全破碎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坐在地板上,双手撑地,低着头,金发凌乱地披散下来。

那个一向骄傲、冲动、充满生命力的男人,此刻缩成一团,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柱。

哈利看了他几秒,然后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小天狼星面前。

德拉科向前一步,似乎想阻止,但哈利示意他停下。

哈利在小天狼星面前蹲下,两人的视线几乎平齐。

他看着教父颤抖的肩膀,苍白的手指,还有地板上滴落的水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教父。”哈利轻声说,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温柔,那种温柔很危险,因为它太冷静,太有目的性,“看着我。”

小天狼星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通红,脸上有泪痕,看起来老了十岁。

哈利伸出手,没有碰他,只是悬停在他脸侧,“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相信我吗?”

小天狼星看着他,看着那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看着那张融合了詹姆和莉莉特征的脸。

他的教子,他发誓要保护的孩子。

“我相信……”小天狼星嘶哑地说,“但你做的那些事……威森加摩的人,邓布利多的死……”

“那些是必要的。”哈利的声音更低,更轻柔,像在哄孩子,“魔法界病了,小天狼星。从伏地魔第一次崛起时就病了,从纯血和混血的仇恨开始时就病了,从魔法部腐败无能时就病了。邓布利多的方法是修补,是延缓,但我要的是治愈。而治愈的过程……有时候需要先切开伤口,清除腐肉。”

他的手终于落下,轻轻放在小天狼星的肩上。

那触碰很轻,但小天狼星颤抖了一下。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深的。”哈利继续说,声音里有一种奇特的韵律,像咒语,像催眠,“为了看到真正的光明,我们必须先穿过这片黑暗。我需要穿过,德拉科需要穿过,卢修斯、纳西莎、斯内普教授……所有选择这条路的人都需要穿过。而你,教父……”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